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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子規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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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瓶中滾出的那女子,自然是被海山裝進去許久的皮影昙。

“姐姐這裡到底是哪啊?”

“這裡是……昆侖。”

“昆侖?就是話本裡那個昆侖?”

“沒錯。”

經曆了方才那一遭真假之變,起初青葵還有些懷疑,但聽了夜昙的訴說,并沒有找出什麼破綻來。

“昙兒,你沒事就好。對了……玄商君!”

這會兒青葵終于想起玄商君還在地上躺着呢。

“少典空心?他在這裡嗎?對了,他受傷了!有個黑衣服的人!”皮影昙也反應過來,“姐姐,他在這裡?他沒事了嗎?”

“……昙兒,你一下說這麼多,姐姐都不知道要回哪個了”,青葵拍了拍夜昙的手,“你随我來。”

“少典空心!”夜昙看向地上躺着的玄商君,一下撲上去,和從前一般将人一通搖。

“醒醒啊!”

“昙兒……”青葵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按下夜昙的手。

“姐姐你快救救他呀!”夜昙急了。

“昙兒,稍安勿躁,我之前就已經診治過了。是這樣”,知道夜昙性子急,青葵盡可能用簡單的話語解釋,“神君的神識被困于一陣法之中,我想,隻有用與他深有聯系之物,方才能夠于幻境中喚起玄商君的神識。”

“聯系之物?”夜昙别過腦袋,“可是……這裡……烏漆嘛黑的,上哪去找和他有關的東西啊……對了?”

“昙兒,你可是想到了什麼?”青葵自然看見了夜昙眼睛一亮。

和她從前不斷冒鬼主意時一模一樣。

“姐姐!我應該是有……虹光寶睛?”夜昙摸了摸額頭。

之前在竹屋裡看見少典空心時,他又給自己摁進去了一個什麼玩意。

壞蛋!哼!

那會兒他還懷疑自己身份呢!這不,最後還是得靠她!

大傻瓜!

夜昙在心中暗罵了一會兒,行動上倒是一點沒落下。

她動作可是麻利得緊,跑到青葵旁邊改晃她手。

“姐姐,我該怎麼做啊?你快說快說!”

利用她頭上的珠子進入困住神君的陣中……

這也許可行!

“可是……會疼,昙兒你……”

“哎呀沒事!我是誰呀!”夜昙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很行。

“那……好吧。”青葵自然知道玄商君在夜昙心中地位,隻能答應下來。

青葵努力了一陣,她終是憑借着部分與玄商君同源的力量,将夜昙腦門中那顆玉珠——星辰碎片的力量進入了陣中。

——————————

歸墟之畔。

青葵的聲音不再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逐漸擴散的光暈,刺得貳負之内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玄商君也不由擡袖子遮眼。

“少典空心!”一個女聲忽然響起,緊接着,神君的袖子便被人扯住。

少典有琴睜眼一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昙兒!你沒事!”

“可是你方才不是……”

親眼看到雙花合一那幕,玄商君早已忘了之前那些嫌隙。

還能看見夜昙,他便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方才她不是與青葵公主融合了嗎?

這麼一會兒功夫不見,他卻覺得……

她變了一些。

從衣服到神态……

“哎呀,先别說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在那聊天呢!

不跑等着挨削麼?

夜昙拉住人就跑。

“昙兒,我們這是去哪兒?你……改變心意了嗎?”

難道她終于想通了?

“……不對,你趕快施法呀!”夜昙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猛地扯着人手臂一通拍。

“……”也是。

此處危險,不如先走了再說。

打定了主意,玄商君便攬住夜昙的腰,化作一陣藍光。

夜昙閉上眼,手緊緊箍着少典有琴的腰。

姐姐說了,這是個陣。他們還得繼續留在這裡,直到找到出口。自己還不能跟他說呢,免得他一時間心神亂了,反而不妙。

靠她一個人……那究竟要如何才能找到嘛……畢竟神識那會兒他們就花費了一年多。

想到這裡,夜昙忍不住伸手撓撓自己腦袋。

手卻被少典有琴按住。

“别動。”

現在他們可是在天上啊!

