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是許念勾引了男友,沒想到他們倆這麼早就認識!
許祈蕪眼皮不受控制地顫動,手指無意識地絞緊衣角。
她那雙眼睛藏不住心事,必須得找個地方緩一緩......
更衣室,榮母粗魯地将榮秀雅推進門:“該死,快把這身裙子換下來。”
她難得願意在私生女身上花錢,沒想到竟然和許家大小姐的禮裙撞色了。
榮秀雅屈辱地攥緊領口,心底又給許念記上一筆。
許祈蕪恰好跌跌撞撞地跑到附近,将這場鬧劇悉收眼底。
她委身在暗處,等榮秀雅換上不時新的禮服離開,才現身攔下榮母。
“是許小姐呀,你怎麼會在這?”
許祈蕪正色:“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您單獨聊聊。”
......
連接主廳與花園的封閉式玻璃長廊,兩側栽種帶刺冬青,榮母選在這裡确保無人能靠近偷聽。
來的路上許祈蕪已經将任旭的事情大緻說了一遍。
此刻榮母向她讨要證據,面上早已不複先前虛與委蛇的和善。
許祈蕪打開時刻帶在身上的手包,裡面裝着的正是此前宋阙查到的資料。
榮母甚至不用多仔細看,光是任旭那張六七分像的臉幾乎就能證明一切。
貴婦人手指攥緊,骨節泛白,照片被她掐出深深的褶皺。
她目光鋒利得像是能割裂時間空間,化成淬毒的箭狠狠釘在對方臉上。
“好一個任旭!”
沒有母親能接受别人對孩子的算計和迫害,尤其參與其中的是丈夫和小三。
許祈蕪說:“夫人,據我所知令郎受他們蠱惑,若是您不及時出手恐怕......”
榮母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遊走,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許祈蕪直覺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情報。
“您不必猜疑,我和許家對您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榮母仍是不信:“我聽說許小姐和秀雅關系親密,怎麼會忽然跑來告訴我這些?”
許祈蕪笑:“權宜之計罷了,實不相瞞我與榮小姐有舊怨,像她那樣的人怎麼配和我做朋友?”
她把話說死,容不得對方不信。
榮母眼中的警惕散去些許:“是我小人之心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既然是有舊怨,我不會讓許小姐失望的。”她離開時的目光想随時要噴發的火山,目光相接就會被那股暴怒灼傷。
許祈蕪絲毫不懼,縱然引火上身她也要親眼看到仇人的報應。
慈善晚宴圓滿收官,面對很多客套的場面話,許祈蕪不卑不亢赢得一緻贊揚。
許母是個稱職的母親,多日不見許念還拉着她叮囑了好久,問到一起來的男人是誰,許念含羞說是追求者。
許祈蕪都看在眼裡。
男人名叫李呈平,祖上靠釀酒産業積攢了豐厚底蘊,到他這一代包含私生子在内共有七個兄弟,李呈平目前在釀酒工業協會任職,并不是兄弟中最出彩的那一個。
許母又絮絮叨叨問了很多,左右放心不下她,怕她被人欺騙感情。
許祈蕪心中一個勁冷笑。
晚宴結束後又過幾日。
榮母悶聲不吭地把兒子送回娘家,同時替榮秀雅辦理退學。
許祈蕪猜到她不立即發作就是為了派人證實資料,做人謹慎些總歸沒錯。
江樓月養傷結束返校,她的座位又重新和許祈蕪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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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中唯一無辜中傷的人隻有宋阙。
江母并不喜歡參加慈善宴會,但榮家主動邀約也不好直接拒絕。
誰料臨出門女兒又哭又鬧地喊肚子疼,她登時把什麼宴會抛到九霄雲外。
宋阙打了一整晚腹稿,“論如何一句話講清楚豪門狗血恩怨”,就這麼草率地告吹了。
而榮母在那之後不知為何突然開始整頓榮家,先是借口榮秀雅在外認識不三不四的人,甚至沒有經過她的同意,直接以權勢強壓校方退學。随後将榮家所有産業清查、轉移,确保離婚後榮父一分也撈不着。
至于闆上釘釘的出軌證據,足夠她收回小三的大部分資産。
榮旭随母性,改名梁世璋。
璋者,禮器也,喻為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