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昙小小驚呼了一下。
她趕緊舉起雙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沒事啊”,神君趕緊攬住娘子躲避激起的灰塵。
他伸手摸了摸夜昙腦袋,“本來就已經風吹日曬很久了,我們等會把他埋了就行。”
“那你先去拿弓,我去找箭啊~”顯然,夜昙的害怕隻是口頭的。
她掙開夫君的手,撒歡一般沖洞穴深處跑去。
“昙兒你小心些!”
“有琴!”
正當少典有琴思考要将洞外屍體安葬于何處時,就聽見夜昙在喊自己,他趕緊向洞内跑去。
“怎麼……”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夜昙圍着另一具屍體在大呼小叫。
原是山洞内外有兩具幹屍。
不同于第一具男屍,這洞内的屍體是女子打扮。
“找到了~就是這個吧~”
夜昙指了指那具女屍胸前的劍。
這就是所謂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吧?
“原來此‘劍’非彼‘箭’哦!”
“這個?”怎麼回事?怎麼和記錄的不一樣?
“是這個沒錯吧?”
玄商君閉了眸子,開始感應。
“的确有混沌力量波動……”
“想來定是那兩個字同音,所以大家才搞錯了!”夜昙拍拍手,又裝模做樣地開始往自己手上呵氣。
夜昙興緻勃勃正準備去拔劍,神君卻是率先蹲下去。
還好自己還沒來得及施法取那軒轅弓。
不然此時定不如她靈活了。
“有琴,你覺得……這兩個人是什麼關系,他們是怎麼死的?”被搶先機的夜昙隻得撩起裙擺,撅着嘴蹲下來。
她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兒端坐在洞内的那具女性屍體。
“他們又是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呢?”
“嗯……”神君一邊施法試圖取下軒轅劍,一邊按現場情況,推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覺得……”既然是死在這樣的荒山野嶺,又身負軒轅弓、劍這般至寶,可能是什麼修行的高人吧?
“根據劍與弓的位置推斷……應是男子射殺了女子。”洞中的這個女子,按照穿戴衣物來看,年齡不會很大。
“可能是因私人恩怨?或是為了搶奪法寶?”
其實他覺得很可能是因為感情糾葛,但這麼擅自揣測不是很好。
“昙兒你覺得呢?”神君看向夜昙。
“不對……”夜昙朝着人搖了搖手指,一臉高深莫測,“我覺得肯定不是這樣的。”
“哦?”神君挑眉,有些疑惑。
“那你覺得該是什麼?”
“我覺得嘛~”
于是,夜昙公主摸着下巴,一臉自信地提供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她胡謅的)。
“比如,外面的男子其實是個年輕人”,雖然看打扮隻是普通的山中獵戶,但骨頭顯示了這個男子年齡不大!
離光夜昙自信地覺得,從上一夢後,自己摸骨的本領蹭蹭看漲。
那屍身露出的一些骨頭和她上次在大漠裡摸的……看上去也差不離嘛!
還好神君不知道自家娘子心裡在想些什麼,不然定是要大大喊冤。
那怎麼能一樣嘛!
他哪能那般邋遢!
就是屍體也不會的!
“為了某種原因,他來這裡找自己的生身母親。”洞裡的女子衣服端莊,看上去應是大戶人家的婦人。
至于那過于年輕的衣服麼……誰規定年紀大的不能穿得年輕?
倒不如說正是年齡大才想要變年輕嘛!
“因為某種原因,這個女子被人關在洞裡”,外面那堆碎石可能就是洞口的巨石,或者說是洞門,隻不過被擊碎了。
“然後這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兒子!”
說到此處,夜昙猛拍了一下手。
吓了神君一跳。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第三人将這女子關于山洞?”不過,少典有琴倒是很配合地按着她的思路往下說。
“說不定就是那孩子的父親因為各種原因将孩子母親關在洞裡的!”夜昙語出驚人,“然後兒子知道了這一切,當然要不顧一切地來救人了。”
“……也是?”前提是這背景是真的。
“他可能一開始根本就劈不開這山洞,然後就專門去找了高~人~學藝!”