過了一陣,神君攜着夜昙穿過雲霧,降落于一處山谷中。

少典有琴低頭,盯了人許久。

心下五味雜陳。

“這裡是……”夜昙倚在人懷中,好奇地撥弄了一會兒自己的頭發。

這裡的山谷都秃噜着,一點草都沒有,感覺像個荒地。

“哪裡?”

“大概是……哪座山?”神君也有些不确定。

玄商君身處噬心陣中,并未想起過往。當然,就算有記憶也無用,畢竟他全程都是睡過去的。

“什麼‘哪座山’,這裡是昆侖啦。”

“你怎知……這裡是昆侖啊?”

“姐姐說的嘛……”

不過她是說外間是昆侖喔……那這裡是哪兒啊?不是由陣中人意志掌控的嗎?怎麼她完全都不認識?

“你姐姐在哪裡?”

“在安全的地方啦……”夜昙并不想多談這個。

“安全的地方?是哪裡?”

“說起來”,感覺到暫時的安全,夜昙放松下來,開始撅着嘴,和往常一般和人擡杠。

“人家都沒怎麼出過宮呀!哪裡會知道哪是哪?”

“……”

還說呢,明明魍魉城的路跟回家一般熟。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怎麼不知道昆侖呀?”

說着,夜昙便開始打量起遠處的山色來。

“我……我也不曾到過。”他也隻是在書裡聽過一些。

昆侖,是上古天帝的密都,曾居住着許多上古神祇。

神仙帝台在此處宴請諸神。

曾經的神族居于此處。

“哇喔~”夜昙尚在相當心大地看風景。

“少典空心你看那,居然有鵝欸!”

“地上還有許多的蝸牛!你看!”

“……”那恐怕不是鵝。

玄商君有些被地上爬過的蝸牛惡心到。

“昙兒,那是一種鳥,人吃了這種鳥的肉,會……”

身體是青色的,眼睛是淺紅色的,尾巴是紅色的,隻是長得像野鴨罷了。

“會怎樣?”

“會……咳咳……多子多孫。”

“喔。”夜昙興趣缺缺,随便摘了身邊一根草在手裡搓着玩。

“這草……”玄商君仔細一看,類似蘭草,有四方形的莖杆和黃色的花朵,結紅色的果實,“是荀草,可以吃的,可以讓你氣色變好。”

“說什麼呢你!本公主這花容月貌……”說到此處,夜昙摸了摸臉頰。

“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個皮影來着。

“真的這麼醜嗎?”

“放心,花容月貌的。”玄商君笑着摸摸人臉。

明明就沒什麼變化嘛,她怎的突然不自信起來。

“……”看來這法陣還是有優點的!

“比這昆侖也不遜色?”

“自然。”

少典有琴随着夜昙的視線望去。

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

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鼈。

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神君指指遠方。

“遠處……那莫不是玉山?傳說中的西王母居所。”

“廢話少說,人家可不想在荒山過夜,咱們快離開吧!”

還要找出口呢!

夜昙頤指氣使地擺擺手。

“嗯。”神君也不想細思什麼了。

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不過……既然要回去……有些事情他還是該問明白才好。

“昙兒,你可是不再想開歸墟了?”

“我……”夜昙眨巴眨巴眼,好一陣,也沒反應過來,“歸墟?我幹嘛要開歸墟,而且我哪有那個能耐呀!”她回想起歸墟那風起雲湧的一幕,不由癟嘴。

那地方不是連少典空心都不行嘛……

“你……你不記得了?!”莫非,她是因為合體時的什麼問題,失了憶所以才會……

玄商君心下微沉。

那……自己……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免得再生波瀾。

“怎麼了?我需要記得什麼嗎?”另一廂,夜昙也一樣心虛。

他為何這麼問?莫非之前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昙兒,你當真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在歸墟之畔嗎?”

“……為何……人家也不記得了呢!我醒來就是在這裡了!”想起青葵囑咐的話,夜昙當然選擇打死都不承認咯。

“方才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喔?你說那個人?我還沒問你呢,他誰啊?”

