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姑娘,府上的人都知道,隻是王爺不準提,大家心知肚明嘴上不說而已。”碧玉說。
“這我就不明白了。”她疑惑地說:“哪有迎人進門又不碰人家的道理。”
“其實我也不明白,王爺辦事一向謹慎隐秘,此事不是我們下人可以去猜想評論的。”碧玉小聲道。
洛鸢沒再多言,結果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來,碧玉笑着說:“姑娘餓壞了吧!我去給你煮粥去。”
碧玉離開房間,隻剩洛鸢一人,寂靜極了。
洛鸢不明白為何晏楚箫對柳蝶如此,那柳蝶故意在她面前顯擺又是出于什麼呢?
片刻後門被推開,洛鸢以為碧玉做飯速度也是忒快了,擡頭一看是一身錦袍的晏楚箫冷面站在她床前。
“好些了嗎?”他說。
洛鸢點點頭,道:“謝謝王爺救了我。”
“我不想聽你說謝謝。”他道。
晏楚蕭坐在她身旁,将側臉貼近她一些。
洛鸢怎麼不知他的意思,雖然他救了她的命,又精心為她養身子,她是感激的,但是……
晏楚蕭見她沒有動作,便歎了口氣,俯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許是大病初愈,洛鸢一直頭懵懵的,反應也慢了半拍,走神間也就任他親了。
晏楚蕭很滿意的揚了揚嘴角,他見隻有她一人,問道:“碧玉呢?”
“她為我煮粥去了。”洛鸢說。
他點點頭,對門口喊:“小福,讓他們進來。”
小福得令出了門口,随後柳蝶和她的丫鬟進了屋子,低頭走到洛鸢的面前,雙雙下了跪。
柳蝶梨花帶雨地哀求着:“妹妹,是姐姐的錯,姐姐沒有管教好下人,讓妹妹受驚了。”
“是奴婢對不起洛鸢姑娘,怕洛鸢姑娘搶了主兒的寵愛,才動了邪念,主兒不知情的,要罰就罰奴婢吧!”小燕跪地對洛鸢磕頭。
這主仆一唱一和是在演哪出?洛鸢還未說話,晏楚箫寒聲先動,“洛鸢以後是這裡的正主,柳蝶你以姐妹相稱怕是僭越了,以後喊洛鸢為主子。”
晏楚蕭此話一出,柳蝶和小燕登時禁了聲,柳蝶怎麼也沒想到,洛鸢一來,自己的地位又卑微了一截。
洛鸢扯了扯晏楚蕭的衣袖,問他:“怎麼回事啊?”
他冷哼一聲,道:“你讓她們說。”
她不想聽她們一唱一和的,道:“還是你說吧!”
洛鸢聽了晏楚箫的叙述,才了解自己落水全是因為這兩人,而她當日手裡緊緊抓着的東西是柳蝶最喜歡佩戴在身的香囊,那香囊是晏楚箫送的,他自然認得,當日她昏迷過去,晏楚箫接過香囊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洛鸢心裡想這主仆二人也忒笨了點,做這種事情還親自動手,自然容易落下把柄了。
柳蝶二人哭腔地求着洛鸢饒過她們,洛鸢沒說什麼,看向晏楚箫,問道:“王爺打算怎麼懲治她們?”
“小燕杖打二十,柳蝶遣回青花坊做丫鬟。”他漠然道。
洛鸢說:“既然我沒什麼事情,不如就放過她們吧。”
晏楚箫冰着臉,說:“這是你沒事才如此懲罰,若有事,她們自要償命,你不用再說了,我已決定。”
洛鸢無言以對,晏楚箫叫來他的貼身随從小福,他欲要拽着柳蝶出去,柳蝶掙脫他,悲憤交加地指着晏楚箫說道:“奴婢為王爺當了一年多的擺設,王爺隻是拿奴婢做擋箭牌,王爺可曾真的在乎過奴婢的感受?”
晏楚箫目光驟如寒潭,默不作聲。
她繼續道:“一年多了,王爺從來不曾在奴婢那裡留宿,隻花錢給奴婢好吃好穿,别人都以為王爺迷戀女色,對朝堂政事不盡理會,不過是怕功高蓋主,惹人非議而已!”
“住口!”晏楚箫怒吼道,聲音冷低道:“再說下去,小心你的腦袋!”
“我偏要說!”她越發來了勁,道:“王爺這般心思,為了誰,我豈會不知?明日我就将此事宣揚出去,說你待我好隻是一個幌子,不過是......”她未說完,就已被小福用絹巾堵住嘴,雙手牢牢擒住,一旁的小燕早已吓得癱軟在地,嘤嘤哭泣。
“王爺,你看怎麼辦?”小福對晏楚箫說。
晏楚箫面無表情,目深似淵,對小福道:“拖她進柴房,每日一餐,不許人接近。”
小燕一旁抱住晏楚箫的腿求饒着,小福一人弄不來兩人,又叫了個小斯将小燕也拖了下去。
洛鸢看見柳蝶目光蓄滿了恨意,似乎要将她千刀萬剮一般。
待她們消失在了房門口,晏楚箫又坐回洛鸢的身旁,她見他面色恢複平常,目光也沉緩許多。
他雙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有些冰涼,關心道:“很冷嗎?”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你會将她們怎樣?”
他似明白了什麼,道:“你是在害怕?”
洛鸢一直覺得他是個很有威嚴的人,但是這頭一次見他如此動怒,着實将她震懾住。
洛鸢試探地問:“惹惱你的人若是我,會不會和柳蝶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