“嗯”,神君沒有打斷夜昙的天馬行空,隻是饒有興緻地抱着手肘看人。
這話本聽着還可以。
那孩子學藝時想是多有奇遇吧?
“待到孩子學成,歸來救母之時,他師父就賜給了他這一神器。”夜昙直接略過自家夫君最感興趣的學藝修煉環節,拿手點了點那軒轅劍,“于是孩子信心滿滿地來到了這裡,搭弓射‘箭’,利劍果然不負所望,‘砰’一聲貫穿了整個山門。”
“沒想到呀,意外就這麼迅雷不及地發生了!”說到這裡,夜昙的語氣急轉直下,好似在講鬼故事那般,“隻因這上古神器的威力實在太大了,洞門就像是紙糊的那樣脆弱~咳……”說到此處,夜昙又清了清嗓子,“随着‘轟隆’一聲巨響,洞門被粉碎了,煙塵花了很久~很久~才消散。那孩子滿心歡喜地想進洞查看,卻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到處都是石頭子,堵塞了洞門。”
“孩子當然急眼了,就大喊着——母親——然後在那刨坑”,說着,夜昙半蹲着,做了個很醜的狗刨骨頭狀。
“……”聽到此處,神君的表情有點僵硬。
他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誰能想到呢?那一直在洞内打坐的母親,一不小心就被孩子射進來的劍給殺死了哈哈哈哈——”
“……”看着眉飛色舞,一臉開心的夜昙,他能說什麼?
說什麼都不太對!
“那孩子心心念念想要救的人,其實早就死了。還是死在自己的手裡——”夜昙捏住嗓子,模仿着較為渾厚的說話聲。
“……”這也太慘了吧……
神君扶額。
“于是在挖通山洞那刻,他崩潰了——萬念俱灰!沖出去就質問老天爺……當然沒有回音咯!他就瘋了似的拿起刀!”夜昙忽的加大音量,還舉手拿起了空氣刀,往自己胸口一比,“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就是這樣~”她朝人攤了攤手。
“好慘好慘的啊~”
“……”
“怎麼樣怎麼樣?”夜昙一臉期待地向唯一聽衆尋求認可。
“昙兒,我覺得……你說的這個……”神君才從夜昙的胡編亂造中回過神來,組織語言的速度有些緩慢,“也是一種可能啊”,因為他們已經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如果是真的,那當真是“好慘好慘”了。
“不過,我們還是先把他們給葬了吧?”
“好~~”
————————
順利完成了任務,少典有琴和夜昙禦着劍在阿拉善的群山中飛行。
玄商君的心情很是輕松。
終于集齊了五樣武器,即使嘲風他們沒有找回偈子,情況總歸還可控。
當然,如果嘲風靠譜一些,他們能一舉順利将漏氣的祭台封了,就更好了。
而且,因為擔心自己收集武器損耗過多,娘子還非常貼心地表示這次禦劍她來就好。
他當然表示自己沒事。
畢竟他家昙兒也沒專門練過禦劍麼,還有些畏高。
神君當然是不會直言自己就是特别享受被昙兒抱得緊緊的,全心依賴的感覺。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讓我試!”遭到拒絕的夜昙念念有詞,這會兒是全然不提自己怕高了,最後還是撅着嘴趴上夫君背的。
其實……她也是有點擔心他萬一哪裡再失靈了,那豈不是大大的交通事故?
“也是……”神君覺得這話不無道理,“那我飛快點?”
所以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趕緊找一個落腳之處。
但山裡是不可能有什麼客店的……
就在少典有琴再度為自己腳下之劍施法加速後,突然眼前一黑。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忽略了一種可能性——
飛得越快,消耗越多,便越有可能失控。
“昙兒……跟你說一件事,你……”神君斟酌着開口,“千萬别緊張啊……”
“啊?”夜昙正埋首在他背上。
“我好像……突然就看不見了。”
“哦。”
沉默了一會兒,夜昙突然大叫。
“啊?!”
“啊!!!”
她開始亂動,劍便開始在空中扭成八字形。
“看不見了?!”
“昙兒!”他就是怕她因為緊張所以心神混亂,繼而影響到禦劍。
“你不要緊張啊!”
