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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十方六塵·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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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商君複将慢慢收攏在袖子裡,帶着夜昙連夜下山。等三人行到有行人的地界後,又雇了輛馬車,不急不緩地往離光氏的皇宮行去。

夜昙和慢慢的病雖然已經大好了,一路上卻也有些心事。

因為人界和獸界的情況并不好。

瘟疫仍在蔓延。

與此同時,官方與民間的救災局正在大肆驅趕染了病的人,将他們與健康的百姓隔離開來。

這本也是常例,并不稀奇。

可不知何時,事态漸漸開始失控了。

某些地方,官兵的驅趕、關押甚至演變成了殺人。

隻要是他們認定有病的,就殺掉。

沒病的,就關在一起,統一交錢,才會有口飯吃。

大疫之下,糧食米面等物資都緊俏得很。

為了能夠更好地維持秩序,救災局的人加入了人手急缺的官軍。如今,他們整日盤踞在城門邊,對着每位出入關卡的過往行人盤問。

盤問過後,就是将沒有病的人拉去一個據點,将有病的人……驅到亂葬崗附近的一處廢棄的牢獄。

等人斷氣了,直接往旁一拖,省的埋了不是!

屍山血海,自不在話下。

這日,玄商君趕着馬車駛入近京的某處縣城。

過城門檢疫關卡的時候,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我見過他們!”

一群全副武裝的民兵将幾人所乘馬車團團圍住,為首一人正在叫嚣。

“之前就是他強闖關口!”那人揚起手中的佩刀,“就是他的馬把我的腿骨都踢裂了!”

“……”聞言,玄商君細細打量起威吓之人。

離開離光宮後,他臨時買了匹馬,披星戴月地帶着夜昙去找藥王。當時……碰到這關卡的守衛,為了讨要好處費,攔着他不讓過。

他的錢都用來買馬了,想着剩下的那些……還要留着照顧公主。

故而,玄商君的選擇是——直接策馬沖出城門。

當夜許是真的沖撞了誰。可他實在是……沒什麼印象。

畢竟玄商君救人心切,來不及管這許多。

“對不住,那……我賠你一些藥費吧?”玄商君試圖和人商量解決辦法。

還是早解決為上,不然車裡那位估計又有的鬧了。

“不行!”那民兵哪裡肯依,“你們下來!”

說實話,當初他隻是被馬腿驚得坐了個屁股蹲,并沒有嘴上說得那麼嚴重;如今,入了這個行當,自也不怎麼缺錢。

他隻是想要報複而已。

“這倆個感染了,把他們送去疫區!”

“是。”一幹小兵紛紛點頭哈腰。

“……”看得出來,這民兵還是個小頭目,手上有幾分權力。

“怎麼了?”夜昙掀開簾子,遞出一塊“離光氏”的牌子。

“瞎了你們的狗眼,見着本公主,還不放行!”

頭目身邊的一個跟班狗腿素來有些眼力見,他急速跑上前,接下了夜昙手上的牌子,又殷勤地遞出去。

“大人,是‘離光氏’的貴人。”

“……”頭目将這塊牌子翻來覆去看了幾眼。

忽的将那牌牌往身後一丢。

是的,他不識字,也不管什麼“離光氏”皇族。

在這邊境小城,這樣特殊的時期,他們這些人,就是王法。

何況……

“青葵公主和陛下早已回宮,你僞造令牌,冒充皇親,罪加一等,押過去疫區,趕緊的!”

“嘿!你眼瞎了是吧!這上面哪裡寫‘青葵’了?”

……所有人都隻知青葵而不知自己!哼!

夜昙多少有些不爽。

“慢慢咱們上!”她挽起袖子,就想要跟人幹架。

别人不說,要是連這群烏合之衆都幹不過,那她的武功是真的白練了!

“好的昙昙!”說話間,一道紅光便沖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玄商君一把抓住夜昙的手,沖人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要沖動。

“……”夜昙挑了挑眉,雖然完全沒有弄明白他眼神中傳遞出的意思,但還是安靜了下來。

慢慢還在天上徘徊,也不知道該不該沖了。玄商君伸出手,她便隻能又飛回他袖子裡。

——————————

于是,二人就被押到了關着感染病人的地方。

“公主……”路上,少典有琴偷偷塞給夜昙一顆藥丸。

“???”

