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像一個木偶人,他推她就動,他發出指令,她機械着執行。
助理和東東都感覺到這奇怪的氛圍,一個躲在衣帽間整理衣服,一個躲在廚房給癡心熬姜湯。
榮智穎從酒櫃中拿出紅酒和酒杯,電視上放着枯燥的教育節目。
東東對這種搭配感到奇怪,國文教育配紅酒,好奇怪的組合。她聳聳肩,繼續熬着姜湯。
時間氤氲在鍋中咕嘟響的姜湯裡,湯熬好了,癡心也從浴室出來,帶着一陣水汽。
東東将姜湯端出來,癡心囑咐她和助理都要喝,又去到衣帽間,囑咐助理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
“癡心。”榮智穎終于忍不住,叫住第三次從他身邊走過但沒給過他一個眼神的癡心,他将癡心拉到身邊,讓癡心靠着他坐下。
“頭發都沒擦幹,都不怕明天會頭痛。”
癡心還以為他生氣了,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我。”
榮智穎悶悶不樂地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她擦拭頭發,“還以為你生氣了。”
癡心心中的郁氣被他的一番話打散,語氣比剛才開朗許多,“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了呢?”
“我哪知道?莫名其妙地不理我。”榮智穎抱怨着,手卻一刻不停。
癡心将頭埋進他的脖子,“對不起,我今天太累了。”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找借口搪塞。
榮智穎左手摟住她的腰,右手摸着癡心半濕的長發,他似乎也有心事,一直沉默着,手卻一直摸着癡心的頭,一下,一下,摸到癡心快要睡着。
“癡心,”他的語氣很認真,“如果有一天,我沒有錢,也沒有地位,而且病得快死了,你會怎麼對我。”
癡心的臉頰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含糊不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隻是問問。”榮智穎拍拍她,她不回答,又抱着她晃了晃。
“如果這樣的話。”癡心說,“我會……”
她會怎樣,癡心自己都不确定了。她為了錢和地位才和榮智穎在一起,他一無所有,她應該立刻棄他而去。但她會嗎?她能狠下心嗎?
“我會支持你,鼓勵你,一直陪着你。”
對,癡心告訴自己,就這麼說,就這麼騙他,哄他,她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她從來都是這麼想的,不會改變,不會動搖。
榮智穎突然吻她,吻得極重,極深。癡心的手放在他肩上,似推拒,似迎合。她想到助理和東東還在,便想退開,但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