“……”既然她說不記得……那……便當作不記得吧。

也許這樣,對他們二人才是最好的。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神君一把将人抱住。

“昙兒……隻要你不去開歸墟,你要什麼都行。”

即使是……自己的性命。

因為,那是天界神族欠她的。

“什麼都行?大鬧天宮都行?”夜昙試探道。

“這個……”神君面露難色,“最好還是别吧?”

“哼!”

“不過我會保護你!”神君趕緊表決心。

“那還差不多!”

“其實……如果你不想回天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少典有琴想了想,覺得要不幹脆别回去算了。

“為什麼啊?”少典空心家裡說不定就有解開這陣的關鍵呢?

再不濟,也有一堆法寶呢!

“你想回去嗎?”夜昙的态度多少讓神君有點驚訝。

“嗯~”夜昙緩緩點頭。

“那昙兒,等我們回了天界,若有人問起,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裡,你便說……”

“不記得了!”夜昙搶答道。

“沒錯!”神君贊賞地點點頭。

————————

回了天界之後,憑着玄商君時時替夜昙打的掩護,某公主便繼續遊刃有餘地待在天葩院,吃吃喝喝。

也沒忘記談談情,說說愛什麼的。

當然,她美其名曰,自己那是在絞盡腦汁地找這個陣的出口!

“昙兒,我已經禀明母神,不日咱們就可以成親了。”

“真的?”夜昙将臉在桌上翻來覆去。

經過那夜,她多少是有點激動,有點害羞。

“當然了!”再不成婚,他可受不了!

神君忍不住将自己的手墊在桌上,就着人臉頰捏了捏。

“那……我可要考慮考慮~”夜昙打掉他手,故意賣關子。

“啊?當初可是你追着喊着要嫁我的欸……”

“哼~不過……也是!本來就是你欠我的!想想看,竹屋那時候!”

他就穿着婚服,和别的女人成婚!

雖然也算是自己吧……可是她想想就很來氣!

“是呀”,神君攬住人,“小沒那時候不是說,要還你一個誠心誠意的婚禮嘛。”

“那本公主就勉強應下好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仍舊偏離着他們既定的設想。

夜昙想要的補償并沒有如期而至。

她的身份暴露,他們被迫下界來。

不過,夜昙也并未氣餒。

也是呢,她感覺待在天界他們永遠都出不去!

可是,她也沒想到,界下居然還能發生她難以接受的變故。

竹屋外。

“慢慢——”

殺了燭斷山的夜昙甚至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陣。

一切都真實到可怖。

“有琴……”夜昙抱住慢慢,使勁握住她的手。

“你救救她啊!”

這噩夢簡直太可怕了。

她原以為,這是隻屬于一個人的噩夢。

皮影昙不知道,此時的場景,正跟着她過去的那些記憶變化着。

當然,也有些不同。

“你說什麼!”夜昙大吼起來。

慢慢的葬禮後,她終于說服了自己——慢慢不過是在這個陣裡死了,就和月窩村那個時候差不多。

于是,夜昙又振作起來,還找了個機會和胡荽聊起來。

這談話簡直太讓她吃驚了。

“你說我是……地脈紫芝?”夜昙重複了一遍蘇栀的話。

“是,公主,我知道你真的很難接受這個……”

“……”夜昙擡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蘇栀,你告訴姐姐,那日,殺死燭斷山,是用我贈予你的特制增幅法器……”

“公主,神君若是再問起那件法器呢?”

“……你就說……法器用完就破了,或者讓他直接來問我。”接下來,自己許是應當……去探探他。

“是,公主。”

“昙兒,在做什麼?”

如今,各種法陣圍繞着竹屋,可玄商君還是不放心,動不動就圍着人轉。

“我在看話本”,夜昙揚了揚手中書,“這是之前慢慢買給我的。”

“昙兒……你還好嗎?”

“放心放心,我好多了啦。”

“這書……可有意思了呢”,夜昙晃晃手,“可比《有情俠影錄》好看!”

看來她已經振作起來了。

那就好了。

“什麼?!我不信!”玄商君也打起精神。

“你看嘛!”

“這什麼!”

