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回來探望善水是請了假的，今明兩天可都是實打實的工作日啊！

這兩位熱愛上班的好人民公仆為了來機場接她，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要是真的影響到了身體抑或是案件，她可賠不起。

“沒關系，我請假了。”潘念緩緩地松開了大大地擁抱過李語的雙臂，毫無負擔感地擡眼向李語燦然一笑。

“我也請假了。”站在旁邊的徐清風也輕笑了一聲，附和答道。

——這兩人居然會主動請假？！還單單是為了來機場接她這麼一件小事？！

李語臉上的神情蓦然間出現了一刹那的空白，她用猶疑、不解混雜着震驚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徐清風和潘念夫妻二人身上打轉：“怎麼？你們倆明天有安排？這樣的話……”

那我今晚就更不應該像這樣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潘念大腦飛速運轉，不一會兒便準備好了回應問題的适當措辭，而後精準地搶在李語把話說完整以前奪過了話題的主動權。

但見她點了點頭，簡單地認可了李語方才的猜測：“請假原因和你一樣——明天我們打算和你一起去看看善水。”

“昨晚上我粗略地算了算，最近一段時間我和清風工作上都挺忙的，和善水好像是得有蠻長的一段時間沒見過了。這幹爸幹媽着實多少做得有些慚愧，所以打算跟着孩子他親媽一起去看看孩子，也算是時不時地在善水跟前刷個臉，免得他過陣子就把我倆給忘了。”

一開始說起這個隻是為了和李語皮一下，可不知怎的，說着說着，潘念竟是當真感到有幾分傷懷了。

大概是因為，後半夜真的很适合人陷入抑郁吧。

李語在第一時間敏銳地捕捉到了潘念的這一情緒波動，溫柔地拍了拍潘念的肩膀，笑着安慰她說：“我們善水是個好孩子，才不會讓他幹爸幹媽這麼傷心呢。”

“阿語姐說得對。”徐清風也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潘念的另一邊肩膀，語氣溫和，“行了，阿語姐一下班就直接趕回來了，肯定是累了，你先放她回去好好休整一下。”

話語極盡體貼，斷然沒有半分要同李語拈酸吃醋的意思。

“诶。”經徐清風這麼一提醒，潘念立馬反應了過來，一把接過了李語手裡拎着的行李包遞到了徐清風的手裡，自己挽着李語的臂彎往外走，“走，阿語姐，我和清風送你回去。”

“嗯。”事到如今，李語也不推辭了，心裡暖烘烘地跟着潘念的腳步走了。

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潘念的嘴裡也沒消停，還在那裡東關心、西關心地問：“阿語姐，我前些天就想問你呢，這次你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天回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其實也沒什麼。”李語眉眼低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不知為何，我近來夜裡頻頻做夢夢到善水。約莫是我實在想他，善水也想見我了，所以索性就把手頭的事情抓緊忙完了，相較原計劃提前了一陣子回央京。”

“原來是這樣……”潘念下意識地将李語的臂彎挽得更緊了一些，“那可能是我們小善水真的想你了。”

也許是故意的，潘念的笑容裡顯然帶了幾分失落：“唉呀，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想我……”

雖然說肯定是和人家親媽沒法比……但是明明她和清風就在央京市裡，距離這麼近，這孩子怎麼也不知道“順路”也來看看他們夫妻倆，虧她這個幹媽老是惦念着來看他，還總是給他帶好吃的！

察覺到潘念的失落，李語溫柔地拍了拍潘念抱着她臂彎的手背，含着笑安慰：“他要是想你們了，你們這麼近，他多跑兩步就能看見了，哪裡用得着特地跑到你們夢裡去鬧騰？還耽誤你們夜裡休息。”

善水這孩子，性格和他爸爸一樣，總是說的少、做的多，能直接行動傳達的，他絕不多說廢話。

如果說這世間當真有鬼魂的存在，他們家善水這麼孝順，以前又和潘念這個幹媽那麼親近，他在央京市裡的時候，隻怕是沒少跑去潘念那裡看他，隻是人鬼殊途，潘念她看不見罷了。

——不得不說，知子莫若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語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