“預防用的。”

“喔。”夜昙将藥丸抛進口中,“可我們為何要……”直接打飛不就行了?

“聽我說……”

玄商君的計劃是,用藥王給出的方子醫治病人。

當然,他們也可以先回宮,再讓太醫院把方子發下去。不過,那速度怎麼能比得上自下而上呢?

早在五岩山時,少典有琴已和藥王确認過了,此次瘟疫并不是因歸墟混沌之炁洩露而起,隻是一般的天災。

雖然……屬于幾十年一遇那種。

他們行路被攔,見此處災厄,多少也算個機緣。

又怎忍心見有情衆生生生受苦?

“可……”夜昙倒也不是反對。

她是着實反胃。

現在,他二人被帶往的疫區,與其說是集中治療的場所,倒不如說是半個墳場,感染的人都死了一半了,屍體也堆在外圍,爛得臭氣熏天,無人掩埋。

“嘔……”強烈的臭味熏得她想吐,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進去吧!”民兵将門打開,推搡了二人一把,自己卻捂着嘴不願意再靠近半步了。

他們被派到這裡看大門,也是夠倒黴的了!

沒人心裡舒坦的。

“老實點!”

每個牢門外都有一根長長的鐵鍊,方便他們隔老遠就能鎖門。

夜昙絆了一小下,又被身邊人扶住。

“咱們……幹嘛非要來這啊!”此處腌臜,她有些不願待,兩手扒着牢門使勁搖晃。

風都是臭的!

“對了……”玄商君有些過意不去,蓦的想起夜昙先前塞給自己的那盒荔枝味香粉,便自袖中摸出,打開蓋子放于她鼻下。

“公主,再忍忍可好?”

夜昙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地點點頭。

“……喔,那就找個地方坐……”

就說話這會兒功夫,屋子裡還能活動的人已是站了起來。

“站住!”

一道寒光閃過。

玄商君當即上前一步,将夜昙擋在身後。

隔着昏暗的燈火,夜昙看清了。

舉着刀的是一個高大男子,他身上的衣服……大抵……應該?是白色的。

不過早已沾滿了血污。

“你幹嘛!我偏要過來!”雖然她也根本不稀得去那破地方坐,但就是要争這口氣!

“不想死的話就别過來!”那人的刀峰又抖了抖。

“……你你你……”夜昙忽然驚訝地伸出一根手指,“該不會是大夫吧?”

細瞧下來,這人從頭到腳,的确是一副大夫的裝束。

隻是眼神透着那麼點瘋狂。

“正是!”

少典有琴與夜昙對視一眼。

這麼說……這位是在為病患們治病?

“先生,能否請教,您現在用的是什麼方子?”玄商君覺得,對方似心存戒備,若此時自己直接拿出藥王的方子,他可不一定會聽信,不如就借着和他探讨的名義,引他得出平價藥方。

“你問這做什麼!”大夫有些激動,手上的刀刃也越貼越近了。

“自是想與方家讨教。”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觀這倆人氣色,就知他們并未染病,也不像窮苦人家,不知為何竟到了這裡?

大夫有些疑心夜昙二人是官方派來的細作。

這牢裡本來就什麼人都有。至于官家的心思……怕是巴不得他們即刻就死了!

“不說的話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先生,我們隻是過路人。我們先前碰到了一位神醫,他有一方,治好了許多人。”

“既有奇方,為何不獻給官府領賞?”大夫的語氣依舊很兇。

“嘿我說你這個人!”

玄商君将想要冒頭的夜昙拉回身後,任那大夫用刀指着自己的脖子。

“先生不妨看看藥方,再作思量。”說着,他将手中藥方輕輕搭在刀刃上,又蹲下身,開始在随身包袱裡拿藥王送的藥材。

……竟是半點不将自己放在眼裡!