居然是編排自己師父的話本……還是補歸墟的和地脈紫芝的情緣。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她為什麼又提這個呢?

難道……是因為那天的事?

事到如今,玄商君才明白過來,夜昙可能是真的不記得從前了。

“哎呀,我不就是想,你不也補過歸墟嘛……就想問問你!”

“如果換做你是那話本的主角……”夜昙意味深長地捅捅人,“那你打算怎麼辦嘛?”

“那……要看地脈紫芝是不是真的想毀掉四界。若是不想……”

“‘不想’就怎麼樣?嗯?”

“其實,我覺得,可以天界和沉淵各放一朵……”

“若是把濁花放在天界……”神君意有所指,眼神也止不住往夜昙那瞟。

“那要是你父帝不肯呢?”

“我……我會求父帝……”玄商君欲言又止。

“但……父帝估計不會同意。”

“那怎麼辦?你就不幫她們了?”

“可是我都被關起來了嘛”,神君繼續逗人,“我能怎麼辦?盡力了嘛……”

“哎呀不是,我的意思是……”夜昙在心裡權衡了半天,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如果我是地脈紫芝,就是和話本一樣,地脈紫芝是你妻子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當然會保護你。”

“為什麼?”

“因為是你啊,你是我娘子,而且你又不會去開歸墟。”

“為什麼?”

“你嘴饞、還财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去開歸墟?”他覺得,那時候,她一定是被那個黑衣人蠱惑了,“而且……”

“而且什麼啊?”

“而且啊……你還有夫君我呀!我覺得……你舍不得我。”

“呦呦呦,你對自己就這麼自信的呀?”夜昙忍不住調侃上了,“我還離不了你了?”

“那……要是我被别人綁架了,然後也威脅歸墟了呢?就跟着本書裡的情節一樣……”

“不會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可你不是都被天帝關起來了!”夜昙繼續嘟嘴。

“那你要怎麼救人家!不是說無能為力嘛!”

“傻瓜”,玄商君揉揉夜昙腦袋,“那就再闖一次九霄雲殿咯……你不是還誇我那日很帥的嘛!”

“切~”明明就是他自己先提“帥”的。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的話,她多少能放心一些。

怎奈夜昙的小心肝才停穩沒多久,便又提了起來。

事情的起因是——蘇栀仍舊想要找到聚靈玄燈,還來找過夜昙幾次。

她其實不想管。

但如果蘇栀找青葵的話……

那還不如自己直接和有琴說。

“昙兒,你是說,為東丘正名嗎……”

“如果你覺得不行的話……”其實她覺得,這個任務對他們解開陣法應當不怎麼重要。

結果就是他們還是去了九霄雲殿。

雖然逼着天帝下了罪己诏,但誰能想到,拿到的聚靈玄燈居然是假的。

“姐姐!”

憑着地脈紫芝那強大的吸清汲濁能力,她們好容易從東丘逃出來,還沒喘口氣呢,夜昙就看到青葵手裡拿着一盞南明離火。

“姐姐你瘋了是吧!”

“你快把南明離火放下!”

“咱們痛感相通,你想讓我也痛死嗎?”

“我好不容易才帶着你逃出來的,我連少典空心我都……”她都沒來得及管。

想來天帝也不會真的把自己的兒子怎麼樣吧?

等她搞定了這邊的事情,就去救他。

“昙兒……對不起。”可是,四界不會放過她們的。

她隻能這麼做。

“你忍一忍……”

離光氏的皇宮裡,青葵還是選擇飲下了南明離火。

夜昙急着到天庭要瑤池水滅火……

她不可避免地和被天帝種下閉念錐的玄商君對峙。

“我們是冤枉的!”

夜昙的臉上都是黑灰,形容狼狽得很。

“天帝他都下了罪己诏的!你可以去查!你可以去問那些神仙……”

在場的神仙無一開聲。

天帝倒是很激動。

“有琴,切莫聽信東丘妖女的胡言亂語!那是他們逼朕的!”

“父帝……”玄商君想說,他并沒有這麼想。看到自家父帝如此激動,倒是更尴尬了。

“天帝那麼看重聲名,你覺得他是會被我們脅迫的嗎?”

