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
出乎意料的,趙閣走了之後,溫恒年帶着剩下的人用極短的時間,以51:44的分差赢了比賽。
柏璟若有所思的看着被一群興奮到尖叫的女生圍在中間的溫恒年。
這小子,有點意思。
溫恒年從休息區桌子上拿過一瓶水,猛灌了幾口之後,接收到不知道來自哪個方向的注視,他剛要擡眼去看,北德一高一群人便浩浩蕩蕩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這時候那群“護草使者”就顯得氣勢格外的弱了,面對平均185身高的校籃球隊,襄城一高溫恒年的顔粉顯然不管是身高還是别的,都矮上了一大截。
少年面前的女生慢慢的自動散開了,身後的一些也有往後退的趨勢,偏偏少年看不清狀況似的,面色淡淡的,下巴帶着點傲氣的微微擡起:“手下敗将-們?”
“你!”有人先沉不住氣,但奈何溫恒年是有理的一方。
一米九裝模作樣的伸手攔了一下身後蠢蠢欲動想要動手的人群,假惺惺道:“我認得你,以前二中的溫恒年對吧?”
溫恒年輕聲一笑:“這麼關注我,可惜了,我是直的。”
說出的話騷的很。
“本來就是一場友誼賽,随便打打,是輸是赢也不重要,但你這是準備上演哪一出?賽後的嘲諷?”一米九明顯對輸給溫恒年這件事兒有莫大的不服氣,但心裡也不明白為什麼以前在二中從不參與這種比賽的溫恒年會跟他們打這一場。
少年額角的汗珠低落下來,發尾濕潤的,有薄薄的幾捋粘在額間,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渲染過的原因,一向冷冽的眼神沾染了些不一樣的情緒,長了一彎若有若無的勾子似的:“不在乎輸赢?你說這話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他沒再多說什麼,往前大跨一步:“背後做事兒挺髒,可惜碰見我了,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在我面前吊用都沒。”
這話說的夠勁兒,柏璟離得不遠,少年語氣夠重夠狠,聽的她心裡一顫。
不是沒有聽過别人吹牛逼,但吹的這麼光明正大且中二十足的,柏璟還是第一次碰見。
不過這話從誰口中說出來都有點油膩了,但從溫恒年嘴裡出來的,就好像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似的。
“呵。”一米九被刺激的不輕,卯足了勁兒才壓下心頭那股子氣,“你有空在這兒跟我對峙,不如省下點兒時間去醫院看看趙閣那小子。”
溫恒年若有所思:“你成年了吧?”
“怎麼?”一米九聽到這兒,下意識的挺挺胸膛,試圖讓自己身高上的優勢更明顯一些。
“那剛好,我還沒。”
下一秒,少年的話音跟拳頭同時落下,這是柏璟這輩子第二次聽到這種聲音。
“嘭”的一聲,
第一次是初中時候見池潭生跟人打架,用手包掄掉了人家半顆門牙。
第二次便是眼前的這位,肉-體直接接觸,拳頭狠準穩的落在一米九的下巴上。
柏璟牙根發酸,代入感太強,她覺得自己下颌也開始隐隐作痛。
她太明白溫恒年話中的意思了。
一米九故意犯規讓趙閣受傷,手腕脫臼,隻要傷情鑒定出來,送進去拘留一段時間是跑不了的。
而溫恒年打着沒成年的幌子,頂多是賠點錢教育一下。
就差把“打你怎麼了”這句話寫在臉上。
溫恒年打完人,不吭不響的繞過驚慌着去看一米九傷勢的北德一高那群人,側過身從欄杆上拿了自己的外套便朝着學校門口走去。
途經過柏璟的時候,還不忘幫她回神,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還不走,留下來等着一會兒替我挨揍?”
出了學校
柏璟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我平時倒是沒看出來你跟趙閣感情這麼深啊?還替别人打架出氣呢?”
“糾正一下,不是打架,是他單方面挨我的揍。”溫恒年悠悠說道,心情不錯似的把外套搭在右肩上。
接着,針對柏璟那句關系好的話做出了回應:“無關感情深不深,隻是不喜歡那群陰人的作風而已。”
得,逼都讓這人給裝完了。
“行嘞。”柏璟歪了歪頭,“現在我要去醫院看看為了學校榮譽英勇奮戰結果光榮負傷的趙閣戰士,溫上校要跟我一起嗎?”
溫恒年被這一串話逗得挑了下眉:“求我?”
柏璟沒忍住:“怎麼别人的要求你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到我這兒就得求你?”
少年止住腳步,靜靜地打量了柏璟一番,然後認認真真道:“柏璟,你不覺得你這麼欠的性格,開口求人的時候讓人心情特别爽嗎?”
柏璟假笑差點沒維持住,我能讓你更爽要試試嗎?
不過這話沒說出來,她不喜歡跟人計較,語氣俏俏的:“求你,一起去吧?”
求得毫無誠意,但也得懂得适可而止,溫恒年點點頭,鼻子裡面發出一個音節:“嗯。”
醫院裡除了進去接骨的趙閣和外面焦急等待的班長和黎妝,還有一個柏璟沒想到的人。
岑周嶼。
她皺着眉,對這個人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好,隻得忽略他的存在。
黎妝見柏璟來了,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比賽赢了嗎?”
“赢了。”柏璟說道。
黎妝點了點頭,接着往她身後看去,小聲的在柏璟耳邊吐槽着:“媽的岑周嶼往這醫院一站,人小護士都不樂意過來跟我們多說話,跟他媽個煞神似的,好吓人,我喘氣兒都喘不上來了。”
柏璟拍了拍她的手背,揶揄着:“妝姐有簡老大撐腰,還怕這種人物?”
黎妝撇嘴:“我是覺得這裡的氣氛太窒息了,你沒看咱班小班長,臉都吓白了。”
柏璟沖着剛回過神的班長點了點頭,安撫似的笑了下。
因為在下面抽了根煙,溫恒年上來的晚,他草草的掃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正饒有興趣的盯着柏璟的岑周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