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溫柔地握住又放開,悠真全程沒有察覺到異樣,跟着澤田綱吉回到了彭格列基地。
彭格列基地位于并盛神社的某個入口處。
澤田綱吉将悠真帶到了巨大的白色圓形裝置前,也就是瞬間移動的傳送裝置。
澤田綱吉介紹道,想要啟動它,需要提供足夠純度的火炎。
悠真知道一個人的覺悟越高,火炎的純度則會越高。
雖然悠真短時間内是無法點燃火炎,而傳送裝置的啟動需要的火炎量也不是僅憑一人就能達到。
不過幸好,有澤田綱吉身邊的守護者們在,很輕易地就滿足了這個最難的要求。
澤田綱吉對認真地悠真做出了保證,他的守護者們明天會提供悠真所需的火炎。
知道如何運作後,感覺這次成功的幾率很大,悠真心裡頓時安穩了許多。
“悠真,”澤田綱吉對悠真說道,“今天先好好休息吧,還需要一段時間準備。”
悠真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輕快地跟着澤田綱吉回到了地下基地,已經到了用餐時間。
坐在長桌上,悠真一眼就看到了戴着黑帽還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Reborn?”悠真不确定地說道。
“Ciaos。”Reborn嘴角耷拉了一下,擡起帽子對悠真簡單地打了聲招呼。
這副狀态,是解開了彩虹的詛咒?
還是第一次看到Reborn這樣的姿态,悠真不免多看了一眼。
不過意外地有些冷淡啊,和嬰兒模樣時期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啊,請原諒Reborn,因為……”澤田綱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的心情不太好。”
好任性。
悠真微微睜大了眼睛。
而被澤田綱吉說心情不好的Reborn冷冷地橫了澤田綱吉一眼,沒有多言地壓低了帽子。
吃飯還戴帽子,好有個性。
雖然好像自從他認識Reborn起就是這樣,但果然對嬰兒還是有濾鏡的。
猜測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導緻和Reborn的關系變差了,還是澤田綱吉隐瞞了部分事實,啟動那個傳輸裝置其實對澤田綱吉損耗很大,悠真一邊坐下。
Reborn見悠真坐在了他的對面,摸了下自己的鬓角。
緊接着一身和服的雲雀恭彌冷着臉,一聲不吭地出現。
“哈哈,竟然到現在都還别扭着啊,”下巴多了道傷痕的山本武笑着說道,“不是在昨天得到消息後,就做好了決定嗎?”
“雖然是這樣,但果然還是感覺好可惜啊,”藍波一手支着額頭,不滿地嘟哝道,“不能讓白澤多留下幾天嗎?”
“夠了,這是十代目的決定。”在這個時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彭格列左右手獄寺隼人敲了敲桌面,不耐道,“沒有繼續讨論下去的意義。”
“白澤,明天就極限地交給我吧。”笹川了平沒管那邊隐隐的争鋒相對,幹勁十足地說道。
而随着所有人的到齊,悠真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被這幾個成年男人包圍着,感受到他們身上屬于成年男人成熟的氣息,悠真有點顫巍巍的。
終于在看到桌邊坐下了一個安靜的女生後,悠真才稍微不那麼有壓力。
但是,下一瞬,那個女孩突然被白霧包裹,待煙霧散去,原地卻幻化出了一個高挑帥氣的人影。
“Kufufufu,”留着長發的男人低低地笑了幾聲,俊美的臉龐上挂着淺薄的笑容,“真是太有趣了。”
悠真看着出現的男人,瞳孔一縮。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六道骸起身,從最邊緣處緩步來到了悠真的身邊,擡手拂過悠真的臉頰,“真是太可愛了。”
悠真看着六道骸标志性的異色雙瞳,遲疑地說道:“骸?”
“嗯哼,”六道骸輕哼了聲,眼中帶着嘲意,“還記得我?”
“抱歉。”悠真垂下了眼眸。
最初見到六道骸時,悠真還尚被困在實驗室,因為某次在過于疼痛之下,無意中進入了六道骸的精神世界,也因此認識了被家族當做實驗品的六道骸。
但後來悠真因為在離開實驗室時失去了記憶,自然也将六道骸忘記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在離開後,也曾在夢中見過幾次六道骸,隻不過那時的他都隻當六道骸是夢境中不認識的陌生人。
六道骸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管是以前的悠真,還是現在的悠真,都很讓我困擾呢。”
“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就可以解決的。”六道骸被純黑手套包裹的修長手指捏住了悠真的下巴,“有時候真是拿悠真沒辦法呢。”
被迫與六道骸對視,悠真看着他右眼中跳動的數字。
“骸。”澤田綱吉蹙眉出聲。
六道骸偏頭看了澤田綱吉還有周圍的守護者們一眼,挑了挑眉,松開了對悠真的禁锢,攤開手,說道:“呀嘞呀嘞,真是驚人呢。”
六道骸眯起了雙眸,他看向悠真,兩指輕觸嘴角,微微啟唇,聲音輕不可聞地說着“待會兒見”。
話畢,白霧散去,悠真面前的變成了露出羞澀表情的女生。
“啊,總是來得這麼匆忙。”山本武說道。
獄寺隼人不快地切了聲:“完全是來搗亂的。”
雲雀恭彌隻是掀開眼皮看了眼悠真,又低垂眼簾注視着冒着熱氣的茶,隻不過他的指尖卻不斷摩擦着杯沿。
赤司征十郎将一切收入眼底,淡淡地說道:“彭格列真的做好了準備嗎?”
“是的。”澤田綱吉鄭重地點頭,“明天我會盡全力幫助悠真回到過去,那才是屬于他的時代。”
赤司征十郎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經過有些混亂的晚餐,悠真回到了澤田綱吉為他準備的房間。
“悠真。”
悠真回頭看向叫住他的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溫柔地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