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就往男人的頭上澆。
“你趕緊給我滾,你在不走我就報警了,你是想等警察來我也不介意。”
杯中的水有些溫度,度數不高,倒也把男人吓一跳,直接從沙發上彈起身。
一邊甩頭發上的水,一邊用惡毒兇狠的眼神盯着阮之。
那目光像是要把阮之活剝了一般,盯了半天最後冒出一句:“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臭婊子。”
“快滾。”阮之對他喊了一句。
男人還一副不要臉的姿态,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對着阮之說:“我現在年紀也大了,畢竟我也是你爸,你得每個月給我養老錢。”
阮梅聽到他的話,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拿起茶幾上的橘子就砸他。
“張國清,你要不要臉,有什麼資格問阮之要錢。”
阮之冷笑幾聲,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沒有底線和下線,這麼多年居然還敢回來,來了也是問她要錢,在他眼裡阮梅和自己都不過是他的工具。
需要的時候找你,不需要的時候直接踢到一邊去。
“錢你别想,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在我眼裡你和死了沒什麼區别,畢竟死人是不需要錢的。”
張國清又往沙發上一坐,吊兒郎當的大爺姿态,還放出狠話:“好啊,你要是不給錢,我今天就不走了。”
阮之不想和他說太多,準備打開手機打電話,“你要是不走,我就報警了。”
張國清一副無賴樣,就不打算走了,完全不在意阮之報警。
“你報警吧,警察還能把我槍斃了?”
“你這是私闖民宅。”
張國清不以為然:“那就拘留好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阮之還猶豫什麼,二話不說打開手機撥号。
号碼撥到一半,阮之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以為是街坊鄰居聽到這邊的争吵聲,過來湊熱鬧的。
她擡眼瞧了一眼,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并不是湊熱鬧的大爺大媽,而是沈淮禮。
阮之詫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阮梅見沈淮禮的次數不多,對他的到來感到意外。
張國清并沒有見過沈淮禮,瞧着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走了進來,自然是有些心虛的。他雖是中年的年紀,對付女人還是有信心的,但要是年輕壯力的男人,他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沈淮禮走到阮之身側,他的氣息有些亂,似乎有些着急,額頭冒着一層薄薄細汗。
“你沒事吧?”他上下把阮之打量了一遍。
阮之搖搖頭,好奇他的出現:“你怎麼在這裡?”
阮梅平時見到沈淮禮的機會很少,一般都是阮之自己過來,每次她問阮之怎麼就她一個人過來,阮之都會扯理由說沈淮禮很忙之類的話。
這次沈淮禮突然的出現讓她驚訝,也讓她多了些與張國清對抗的底氣。
“小沈啊,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阮梅立馬上去打招呼。
沈淮禮避開了阮之的問題,轉而回答阮梅,他親切稱呼:“媽,我路過這邊,想着很久沒來看過你,就過來了。”
媽?
張國清聽着沈淮禮對阮梅的稱呼,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關系。
他面前站着的男人居然是阮之的老公?他的女兒居然都結婚了,而他都不知道。
他立馬對着阮梅嚷嚷:“阮之都結婚了,你肯定收了不少的份子錢,還說你沒錢,你快點給我把錢拿出來。”
張國清的口吻理直氣壯,就好像阮梅欠他的一樣。
阮梅早就當他死了,哪裡肯把錢給他,“你想的美,你走的時候不管我們母女倆,現在沒錢了知道回來了。我呸,我就是捐出去,都不會給你一分錢的。”
張國清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不喜歡阮梅,在外面又遇到一個相好的,現在他回來要錢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聽到阮梅這樣的語氣,他立馬火冒三丈,對着阮梅就是一頓輸出,順帶牽扯到了阮之,“你個臭婊子,不争氣的肚子生了一個和你一樣的婊子,都是賠錢貨,我現在回來是給你面子,你别給臉不要臉。”
阮梅和張國清相處過幾年,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垃圾,對他這種不堪入耳的話早就免疫了。她被說被罵沒事,但是說阮之不行。
“張國清,你算什麼東西?我的女兒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阮梅這裡是要不到錢了,張國清立馬把希望放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扯着笑臉,對着沈淮禮說:“女婿,你應該還沒見過我吧,我是阮之的爸爸,我現在資金有點困難,所以過來問你們借點錢,就當是幫幫我,等我度過難關,我肯定會還給你們的。”
面對沈淮禮,張國清說話語氣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相比之前對阮梅的趾高氣昂與理直氣壯,面對沈淮禮卻顯得卑微和讨好。
沈淮禮混迹商圈,這種低劣的讨好,他都不用看,光用耳朵聽都能想象出是什麼樣的嘴臉。
本以為是第一次見面,就算他和阮梅阮之關系不好,再怎麼樣這個女婿多少都會給自己面子的,沒想到他一點臉面都不給自己。
“阮之的爸爸?我怎麼不知道?之之和我她的爸爸早就死了,請問你是誰?又是誰的爸爸?”沈淮禮話語說的随意,阮之要不是知道内情都會懷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國清愕然,話堵在嘴邊,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隻剩下蒼白無力辯解。
“我真的是阮之的爸爸,隻是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回來過,雖然我們關系不親,但我的确是她爸爸呀。”
他說完求助般的看向阮梅,希望她能為自己作證。
阮梅巴不得他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哪裡會為他說話。
她目光對上張國清的視線,像是嫌棄髒東西似的移開目光,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