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發抖,十分虛弱。
扈正找了半天,在水中找到一團綠色的東西。
“我是此處河神,已經控制住水勢了,我好餓,你找些東西給我吃。”
扈正也是個老實孩子,真的就去山上摘了幾個果子,又掰幾塊自己的幹糧放到水裡。
那團水草似的東西吃完食物,在水裡遊了幾圈:“謝謝你,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扈正。”
“請問你丢的是這塊金粟餅,還是這塊銀粟餅,還是這塊幹巴巴的粟餅?”
翠妫正在走流程時,突然想起來,她答應給蘇全孝的兩把劍還沒兌現。
扈正疑心她在說瘋話:“什麼金銀粟餅?那是我給你的餅子。”
翠妫尴尬地笑了兩聲:“多謝你給我吃的,我送你一串珠鍊,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搖一搖珠鍊,我就來幫你。”
河水撲到岸上,留下一串鍊子,很快又退下去。
“小扈正,你不要告訴别人哦,我沒有那麼多珠鍊。”
扈正撿起那串鍊子,嘀咕道:“我才不需要别人幫我。”
嘴上這麼說,後來在巡防營裡受了委屈,扈正還是來河邊,假裝不經意地搖一搖鍊子。
翠妫也很快浮上來,并且請求扈正給她找點食物,她用鵝卵石來換。
漸漸的,兩人熟絡起來。
聽到扈正自責,翠妫朝他伸手:“小扈正,你每天來看我,就是幫我啦。”
“真的嗎?姐姐,你會不會嫌我煩?”
翠妫搖搖頭:“怎麼會呢,你陪我說話,我很開心。”
“姐姐,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好不好?”
翠妫咕噜噜沉入水底:“不行,我還沒有化出五官,臉上什麼都沒有,會吓到你的。”
跟蘇全孝在人間呆了大半年,她也知道人類最在意外貌,她以前還算有個人樣,可是現在隻會吓到别人。
扈正凝視着水面:“不會的,我知道你是河神,你長什麼樣都好。”
翠妫還是不肯:“我現在修煉很勤奮,再過半個月,你就能見到我啦。”
扈正隻好答應:“那說好了,半個月以後,你一定要讓我看你。”
“好~你今天帶來的這個花花好吃,我以前沒想過花也能吃。”
扈正站起身來:“那我明天再給你帶多一點,這花快過花期了,過幾日要想再吃,就隻能等明年。”
——
朝歌城。
崇應彪才從王宮值守回來,見家裡仆人都是一副死人像,就知道還是沒有商雲消息。
他的眉頭能夾死蒼蠅:“西岐的探子是吃麥子吃傻了嗎,一個白頭發的姑娘都找不到?眼睛用不上就挖出來喂馬,白白裝在眼眶裡,什麼用都沒有。”
底下人戰戰兢兢,若是夫人在,他們根本就不用害怕,将軍不會說這種吓人的話。
“回将軍的話,小甲那邊來信,說把西岐都翻遍了,确實沒有找到夫人。”
“這種話我不想再聽第二次,找到夫人,賞貝錢。找不到夫人,一人領三十軍棍。”
他面色沉沉,過了一會,又道:“算了,先記着,等夫人回來了再讓她罰你們。”
仆人們雖然不敢說話,但是緊繃着的心都放松了一些。
夫人罰得好啊!
此時他們心心念念的夫人并不在西岐,而是在荊楚随州。
商雲指着木刻畫上扭曲的人形,語氣有些許懷疑:“鄂順将軍,這就是你說的……女蘿祭司?”
鄂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刻畫本來就不行,要是女蘿在這裡,估計能把他撕了。
“她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臉圓圓的,眼睛很大,眼瞳的顔色很淺,平時喜歡用黑炭塗臉,其實生得很好看。頭發特别長,眉毛彎彎的……”
商雲聽他描述,突然笑了笑:“将軍和這位祭司關系不錯吧。”
鄂順側臉:“尚可吧……我們隻同行了二十多天,她就被商君封印了。”
商雲看着桌上的陶土小人:“無妨,這些都是與她有關的東西,我試一試,看能否找到她的蹤迹。”
鄂順鄭重地對商雲行禮:“多謝夫人相助,您盡力就好,若找不到,不必勉強。夫人大恩,鄂順永志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