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野側着的臉慢慢冷下來,接着他聽見祝星晚說的後半句話。
她挺是得意,“大家一起行動,到時候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也不用擔心。”
陸羨:“……”
吳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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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晚從觀星地拿來尋星筆,吳微娜雙手插兜打哈氣,陸羨想要抽根煙緩解困意,但這山上的鬼天氣實在太冷了,他連手都不敢伸一下,隻有況野接過祝星晚她手裡的尋星筆。
“你會看星星嗎?”祝星晚明知故問。
“會一點吧。”況野指尖摩挲了一下手裡的筆,這筆外殼嶄新發亮,握在掌心透着金屬的寒意,完全沒有任何的使用痕迹。
大約是剛拆封出來的。
一直以來爬山,觀星,攀岩,自駕都是況野經常玩的戶外項目,沒戲拍的日子他經常奔波于各地探險,以前私生跟得緊,騷擾電話、追車什麼危險來什麼,況野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有一次淩晨下班他被私生的車别在空曠的馬路邊,司機吓得連夜要辭職,他氣極了直接扯開司機跟黑車對沖,後來私生給他打電話,接了挂,挂了打,他當機立斷就給對方撥回去,私生把他怼人的視頻挂在網上,那一次況野連續上了三天熱搜,有人吹捧他人如其名,夠野,有人眼紅買水軍罵他不懂得尊重粉絲。
公司苦口婆心勸他收收性子,這麼多年他性子也的确收斂不少,學會了跟人玩虛情假意那套,他将骨子裡那些叛逆全部灌溉在人迹罕至的山脈裡。
綿延不絕,隻有他一人懂。
現在他可以确信還有人想懂。
祝星晚邊說話邊哈出袅袅白氣,她望着浩瀚的星河感慨道:“哇,好美啊。”
吳微娜往前站了站,随即被冷風逼退,“天蠍座在哪裡?看完我就要回去了。”
陸羨縮着脖子點頭,“媽的,江城的風就是魔法攻擊,又濕又寒,我最多撐十分鐘。”
半晌,他又轉頭道:“你也天蠍座?”
吳微娜“嗯”了聲,沒有什麼聊天的欲望,尤其是現在這個點,尤其是聊天的對象還是陸羨。
“那敢情省事,我倆的星座一樣看起來也快。”
“拜托,你們兩個也太掃興了吧。”
陸羨:“可是這星星長得不都一模一樣嗎?能有什麼區别?”
祝星晚狡辯:“明明有的在閃,有的不閃。”
“那是恒星。”
“隻要空氣一動,恒星就會閃爍。”況野打開尋星筆,綠色的激光光柱劃破銀河,“這裡是天蠍座。”
“找到大火星就能找到天蠍座。”
“紅色的。”吳微娜順着況野的激光筆仔細看,真有一顆泛着紅光的星。
“大火星在西方裡的星空裡就是天蠍座。”況野小臂連帶指尖轉動,聲音清冷,讓人不自覺安靜下來,“這裡是它的鉗子,身子,連起來就像是一個蠍子。”
“這麼大。”
四個人仰着頭,發出不約而同的感歎。
況野的動作停頓,人也靜下來兩秒鐘,他淡漠的視線在遠處星空來來回回掃了一遍,最後才有條不紊地撥開寒風來尋她,“祝星晚,看這裡。”
天秤座最亮的那顆星和北鬥七星最暗的星差不多,如果是身處于城市很有可能看不見。
“找到角宿一,心宿二。”況野用尋星筆把周圍幾顆星星連在一起,“這裡就是天秤座。”
他知道她的星座。
祝星晚心跳不止,不止不休,她隻能搪塞過去,“那射手座呢?”
“在這裡。”
“等等。”吳微娜突然醍醐灌頂,“祝星晚是天秤座,況野你是射手座,你們兩個就是傳說中的煽風點火組合?”
“怪不得,淩晨兩點出來看星星。”陸羨不是不愛看星星,主要是扛不住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這兩個人怕是能成。
吳微娜心領神會地沖祝星晚挑挑眉,“太冷了,你們慢慢看吧,我也回房間休息了。”
祝星晚瞧着跑得沒影的兩人,不好意思地歪頭打量了況野一眼,耳邊的風刮得她心跳聲更加轟隆。
況野關掉尋星筆,他眉骨挺拔,長相是出了名的濃顔系,但要比尋常濃顔系要粗糙些,有種野性生長的肆意,“天上每一顆星星都比地球要大,站在廣袤的銀河下你會更容易感知到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感覺?”
“有。”祝星晚感覺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況野的臉近在遲尺,她下意識想要去捂住況野的嘴。
天邊有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
她觸摸到他柔軟的雙唇,“别說話,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