詩晴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飛機的時候,第一次登上飛機感受到天上的雲和自己在同一層的時候,覺得自己終于逃離了。
這裡是距離地面一萬米的高空,她飛往的地方,是距離香港一萬多公裡的地方,她終于逃離那個女人。
她終于過上了屬于自己的生活,也終于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
她第一次返工,林家輝也要返工,兩個人穿着制服,站在鏡子面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小寶寶一樣新奇地看着對方。
林家輝替她整理好制服衣領,她替林家輝整理好帽子,兩個人在鏡子裡看着對方,笑得像傻瓜。
……
工作時間很忙碌,待機時間也很清閑。
回家後,詩晴照舊把家裡清理一番,阿輝做家務總是毛毛躁躁,不知道沙發下面窩藏了多少垃圾。
給水箱換水,隻能暫時委屈兩條小金魚待在小魚缸裡。
這時候玻璃窗外總有小片的光撒下來,恰好照着水箱,波光粼粼,折射在牆上。
安頓好兩個小家夥,詩晴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看。
從前她很讨厭書,那個女人總逼着她看書,看各種各樣的書,如果說女人是地主的話,書就是女人手中的鞭子,她就是被書驅使的農奴。
但現在,她想了想,除了看書,也沒有什麼其他可幹的事,她已經成功被馴服,但是她成功逃脫了。
想到這裡,心情很不錯,打開屋裡的CD機,音樂流淌出來,裡面是上次和阿輝一起去買的CD。
躺在沙發上,聽着音樂,陽光會從縫隙裡撒到臉上,書從手上滑落,睡意朦胧。
……
阿輝晚上回家的時候帶了廚師沙拉。
他回來的時候詩晴還沒醒,書掉在地上,詩晴頭歪歪地靠在靠枕上,臉被擠壓在一起。
“流口水了。”
詩晴驚醒,呆呆愣愣地擡頭,發現阿輝回來了。
“你回來了。”語氣中全是惺忪的睡意。
“起來了,等到睡覺時間又睡不着了。”
“不。”
阿輝坐下抱詩晴起來,卻被詩晴當成抱枕靠着繼續睡。
“給你買了廚師沙拉。”
“不想吃。”
阿輝的手一下又一下順着詩晴的脊背往下捋,想用這種方法讓她清醒過來。
詩晴已經清醒了,但不想起來,阿輝摸的她癢癢的,有一種奇妙的舒服。
“我腿麻了。”詩晴像小貓一樣蹭着阿輝的肩膀,撒嬌一樣。
阿輝最受不了她這樣,可愛到他的心酥酥麻麻的,願意接受她一切命令和要求。
有一次他這樣對詩晴說了,詩晴一叉腰,說她哪裡命令過他。他失笑,其實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
“不吃沙拉的話,我給你做大餐。”
“大餐?”詩晴看着他笑,“我怕家裡的鍋死無葬身之地。”
阿輝故作兇狠地捏了捏詩晴的鼻子。
筷子都親手遞到她手邊讓她用,把她的腿搭在自己大腿上,一邊讓她吃,一邊給她捏小腿。
“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