神君一邊安慰夜昙,一邊努力穩住亂晃的清光劍。
“我我我……我盡力啊”,夜昙難得結巴,“那我不去看下面,你……趕緊飛出去治療!”
“昙兒,那你幫我個忙好嗎?”神君見夜昙還沒喪失理智,便試着和她商量,“你幫我看着方向,我們得趕緊飛出山裡。”
“好……”夜昙的聲音還是透了些微不可察的顫抖。
意識到這一點的神君試圖給娘子增加安全感。
“昙兒,要不你拿一下乾坤袋裡的捆金繩,然後……”
他轉了個身。
“我知道啦”,沒等他說完,夜昙就明白了。
她将捆金繩直接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端則系在少典有琴身上。
神君将人摟在自己懷裡,又将清光劍往下降了很多。
夜昙偷摸睜開一隻眼睛。
還好,太黑了所以看不清了。
二人就這樣在空中繼續捆綁飛行了一會兒。
“欸,那邊有燈光”,夜昙突然發現某山谷處放出了一些微光。
“肯定是客店!”她狂拍人肩膀,“快快快,快飛下去啦有琴!”
“啊?”這深山老林真會有營業的客店嗎?
“當然了!就是因為深山老林才會有!”
“……”這理由,他真是無力反駁。
————————
“怎麼樣,我厲害吧~”夜昙一臉驕傲。
奈何神君看不見。
不過這完全不影響他對自家娘子一通誇獎。
“厲害!不過……”少典有琴話鋒一轉,“這店可能不太正常,昙兒,我們待會兒可要警醒一些。”
“哎呀放心~”夜昙不以為意。
她知道,不就是黑店嘛~
不如說她還滿心期待呢~
誰要是敢來搶劫他們,那她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二位是來住店的嗎?”前來招呼的是位瘦高個的年輕小夥。
“當然了!”這不廢話嘛!
“難不成是到你這荒郊野嶺做客來了?”
由于想着得趕快給自家夫君治療,夜昙并沒多作糾纏,随手丢了一錠銀元寶給夥計,“給我開一間你們這裡最好的房!”
雖然夫君現在看不見,但房間必須要幹淨。
“二位跟我來。”青年笑眯眯地收下了元寶,便将二人引上位于二樓盡頭的一間屋舍。
“那二位有什麼需要,随時吩咐小的。”青年站在門邊,面帶微笑。
“知道了,你先走吧!”夜昙“砰”地關上房門。
今日非同往昔,她沒心思同這不相幹的人寒暄了。
“有琴,來!坐這!”夜昙将夫君扶到施過清潔咒的床上坐下,順帶把他身上包袱往床上一扔,又忙着奔向隔間,“我給你燒個水泡一下吧?”
畢竟清潔咒還是沒有泡澡能讓人放松。
“這裡……”夜昙開始施法用羊脂玉淨瓶灌洗澡水。
她看了看澡盆,想來灌滿還要些時間。
于是夜昙便任玉淨瓶高懸着,自己則跑來跑去,準備給這房間的犄角旮旯也都施一遍清潔咒。
隻是,她剛要施法念咒,就發現了不對勁。
房間左邊的角落裡,全都是黑色的斑點,還是噴射狀的。
不知是潑上還是濺上的。
“該死的,分明說了讓他給我最好的……明天得讓這人給我退錢!”
夜昙罵罵咧咧。
不過還好,她有琴反正看不到,清掉就行了。
施了兩遍清潔咒後,那些痕迹肉眼可見的……隻淡了一點。
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耐心告罄的夜昙跺了跺腳,蹲下身子去細看。
這下她恍然大悟了。
原是些早已凝固和幹涸的血。
所以她的普通清潔咒都失效了。
這是家名副其實的黑店。
若是沒有經驗,或者沒有潔癖?的人,應是不會發現的。
“有琴……”夜昙想喊人進來,忽然想起來夫君現在看不見,便沖出隔間想喊人。
“昙兒……”少典有琴的手在空中摸了好一會兒,終是抓住了娘子衣角。
“有琴我告訴你!”
“噓……”神君輕輕拉了拉人衣角,示意夜昙小點聲。
“有人。”事實證明,眼睛不好使了,聽覺就會補上。
“人?”她還以為是被殺了的冤魂跑回來複仇了。
什麼嘛,原來是人啊?
