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寺的後院,古木參天,翠竹依依。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青石闆鋪就的小徑上,泛起斑駁的光影,晨鐘悠揚,回蕩在這甯靜的空間,仿佛訴說着千年的滄桑。
在此後院的一隅,一棵古老的銀杏樹靜默伫立,目睹了無數歲月的變遷。
樹下,佛白石三有找到雲彼丘,經過一番商議,最終,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雲彼丘身上。
雲彼丘思忖片刻,緩緩道:“實際上……”
三人聞言,立刻将目光投向了雲彼丘,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盡管他不願承認,但是,我确信他就是我們的門主李相夷。”
此言猶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層層波浪,在三人心頭激蕩,他們相視一眼,眼中仍然充滿了震驚,門主李相夷,已經失蹤十年有餘,他們從未敢想象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紀漢佛眉宇緊蹙,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門主李相夷的失蹤一直是他們心中的痛,若他真的歸來,那百川院必将重振雄風,四顧門也得以再聚人心。
紀漢佛思索片刻,沉聲道:“我們需親自确認一番,不妨去見見他吧。”
四人默契地一同來到禅室,禅室内,藥香彌漫,無了大師正靜靜地坐在一旁,手中撚着佛珠,目光祥和,他剛剛為李蓮花把脈完畢,見到他們進來,微笑示意,未發一言。
雲彼丘确定李蓮花便是門主李相夷,其他三人此行隻為求證。
四人緩緩走向床榻邊的李蓮花,看着昏睡未醒的李蓮花,心照不宣的仔細觀察着那張蒼白而清秀的臉龐,他們試圖從這張臉上尋找當年門主李相夷的影子,那些熟悉的輪廓,然而,眼前的李蓮花顯得如此虛弱,與他們記憶中的英姿勃發、俊美不凡的門主形象大相徑庭。
幾人在李蓮花蒼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然後才移開了目光。
紀漢佛的心中湧動着難以言喻的情感,如果李蓮花真的是他們的門主李相夷,那麼百川院的頹勢或許将因此扭轉,失去的江湖威信也有望重新樹立,更重要的是,那些曾經散落在江湖各地的四顧門弟子們,必定會因為門主回歸而重聚門下。
……然而,紀漢佛不敢輕易下定論,深知此事非易,門主失蹤已逾十年,江湖風雲變幻,諸多事物已面目全非,且對這個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李蓮花,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與當年英姿勃發的門主形象大相徑庭,這讓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不敢輕易确認其身份。
“無了大師,他……何時能蘇醒?”紀漢佛向着無了大師發問,語氣中帶有些許急迫。
無了大師雙手合十,目光平靜如水:“稍安勿躁,待貧僧将藥熬好讓他服下,不出七八個時辰,他應該便會醒來。”
紀漢佛颔首,低聲回應:“那我們先離開等待。”
四人退出禅室,來到後院,白江鹑立刻詢問,語氣中帶着一絲焦慮:“紀老哥!你如何看待此事?”
紀漢佛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無了大師說需七八個時辰才能蘇醒,那我們便耐心等待。”
白江鹑點頭,但内心的焦慮并未完全消散,他再次發問,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若當真是門主歸來……”他話沒有繼續往下說,意思卻不言而喻。
紀漢佛看向衆人:“若門主歸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雲彼丘保持沉默,他與二人不同,始終未發表任何意見,他看向和他一樣沉默不語的石水,心底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十年來,她從未對他有過好臉色,甚至未曾與他說過一句話,然而昨日她卻對他破口大罵,似乎不願看到他死于少師劍下,這讓他感到困惑。
石水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她面無表情地冷聲道:“你們别看我,若他真是門主,我石水必誓死效忠!”她的聲音雖冷,卻充滿忠誠。
紀漢佛苦笑,眼中透露出深思熟慮,再次說道:“門主歸來之事非同小可,暫時不宜讓更多人知曉,我看我們四個人還是先靜候門主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