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突然又有點不确定之前的推測了,可千萬别告訴我整個木葉高層都是團某人這種畫風的。
假如在團某人與波風水門争論時我對團某人的感官還僅僅隻是停留在普通的“看不順眼”程度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當他當着我的面說出“幻術調查”幾個字的時候——托火照先生那本遊記的福,我知道這其實就是洗腦再造順便把你腦子裡的信息情報(甚至你今天穿的内褲的顔色)之類都給掏出來的意思——我簡直要被他的無恥給震驚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波風水門的心情也是同樣的糟糕,假使我現在可以看到他的表情,那麼他的眉頭一定是皺起來的。
他垂在身側的手凸起了骨頭——這讓我即使沒看到他的臉也可以确定他生氣了。
團某人提出的條件在正常人看來都是無法接受的,波風水門必然要反駁。但接下來無論他說什麼都毫無疑問會進一步加深木葉上層……至少是團某人麾下部門對他的不滿,我不敢賭——我倒是沒自大到覺得自己的存在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然而我已經認識到的一點就是我不能想當然——團某人的存在就像一個大耳刮子一樣扇在我的臉上。既然他今天能夠用超出我想象的無恥打我的臉,那他以後一定也可以,甚至還可以更進一步,榮登我心中無恥榜單的第一名。
但波風水門不一樣,像他這樣的人……不該在升為上忍的前夕受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挫折,而中忍這個位置也不該拉扯到他的腳步。
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但這不妨礙我在這一刻想到這些。冷眼旁觀他人付出,自己卻坐享其成——這太冷漠了,也太無恥了。
我下定了決心,擡起頭邁出兩步。第一步把自己從波風水門的保護裡閃出,讓自己暴露在兩個木葉高層的審視之下;第二步向前邁出,讓自己的身體與波風水門持平——甚至隐隐比他還要超出些許。
我在波風水門說話之前擡起頭來:“我——”
“孩子,你來暗部吧。”
我好懸沒在這個“我”上一口咬了舌頭,但我顧不上狼狽的神情,一下子沒忍住,便直接擡起頭來,看向那個一直坐在上首座上一言不發,隻顧着像老頭子一樣吧嗒着嘴抽煙的中年人——那個發話打斷我示弱的人就是他。
這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看起來還是很淡定的樣子,但這一擡頭也并不是沒有收獲,倒還真的讓我看到了些出乎我意料的東西。
我看到團某人也轉過頭去看——盯着他,那副發怒的樣子,活像是脹了氣的河豚一般引人發笑。
“猿飛!”他怒斥一聲,捏成拳頭的手在桌面上重重落下,“那些情報必須要拿到手!”
“暗部的幻術忍者也是可以做到的,團藏,”抽煙男對他側了側頭,神情無奈而疲憊,“這一點上水門說的沒錯,不管他是誰的兒子,現在也都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已……這個年紀的孩子又懂什麼呢?”語畢,他不等團藏接話便重新向我看過來,問道:“孩子,你願意成為暗部的一員嗎?”
——可暗部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有點懵,因為我不知道他說的暗部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可我的直覺在我腦中搖起了鈴铛——答應他。
“我願意。”我說。
于是抽煙男就忽視了團藏發出的各種聲音,擺擺手道:“水門,帶他回去吧。”
“是,等到一切辦妥之後,我會帶他到暗部報到,”波風水門終于重新把我拉回了他的身後,他欠了欠身,面露敬重之色,道,“三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