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恒年,你還記得我嗎?”女生看着身邊少年跟那個冷顔女生的互動,試探性的主動搭了句話。
溫恒年轉過頭,沉思幾秒鐘:“不好意思。”
女生眨了眨眼,似乎是沒想到他真的回應自己了:“我也是二中的,初二時候我們一個班的呀。”
雖然這人不記得自己有點尴尬,但她自己本身就屬于沒什麼存在感的人,溫恒年這種萬衆矚目的人注意不到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啧。
一旁的柏璟在心底對溫恒年的定義又深了一層,她倒也沒有存心去聽這些閑話,隻是恰好坐在這兒了,就算腦子刻意不聽,耳朵也是管不住的。
溫恒年“哦”了一聲,他初中基本都是睡過來的,認真聽課,積極社交的次數兩位數以内就能數出來,班裡有多少人都沒記着,對這個女生實在是半分印象也沒有。
不過,當事人似乎并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女生張了張口,沒再說什麼别的。
啤酒上來了。
岑周嶼叫了五箱冰啤,還拿了兩瓶白酒。
跟柏璟隔着一個人的班長沒見過這種陣仗,看着興奮的撬了一瓶啤酒就準備往下灌的趙閣,氣的牙發抖:“翻天了翻天了!這小子還敢喝酒了!?”
“班長大人,在校外就别那麼苛刻了吧。”黎妝一邊剝着毛豆,一邊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她。
班長瞬間語塞,一口氣噎在胸口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班長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就在班級裡面擔任這個職位,這麼多年下來似乎給她帶來了反射性職業病,她郁悶的用下巴支在桌子上:“我完了。我還這麼小,就有職業病這種壞習慣了!”
黎妝笑嘻嘻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以作安慰。
“柏璟大美女,給個面子?”岑周嶼起了一瓶啤酒,隔空對着柏璟喊話。
柏璟沉默着思考了幾秒鐘,她酒量持中,這麼好的氣氛喝兩杯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麼想着,她起身接了過來,看着對面岑周嶼期盼的眼神,遲疑着往嘴裡灌了一小口。
苦。
這個牌子的啤酒她第一次喝,澀澀的液體從口腔一直灌到食管再流到胃裡。
天氣冷,冰涼的啤酒像一刃冰刀似的,破開她的喉嚨往下劃。
“操。”
柏璟沒忍住罵出了聲,真他媽難喝!
岑周嶼看見這一幕,心裡一動。
誰能喝誰不能喝,會喝不會喝,他這種酒蒙子一眼就能看出來,柏璟顯然屬于後者,不能喝還不怎麼會喝的那種類型。
他喜滋滋的,要了一串塑料杯子過來:“這樣,大美女,你也别對瓶吹了,給你拿杯子,你慢慢倒着喝。”
柏璟的唇線抿的很平,她就不能不喝?
岑周嶼顯然看出來她的心思,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吃肉不喝酒,香味就沒有。”男人懶散的飄過來一句話,“不過我也不喜歡強迫人,你随便喝幾口意思意思就行!”
話說的好像不給他這個面子就不行似的。
可惜他還是不夠了解柏璟,越是這種情況,她越不喜歡看人得逞,把酒杯往桌子上輕輕一放,一副你能怎麼樣的表情。
岑周嶼吃了個閉門羹,開始轉移目标望向旁邊的溫恒年,尋思之後,扔了瓶沒開的酒過去:“溫公子賞個臉?”
這位少爺從剛才開始,就往椅子上一後靠,看戲似的目光在他跟柏璟之前來回流轉。
所以說,岑周嶼咬了咬牙,他是真特麼讨厭這種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人。
溫恒年精準的接到那瓶酒,順手從柏璟面前那摞塑料杯子上抽下來一個:“那岑少爺手下留留情,我也用這個?”
岑周嶼冷哼一聲,嘲諷的笑了笑:“溫公子,别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
趙閣這才反應過來的,自己剛結拜下的兄弟跟自己這個大哥中間之間肯定是有什麼過節的。
他連忙起身,剛要想幾個措辭把話題引開,就看見溫恒年狠穩準的用桌子上的打火機撬開酒瓶口的瓶蓋。
“卧槽!”
桌子上其他一衆人被這一連串動作給震了一下,很裝逼沒錯,但是是真他媽的酷!
柏璟默默給溫恒年想了個新的備注——不裝杯會死星人。
兩人的對峙看似結束,但實際才剛剛開始。
以往的暗裡的不和,今天一下子全擺在了明面兒上,誰也不讓誰。
岑周嶼有些訝異溫恒年的酒量,自己是在各種酒吧KTV裡練出來的,但他可沒怎麼聽說溫恒年也喜歡去這種地方。
柏璟被這種似乎馬上要燃起來的氣氛給帶動,沒忍住倒了一滿杯屏着呼吸一口氣喝下去。
結果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不說,還給自己灌的胃裡全是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