瘋子大夫愣了半晌,最終還是借着月光看起了方子。

這方子看起來很普通,不像是能夠醫治重症的樣子。

但……細想卻又有可行之處。所用藥材也尋常,他可以配出來試試。

眼前這對男女……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可以用離光氏公主的名義擔保!”玄商君剛想開口,就被夜昙搶先了。

她現在也稍稍明白了自家小玄子為何要來這。

不來這裡,他們又如何能得知此次災情的真實境況。

“你這樣的,還是公主?”

瘋子大夫理所應當地嘲諷起來。

“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之一!”雖然今年的笑話真的太多了,但這個絕對數一數二!

“髒兮兮的,被關進來等死的公主哈哈哈……小姑娘怕是得了癔症吧?不如我給你診診脈?”

“你!”夜昙氣得脹紅了臉。

“診個屁!”還嫌她在五岩山沒診夠是不是?

夜昙直接想沖上去。

“公主”,玄商君及時拉住了夜昙,朝她搖了搖頭。

他又看向那渾身一樣髒兮兮的大夫,“先生不可輕漫我家公主。”

“就如身為大夫不能輕漫病人那樣。”

“……”玄商君的某一句話戳中了瘋子大夫的心思。

他止住了笑容。

“這藥方,我會試試。”

“如此甚好。”玄商君甚是欣慰。

“先生,可否借你刀一用?”沒等瘋子大夫答應,少典有琴面無表情地将他手上的刀拿了過來。

“……”

大夫根本就沒看清楚招式,手上就是一空。

“先生,保重。”

留下了救人的方子,因擔心夜昙再被感染,玄商君決定帶人直接返回宮裡。

“公主,我們回去了。”

“?我們……”夜昙剛想開口問怎麼回去,玄商君擡手便是一刀。

牢門應聲而破。

“那我們……”夜昙想問,官兵們難道不會來追他們嗎?

不過,等了許久,也沒見真有人上前攔阻。

“走吧。”果不出他所料,這裡的人恐怕根本不想和他們有什麼接觸。

“那個瘋子……真的會用你給的方子嗎?”夜昙跟上來,但仍有些将信将疑。

“他會的。”因為他是個真正的醫者。

“等他成功醫治了病人,這方子就會在各縣推廣開來了。”

大疫之下,大夫會比往日受到更多尊重,說出的話,也必會更有分量。

“……也是。”

那邋裡邋遢的大夫雖說瘋了點,不過,對病人還挺上心的。

看那提刀要和人拼命的架勢就知道了。

————————

等二人重新走回城門處,已是入夜時分。

他們又得重新面對關卡。

輪值的還是那些個人,連同夜昙他們的馬車,還在一旁拴着。

這會兒,玄商君自然不會再和人客氣,直接打了人,搶回了自家馬車。

“公主,坐好了。”

鞭子一揚,策馬而去。

少典有琴還在車輪子上稍稍施了點法。

那兩個咕噜的速度直快得飛起。

于是,僅用了一天一夜,他們就回到了離光宮門口。

夜昙掀開車簾,阻止了少典有琴想要帶自己從城牆那爬進去的想法。

“公主?”

“跟我來!”

“開門!”她使勁兒拍着門。

比起偷偷爬牆,夜扣宮門,那是更不符合規矩的事。

“我回來了!”大難不死,又被刁民無視了公主身份,夜昙這一路也狠狠憋着一口氣。

此行……山高水岑。她終是被這神州大地的真實面目震驚了。

也因此,更是想活出個人樣來。

可禁宮的衛士哪裡會理她。

就算來的不是災星公主,是其他貴人,也沒有人敢冒着風險夜開宮門。

“公主,我們還是……”玄商君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去拉人。

手卻被拂開。

每次都這樣!當她不存在是吧!

“本公主今日還非得堂堂正正從這門裡走進去不可!我看誰敢攔着!”夜昙又犯了倔,“哼!”

她變出美人刺,挽起袖子,開始刺字。

“公主你做什麼!?”驚訝過後,少典有琴一把奪過她手上美人刺。

“我和姐姐痛感相通,你等我給她刻個字傳信!”今天她豁出去了,說什麼都要從正門進去!

