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有無奈,道:“本想讓你出口氣,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擅暴無情”
“那倒是沒有,隻是覺得王爺不好惹呢!”她半開玩笑說。
晏楚箫雖然對此事過于嚴厲狠斷,但是柳蝶偏要往槍口上撞也是自找的,洛鸢對柳蝶一點怨氣都沒有,尤其聽了她陳述自己在蝶依苑的日子,反倒覺得她很可憐。
“我本來就沒有生氣,王爺,你放了她們吧!”她輕聲道。
他目光閃過一絲柔和,低沉地說:“隻要你不覺氣,我答應你,明天就放她們出來。”
“還有,你别讓她們回青花坊了,外面人都知道你寵愛她,再讓她回去,又該引起不少議論,這樣不好,就讓她在蝶依苑好好生活吧。”她補充道。
他點頭道:“好,都依你。”
晏楚蕭靜靜觀察了她一番,又道:“鸢兒,我忽然覺得我不夠了解你了。”
她微微一笑,門被推開,碧玉端了碗粥走了進來。
晏楚箫接過粥,讓碧玉退下了,他一手端着粥,邊吹邊用湯勺攪拌放涼,最後盛滿一小勺遞到洛鸢的嘴邊。
她想用手接過湯勺,他卻拒絕道:“别亂動,一會粥都灑了,快喝。”
洛鸢拗不過他,這裡又是他的地盤,裝乖才是良策,于是低頭将湯勺的粥喝完。
休養幾日後,晏楚箫派人将洛鸢接入新宅,碧玉也一同跟來,一路上她倆說說笑笑也是愉快。
碧玉總是在那裡沒緣由地傻笑着,洛鸢問她說:“碧玉你老傻嘿嘿什麼?跟我進新宅這麼開心?”
碧玉笑說:“當然開心了,奴婢還沒見過王爺給誰喂過粥呢!可見王爺對姑娘有多上心,碧玉跟了這麼好的主子能不開心麼?”
“好啊,你竟然偷看!看我不收拾你!”洛鸢雙手撓她癢癢,她躲不了隻能求饒。
“姑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過是不小心看着的,可沒有故意偷看。”碧玉笑得喘不過氣來。
洛鸢洋裝生氣地說:“好啊!還嘴硬,看來是不夠癢啊!”說完繼續鬧她。
這時轎子停了下來,碧玉終于得救,溜下了轎子,洛鸢也跟着出了轎,站在府宅大門口,看着門上的牌匾刻着“花落月苑”四個大字分外醒目。
洛鸢也沒走心,随口一說:“這牌匾上的名字聽起來很風雅。”
碧玉掩嘴笑道:“姑娘都沒看出來嗎?這牌匾明明寫着你的名字啊!”
洛鸢又仔細看了一眼,說:“原來如此,起名之人倒是蠻用心的嘛。”
“本王起的院名,可還喜歡?”晏楚蕭從後面前來,聲音淡淡的。
洛鸢笑道:“王爺好雅緻。”
晏楚箫面上無波,眼神卻似笑,拉過她的手,一語不發就往院子裡走去。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洛鸢心思卻沒在觀賞園子中,不知不覺想起了竹林深處的那個人影,這三番五次的受傷,如今終于好起來,很想去看看他,不知他是否還在銀川碧池邊上,悠悠吟笛,寂涼動聽。
“這園子可滿意?”晏楚箫停下腳步,轉身問她。
洛鸢略略掃了一眼,說:“挺好的。”
他微微皺眉,說:“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麼,不喜歡?”
她說:“沒啊,比蝶依苑華美多了,我很喜歡。”
“鸢兒。”他走進我,深深的目光注視着我,說:“為何有時候我總是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洛鸢不敢看他,目光停留在遠處。
“你對我隻有兩個态度,一是躲避我,二是敷衍我,自你失憶以來,我覺得你像變了一個人。”他說。
洛鸢頓了一秒,她該如何告訴他,其實她不是洛鸢,可是隻怕說了他也不會信。
算了,不說也罷,現在一切都先順着他的意願,然後找個好地方,挑個時間,悄悄離開。
洛鸢微微笑着說:“沒有沒有,你想多了。”
“你看你又在敷衍我不是?”他目光微黯。
這時小福輕聲進門,作揖道:“打擾王爺與姑娘了。”
“何事?”晏楚蕭有些不悅。
“王爺,後日便是傅家千金傅珍珠的成人禮,傅丞相邀請王爺參加宴會,這是請柬。”
“知道了。”晏楚箫面色冷淡,掃了眼請柬卻沒有接,他揮了揮手,小福便退下了。
洛鸢心思轉了一轉,古時的女兒家是不能抛頭露面的,尤其是這官家千金,何其金貴,可卻邀請王爺前去,莫不是要說親?
晏楚蕭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面色微緩,嘴角上揚,低聲道:“想什麼呢?有什麼疑問說出來便是。”
洛鸢抿了抿嘴,說:“王爺這是要辦喜事了?”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