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柏璟活動了一下身子,肩胛骨中間那個部位便被牽扯出一些痛感。
“傷到了?”溫恒年蹙了蹙眉。
柏璟歎氣道:“不知道撞到什麼上面了,等會兒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
那人問:“你能夠得到嗎?”
這位置确實不太方便。
柏璟鼻尖皺了皺:“明天去醫院看下也行。”
“等到明天更嚴重怎麼辦?”溫恒年有些無奈,“柏璟,你面前就有個活生生的人。”
柏璟腦子空白着,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讓溫恒年跟着進屋了。
寬松的薄衛衣被掀到肩膀處,背對着溫恒年站好時,柏璟臉上的熱度從耳邊蔓延至脖頸後,連帶着肩膀都浮上一層淺淺的紅。
少年挺正直,觀察傷處的模樣很認真:“傷口挺深的,應該是碰到了橫釘。”
經他這麼一描述,柏璟隻覺得那疼痛又加深了一些。
“家裡有藥箱嗎?”那人問。
柏璟給他指了個方向:“門口那個櫃子最上面有,來襄城之前池潭生給放的。”
“你那個男發小?”
“嗯。”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他,溫恒年給自己塗藥的動作顯然不太溫柔。
“操……你能不能輕點。”被消毒水這麼一激,柏璟也顧不上禮貌,髒話直直的罵出口。
溫恒年一邊換着新棉簽,一邊說:“我剛不是說了嗎?傷口很深,輕點消毒不徹底,容易感染。”
柏璟有些幽怨:“你真的不是為了報複我嗎?”
“我報複你什麼?”
報複她前幾天躲着你呗。
柏璟:“……沒事。”
塗藥的人心無旁骛,可柏璟卻起了心猿意馬。
兩人離得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溫恒年指尖傳過來的溫度,随着那人的動作一點一點緩慢的在自己身上移動着。
莫名的,柏璟覺得腰眼處又癢又麻。
“……好了沒。”
實在忍不下去這種感受,柏璟撩下衣角側了側身子準備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一些。
落下去的衣服搭在他還沒來得及放下的那隻手上。
溫恒年一隻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禁锢成之前的姿勢:“别動,還得包紮一下。”
這動作來的太突然,又強勢的讓柏璟覺得不容反抗,她壓低聲音,語氣聽上去有些沉悶:“你不覺得這行為太暧昧了嗎?”
身後的人手一頓:“原來你是在想這個。”
那不然呢?
柏璟有些氣急。
“你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可以把我當成黎妝。”
柏璟咕哝一句:“黎妝可沒這麼大力氣,也不會按着我不讓動。”
這話溫恒年沒聽清,給人包紮完畢,才小心翼翼的把她衣服整理好:“現在結束了。”
柏璟這才得以脫離那種詭異的想法,裝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到另一側拉開窗簾,又把窗戶打開。
外面的風吹進屋裡,她身上的熱意才被壓制下去。
“小心點别碰水,有空還是得去趟醫院,要是不想叫黎妝一起,可以叫上我。”溫恒年收拾好藥箱,指甲在最下面右邊刻着的“池潭生專用”的字樣上摩擦了幾下,眸底有些暗沉。
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柏璟在衣櫃裡翻了翻,揪出來一條圍巾遞給他:“外面起風了,有些冷,你帶着這個回去吧。”
溫恒年沒接過來,挑了下眉:“這也是池潭生給你準備的?”
“?”柏璟沒聽出來他話裡面的刺兒,“我爸給買的。”
少年這才伸手拿了過去。
他今天身着一件黑色的風衣,脖子上的那條彎月項鍊在屋頂燈光的反射下格外的凸現亮度。
柏璟指了指那條項鍊:“我似乎沒見你摘下來過這個?”
溫恒年接過圍巾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圍上,聽到柏璟的話,一隻手放在項鍊上捏了捏:“我媽留下來的。”
柏璟嗫嗫道:“呃,挺好看的。”
溫恒年垂眸沉思幾秒,問道:“你喜歡?”
柏璟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下之後才回答:“還好吧。”
那人輕笑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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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恒年回到家,還沒進門,客廳裡的歡笑便通過門縫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