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整容整毀了?那就是長歪了......”
宋阙示意她小嘴巴閉起來,同時決定減少她接觸亂七八糟娛樂新聞的時間。
許祈蕪沒去打擾他們倆“溫馨”互動,直勾勾地盯着牆上許念的照片。毀掉一個人最快的方式就是讓她陷入自以為是的陷阱。
“媽媽我很喜歡這裡,我可以在這念書嗎?”
許祈蕪背身站在斜陽灑下的餘晖裡,展露出一抹極燦爛的笑,唇角的弧度藏在陰影裡,若隐若現。
自以為解決一樁心腹大患,許念當晚就回學校了。
約淩晨三點左右,許家迎來一位風塵仆仆的貴客。
江家在A市也有房産,距離許家别墅區不遠,江父和江老爺子住在那邊,宋阙則以“陪伴妹妹”的借口繼續留在許家。
江母是淩晨一點多乘坐飛機抵達A市,她原以為女兒在江家,坐了近一個小時車趕過去卻補了個空,還險些和丈夫吵起來。
路上耽擱不少時間,但萬幸最終還是找到了。
江母深夜拜訪,這一舉動實在唐突,但許家也剛找回女兒能理解她心中酸楚。
“孩子們睡了,我帶你悄悄看一眼。”許母領着她往三樓走。
江母坐了十個小時飛機,她罹患神經性頭痛多年,落地來不及倒時差這會臉色異常慘白。
“謝謝你。”
許祈蕪的房間新添了一張小床,十幾歲的小孩愛做夢,夜裡翻來覆去會把被子球成一團,但許祈蕪和江樓月又不是真小孩,她們睡得十分闆正。
江母掩面哭泣,以為孩子們是吃了太多苦連睡覺都緊繃着身體。
女人的啜泣聲在寂靜的夜晚尤為清晰,江樓月還保留着身為任務者時的習慣,睡覺總是淺眠,江母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就清醒了。
這會感受着手上的濕潤,整個人都要沿着掌心灼燒起來。
她并不擅長應對這樣沉重的情感,因此一動也不敢動,伸出被子的小臂有些涼絲絲的麻意,她想活動一下卻又擔心吓到床邊脆弱的母親。
淩晨三點直至天光大亮,江樓月都再無半點睡意。
江母熬了一整晚處理公務,期間還和丈夫聯絡溝通女兒的撫養問題。
“渺渺如果想在A市上學,我會留下來照顧她。”
“從她出生起你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嗎,現在知道她是你女兒了?”
“江澈也在A市,我們一家三口會過得很好,無關緊要的人就别随意出現了。”
“......”
江樓月蹑手蹑腳下樓,發現客房門虛掩着,女人的聲音疲憊又憤怒。
宋阙今天要回醫院起的也很早,開門看到不遠處一個小矮個子在聽牆角。
“渺渺,你幹嘛呢?”他故意提高音量。
江樓月逃也似的想離開作案現場。
江母沖出來:“渺渺?”
......她沒逃掉。
江母年近四十身材保養的卻很好,成熟女人身上是溫柔的皮革調玫瑰香,江樓月埋在她懷裡,耳朵通紅。
或許是因為十年前放棄獨自尋找女兒逃去國外,江母對她的愧疚遠超想象,要不是江樓月發飙,吃個飯都得被人喂。
宋阙看熱鬧不嫌事大:“妹妹就是腼腆,其實很乖的。”
江母眼神恢複亮晶晶:“寶寶......”
江樓月在看不見的角落朝傻逼宿主豎了個中指。
上午宋阙回醫院實習,江母忙完就和許母湊在一起看小女孩的衣服首飾,總在許家蹭吃蹭住說不過去,既然決定在A市長住,江母直接敲定了别墅區的一套房産,兩家離得近孩子們也能玩到一塊去。
江知渺被拐前還未入學但有戶口,需要帶着戶口本和親子關系證明去教育部申請新建學籍,但由于是跨地區協調仍需3-6個月。許祈蕪就更麻煩了,她是無戶口兒童要先去戶籍簿落戶,2+3個月起步。
好在兩家都有較強的人脈關系,本來需要将近半年才能全部解決,愣是一個月處理完了。
搞笑的是,誰都沒想到在兩家強大的背景支持下,入學手續卡在了心理評估,一項對于普通人而言形同雞肋的調查。
兩位母親誤以為孩子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或是焦慮抑郁的表現,吓得大氣不敢喘。
心理咨詢師:“家長别緊張,她們的學習能力都沒有問題甚至相當聰明。”
“但是那位江知渺同學的行為習慣......”
咨詢師遲疑:“她似乎有較強的攻擊性,社會适應性也不太理想。”
江母接過評估測試,江樓月在“是否願意遵守課堂紀律”和“是否願意和同齡孩子正常互動”,類似的幾個問題上都打了大大的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