“别這樣!”神君一揮袖子,慢慢便滾了出來。

“讓她去通知青葵公主就好。”

“……”

“怎麼了怎麼了?”慢慢完全在狀況外。

————————

結果就是,接了慢慢通知的青葵急匆匆地來宮門前接自家妹妹。

夜昙雖是因青葵的面子強行叫開了宮門,進了禁宮,卻不免被離光旸一頓罵。

當然,據青葵解釋,那頓罵裡還是有關心她的成分的。

……

所謂關心就是又把她關進了天牢。

青葵在暾帝寝宮前跪了一晚上都沒能成功求情。

最後,還是少典有琴裝成離光旸的樣子,在天牢外裝模作樣地演了場戲,才把人給帶了回來。

為此,夜昙還感動了好一陣子。

看到她這反應,玄商君有些于心不安。

自己是不是應該把事情真相告訴她?

他可以和夜昙說,來放她的離光旸是慢慢變的。

但看着夜昙那開心的樣子,少典有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宮裡的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

前朝也傳來好消息,瘟疫已被基本控制。

四界好像一下子又變得國泰民安了。

至于宮裡,得意失意的癡兒怨女,自是無人關心。

歲月從不眷顧任何人。

得知夜昙公主再次出逃天牢後,暾帝又加強了朝露殿外的禁軍。

導緻夜昙憋在宮裡,沒能寫出新遊記和新話本。

于是,閑得發慌的公主便将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身邊人身上。

些微心思就像漣漪一般暈開。

十八月潭邊,那些破土而出的歡喜開始抽條生長。

是夜,夜昙睜開眼,又閉上,順便把被子蒙到頭上。

……還是睡不着。

最近總是胡思亂想,就更容易失眠了。

夜昙一掀被子,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了身,蹑手蹑腳摸進寝室旁的房間。

盯了床上的人半晌,夜昙又舔了舔嘴唇。

她才剛低下頭,就被突如其來的男聲驚得全身僵住。

“公主有何事?”

“……”這人還是這麼敏銳!

“哎呀,我就知道你醒着~”對方武功高,她也不是沒預期。

“我做了個噩夢。”夜昙公主的謊話從來都是張口就來的。

她邊說邊偷偷掀被子爬上床。

玄商君不得不坐起身。

“公主,回你自己那!”

“不要!”不僅不聽,夜昙還想硬把人摁倒在床上。

她是打算和人臉貼着臉睡。

畢竟他這張臉……

最近她開始覺得……怎麼都看不夠了。

“公主!”被帶倒的玄商君趕緊坐起來,又将身邊人扶正,皺起眉看她。

“于禮不合,速速回去。”

最近她就和個跟屁蟲似的圍着自己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雖然……他也不讨厭她跟着,可晚上還來!

到底還能不能睡覺了!

“可是……人家總是做夢!夢到有人要殺我!好害怕呀!”夜昙一臉無辜,雙手扒着枕頭,就是不動作。

“……”玄商君望着某公主眼下兩挂大大的青黑眼圈,氣是歎了又歎,最終,他隻好起身。

“别怕,我會陪着你的,放心睡。”

盤在床上的夜昙突然一個傾身就湊上去。

蜻蜓點水。

“!!!”

“……”可惜!還差一點!

被推開的夜昙公主在心裡打了個遺憾的響指。

下次一定!

“公主!!!”

“幹嘛!”

“我數三下,躺下!閉眼!睡覺!不然我即刻就走!”

“……幹嘛這麼小氣嘛!又不是貞潔烈婦……”

“老實點!”語氣裡多少帶了些氣急敗壞。

“哼~”夜昙繼續眨巴眼,存心氣人。

“……”

此時,房裡的二人各懷心思。

一個以為她不過是少年心性,三分鐘熱度。

一個笃定他是欲擒故縱,隻要自己再加把火準能成。

作為聰明人,他們都自以為讀懂了對方。

未曾想過……萬一自己看錯了呢?

唯有月光靜靜地聆聽着少年人的心思。

——————————

夜昙的生日在年末。

在這之前,宮裡就會開始為過年做準備。

簡而言之,就是各種各樣的檢查與報告,加上置辦年節必備的東西。

這些一年一次的檢查中,也包括了替宦官檢查身體。

此樁例行公事,是為了防止有假宦官混進宮裡,也為防止去勢去得不怎麼幹淨的内侍成為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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