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完,傅玉拂袖而去。
微風輕輕穿過竹林,帶着竹葉沙沙的低語,拂過亭子的檐角,帶來了絲絲清涼,李蓮花眼中閃過一絲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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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婉娩穿過悠長的回廊,來到紫矜居處——普渡寺後院竹林中的幽靜小屋,她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室内。
屋内陳設簡樸雅緻,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竹榻之上,映照出肖紫矜蒼白的面容。
肖紫矜正盤坐于此,滿頭大汗,顯然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他試圖運功療傷,卻發現自身武功盡廢,那種絕望,如同冰冷的鋼針,深深深刺入他的心頭,令他生不如死,他曾經是江湖上叱詫風雲的人物,一手劍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此刻,他卻連最基本的内力都無法調動,這種落差,讓他難以接受。
喬婉娩走到肖紫矜面前,輕聲問道:“紫矜,我有話想問你。”
肖紫矜身軀微震,他擡起頭,目光與喬婉娩相交,他那雙昔日熠熠生輝的雙眼,此刻卻黯淡無光,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他的聲音沙啞,仿佛經曆了無數的掙紮和痛苦:“婉娩,我……”
肖紫矜欲言又止,不敢告知喬婉娩自己武功全失,已淪為廢人,他怕見到她失望的眼神,怕她離開自己。
喬婉娩臉上顯現出一抹淡淡的哀愁,再度發問:“紫矜,我們成婚之日,你是否将相夷帶到墓碑前,對他說了些什麼,并逼迫他跳崖自盡?”
喬婉娩的問話讓肖紫矜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緊閉雙唇,未作回應。
喬婉娩的眼眸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她緊緊盯着肖紫矜,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她再次追問:“紫矜,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逼死相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肖紫矜心緒紛亂,他明白不能再隐瞞事實,他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痛苦,緩緩道出實情:“婉娩,我确實将李相夷帶至墓碑前,意在告誡他,你這十年來因為他而遭受了多少痛苦,我不希望他再出現在你的眼前,不願他再擾亂你的生活,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無法化解,我不願親手殺他,便讓他自行選擇,跳崖自盡,我那時對他懷恨在心,同時也擔心失去你,怕你重投他懷抱……”
“你……你竟如此看待我與相夷?”喬婉娩聲音哽咽,痛苦與失望溢于言表。
“你覺得相夷回來了,我就會回到他身邊?”喬婉娩的淚水如斷線珍珠,滑落臉龐。
“你不僅侮辱了我與相夷,更是看輕了自己。”喬婉娩無法忍受這份侮辱,更無法忍受這份輕視。
肖紫矜面色慘白,從未見喬婉娩用如此責備的眼神看着他,他想辯解,卻因内心慌亂而語塞。
“看來皆是天意,夫妻相處之道,莫過于信任,我喬婉娩豈可嫁給不信之人?故與君之婚約,就此解除。”喬婉娩的聲音雖然輕柔,卻毫無妥協之意。
肖紫矜震驚得無法言語,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驚訝,昔日那溫柔似水的喬婉娩今日竟然這般堅決,他試圖挽留,但喬婉娩已經轉身離去,她的裙擺輕輕拂過地面,如同一片落葉,輕盈而決絕。
肖紫矜頓感天地崩裂,心痛如絞,仿若遭巨錘重擊,整個人搖晃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榻前,氣血翻騰,胸腔内疼痛難忍,如火焰般蔓延全身。
“婉娩!”
肖紫矜低喚一聲,聲音卻帶着前所未有的虛弱,然而,喬婉娩沒有回頭,肖紫矜終是無法承受,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身前地面,他雙眼緊閉,任憑痛苦肆虐,将他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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