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分開,柏璟牙根一酸。
池潭生下手還真重,對比起來溫恒年臉上的傷比他看上去嚴重的多。
“什麼情況?”
這個時間正值人多,黎妝把周圍看熱鬧的驅散開之後,才得了空詫異的問道。
池潭生冷笑:“柏小璟,你說的挺煩人的追你那個人就是他吧?”
一句話概括下來,柏璟就知道池潭生是認錯了人會錯了意,她微微尴尬:“不是。”
接着給黎妝使了個眼色:“找個人少的地方休息會兒吧,溫恒年你跟我出來下。”
池潭生伸手攔她:“去做什麼?”
溫恒年也不知是腦子搭錯了哪根筋兒,非要跟他杠到底,護犢子似的把柏璟往自己這邊輕輕扯了下:“私事兒你也要過問?”
被這句話激的險些髒話罵出口的池潭生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我跟她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她有幾根頭發我都知道的門兒清。”
眼看他還要說的更離譜,黎妝不耐煩的拍了下他後腦勺:“你夠了啊池潭生,這我朋友,我有時候不能去學校,都是人家在照顧柏璟的。”
悶聲吃啞巴虧,池潭生隻能看着兩個人并肩往遠處走去。
離開那個區域,柏璟才終于松了口氣,側過目光去看,少年顴骨旁那塊兒青紫實在惹人注意,她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兒吧?”
溫恒年輕手撫了下傷着的地方:“沒什麼大事兒,隻是有點疼而已。”
“我去接機的時候跟他說了岑周嶼的事兒,他這是把你認成岑周嶼了,也怪我沒提前跟你說,其實池潭生他人不壞,不是故意找你碴兒的。”柏璟解釋着,眼神再次落到那塊兒傷處,又皺眉,“别看他挺高高瘦瘦的,小時候學過幾年散打,下手沒個輕重,我替他向你道歉。”
那人輕笑:“你以什麼身份替他?”
“什麼?”柏璟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溫恒年卻不再說的更明白了:“沒事兒,還是快點兒回去吧,晚一會兒那男祖宗再給我不落好怎麼辦?我又不像他一樣,還有人幫忙替着道歉。”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柏璟品味了半天,尋思着怎麼有點兒綠茶的味兒?
“附近應該有藥店的吧?你這不塗一下估計明天就腫起來了。”
兩人買了藥回來,柏璟把其中一小袋扔給池潭生:“喏,給自己處理一下。”
聞着已經蔓延開的藥膏的氣味兒,那人有些委屈:“柏璟,到底誰是你發小?”
“你,是你。”柏璟誠懇道。
“誰千裡迢迢不遠萬裡跑來找你?就為了給你送生日禮物和你喜歡吃的糕點?”那人又逼問。
“你,還是你。”柏璟無奈道。
池潭生氣的發笑:“你心裡有數就行。”
“生日禮物?這麼早給?”黎妝捉到其中一句重點。
池潭生一邊擦藥一邊倒吸涼氣,别看自己臉上就這一小點兒擦傷,媽的那個叫溫恒年的看着模樣是個溫和的,下手還真他媽陰,專往看不見的地方招呼。
“我過幾天要出國,她生日那天趕不回來。”
黎妝打趣他:“那幹脆把我的也提前給了呗。”
“妝姐,你生日還得小一年呢,我是去看我外婆又不是死外面。”池潭生淺翻了個白眼。
最終也沒進那電玩城,跟當初柏璟想象的畫面不一樣,這兩人不僅沒玩到一塊兒去,恰恰相反還同性相斥起來。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黎妝問他:“還去玩嗎?”
池潭生啧道:“玩個屁,打道回府。”
接着又看向柏璟:“柏小璟,跟我走,請你吃好吃的。”
“嗐嗐嗐?那我呢?”黎妝不忿。
“?”池潭生說話大多時候都顯得過于尖酸刻薄,“我改天找個時間好好謝謝你給柏小璟介紹了個這種朋友。”
黎妝哼了一聲,揪着他後衣領:“想請人吃飯是吧?走,請我就行。”
“……”
眼睜睜看着池潭生被黎妝硬生生拖走,柏璟面部都有些發皺,手勁兒可真大。
目送那兩人上車,柏璟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反倒是被丢下那個了?
她剛要給黎妝發消息質問,便先收到了對方的:【好好把握單獨相處的時間】
柏璟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黎妝:【不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嗎?這不就是個好機會?】
似乎為了讓她放心,那邊又說:【池潭生我來幫你搞定,保準他打擾不了你】
溫恒年瞧着女生表情有些僵硬,問道:“怎麼了?”
她要怎麼跟你說自己那女發小為了讓她跟你單獨相處而強制性把她的男發小帶走這件事兒呢?
柏璟頭疼的很:“沒事兒。”
她甯願挨了幾拳的人是自己,起碼可以裝作腦震蕩昏過去。
“那,我們?各自回去?”
溫恒年哂笑,眼底眸光微轉,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你是不是忘了自個兒還欠我一頓飯呢?”
柏璟:“?”
什麼意思。
溫恒年眉尾一揚:“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語氣中頗有點毋庸置疑的意思。
閑着也是閑着。
柏璟點頭道:“行啊,你想吃什麼?”
溫恒年選的是一家很偏僻的西餐廳。
雖然從外面裝潢來看跟“西餐廳”這個詞完全不搭邊就是了。
“這兒菜色很好嗎?”柏璟有些不解。
溫恒年把門拉開,側過身示意她先進去。
等人進了門,他才回答了上一個問題:“不是,熟人開的店。”
“你朋友?”柏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