夜昙簡直要笑出聲來。

“你去問你母神,問清衡紫蕪,問三真二郎神他們,問你身邊的飛池翰墨!總不可能他們都在騙你的吧?”

“……不必。”玄商君聲音相當冷淡。

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回答了對方。

盡管對方是個“妖女”。

“要不等我留在這,幫你恢複記憶?不行……姐姐還在等着我呢!有琴,你等我……”

“荒謬!打入雷霆司!”夜昙那将天界禁令視為無物的态度顯然把天帝氣得不輕。

“父帝……”玄商君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他的意見。

“依兒臣之見,此事應先調查……”畢竟妖女之一都生吞南明離火以明志了。

他們是不是也應該聽人解釋才對?

“你們慢慢讨論,那我走了。”夜昙端着瑤池水,也沒辦法揮手。

“站住!”天帝的咆哮聲響徹南天門,“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将東丘妖女拿下?”

“等等……”玄商君正想阻止,可是并沒有人動手。

實際上,這些人都是霓虹安排好的。

夜昙才要咬咬牙,闖南天門時,清衡紫蕪就攔住了她。

所以此時她才敢這麼自信。

“有琴,要找我的話,就來離光氏皇宮。”

朝露殿。

“離光……夜昙……”玄商君有些尴尬,“咳咳……你說的那些,我問了……”

“清衡、紫蕪,還有母神,她們說的,和你說的一樣。”

她是他娘子。

“你……離光青葵,她如何了?本君可以幫你診治。”

生吞南明離火,傷勢絕不會輕。

“我不能讓你見她。誰知道是不是……”夜昙頓了頓,“你的陰謀!”

玄商君想了想,手中便化出一物。

“此乃我的信物,以此為憑,在查清真相之前,絕對不會動你們姐妹。”

“拿來吧你!”

夜昙一把将玄珀搶過來放在手裡各種摸。

那觸感依舊光滑冷沁。

“可萬一你失憶了,還說是我偷的呢?”

“怎麼可能!”

“這可難說。”

“……玄珀可不是你随便能偷得到的。”

玄珀就像本命法寶虹光寶睛,他不給,她就不可能拿到。

“那你不如就……看看這個?”夜昙雙手合十,化出了危月燕,将紫色的星辰抛回去。

“怎麼樣,沒印象吧……”她就知道!這大傻瓜記憶力相當不行!

“那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姐姐?”夜昙想起了正事。

“這是……等等……”少典有琴攥緊了危月燕,他能感覺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已經到了嘴邊。

離光……夜昙……

“昙兒……”

————————

哎,他們究竟要如何才能出去呢?

夜昙歎了口氣,将蓬萊绛阙案頭上如雪花般的奏折從高處“啪”地扔下。

雖然,之後他們成功地讓天帝退位,清衡繼位。

可是,依舊是雪片一樣的奏折,要求處決她二人。

雖然都被她有琴努力壓着。

她也不在意别人的惡意,但她能感覺到,他也面臨不小的壓力。

“昙兒,你怎麼了?”她又皺着臉了。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

可清衡才剛即位,自己得幫他。

“我感覺,蘇栀她好像不太開心啊。她前些日子還專門往姐姐那裡跑,我總覺得……”

“……”

玄商君和夜昙面面相觑。

因了夜昙的提醒,他們成功阻止了蘇栀的計劃。

歸墟之畔,黑色的旋風卻又一次刮起來。

有一抹混沌之炁如青煙般勾住了夜昙的腳踝。

原來……歸墟才是那個最重要的因素。

一切,都是始于歸墟……也該終于歸墟。

夜昙恍然大悟。

“這是……怎麼回事!?”神君有些迷茫。

歸墟的封印不是還好好的嗎,蘇栀并未得逞,怎會如此?

夜昙被少典有琴護在懷裡。

“有琴……我們可能要回去了……”

可是回去的話,那個世界裡還有未來的自己……

一時間,夜昙甚至有些不明白,他們相處這些時日,于她而言,究竟是長,是短?

夜昙松開了少典有琴的手。

“……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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