“對。”神君點點頭。
是人就還好啦。
“人在哪裡?有幾個?”
“門外面,就是方才招待我們那人。”
“那我去讓他滾出來!”夜昙手中化出美人刺,蹑手蹑腳地靠近門邊。
“哎……小心!”因怕驚動了門外之人,神君不敢太大聲。
看不見真是太糟了!
都沒法保護她了!
有危險卻隻能幹瞪眼的神君很是心焦。
夜昙倒是渾然不覺夫君的憂心,隻是默默躲在了門背後。
這種荒山,隻有一個人經營的客店,那兇手……
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
适才她并沒有發現那老闆身上有妖氣什麼的……
正在夜昙想着犯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時,一把尖刀無聲無息地從門縫中插入,又緩緩地移動着木頭門栓。
罪證确鑿了啊。
夜昙屏住氣。
就在客店夥計踏入房間的一瞬間,夜昙抄起了美人刺,直接用底部往那人太陽穴上猛地砸下去。
對人渣有什麼可手軟的?沒當場打死就很不錯了。
要不是自己不想弄髒房間,才不可能就隻是讓他喪失行動能力而已!
夜昙捏了個訣,将已經癱在地上的人拖進來。
“等……”神君雖然看不見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能聽到乒鈴乓啷的聲音。
“少裝暈!”夜昙踢了踢腳下的青年,又撿起他方才掉下的刀,輕輕摸了摸刀鋒。
她在思考……究竟要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對方。
“姑娘饒命啊,姑娘”,夥計一臉驚恐,“姑娘,在下隻是餓了,想去做點夜宵,就來問姑娘和公子要不要一起吃點?”
“哦?”夜昙先是将手中鋼刀在那夥計脖邊揮舞幾下,發出呼呼風聲,又收回來,和自家美人刺比起了長度,“那你拿這把刀幹什麼呢?”
冷不防的,她就又将那刀橫在人脖子上了。
“是不是想着要用它把我倆剁了呢?老實交代!”
“姑娘看清楚了,這刀是剔肉的啊!冤枉啊姑娘!”那夥計抵死不認,一副六月飛雪的模樣。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蠢豬!哼!”
“公子!”見夜昙不為所動,夥計又轉身去看少典有琴,“公子您也幫我說句話呀!”
“……”雖然自己不知道這夥計究竟有無歹意,不過,他相信娘子的判斷。
“……”
夜昙也順勢回頭看了看自家夫君。
到時候血濺出來……有點不好吧?
“算了,今天本姑娘正好不太方便,便宜你了!”
夜昙直接捏了個訣,就将人收進了紫玉葫蘆。
一時三刻,便會化為濃水。
不留任何痕迹。
“這……會不會有問題啊?”神君感覺到了法力的波動,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是不是太狠了啊?”
“對殺人犯有什麼可同情的?”夜昙不以為然。
而且那血量……顯然他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條。
死有餘辜。
“不過,我們還是弄個結界吧!”這破店,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别的貓膩?
“好。”神君點頭。
反正這些法訣他閉着眼都能捏。
就在此時,夜昙突然發現自己腳下濕濕的。
糟了,她玉淨瓶還沒收呢!
“有琴你快去洗澡!”
她一邊開始催人,一邊切了個空間法術将屋内的水排到外頭。
“啊……好。”
奈何,神君看不見,做事速度要比平時慢上許多。
于是夜昙就好整以暇地站在浴盆旁看人脫衣。
“……”神君雖然看不見,卻還是能感覺到娘子那灼熱視線。
“咳咳……”他默默轉了個身,繼續與自己的衣帶戰鬥。
“诶呦,忘了你不方便”,見人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瞎了,總歸是不小心将衣帶打成死結,夜昙偷偷忍了會笑,才誇張叫嚷着上前。
“夫君等等哦~人家來幫你~”
“……”他直覺沒有那麼簡單!
“沒事,昙兒,還是我自己來吧……”還沒等少典有琴推拒完,他的衣服就被夜昙暴力扯開,随後人也被她推搡着進了澡盆。
“昙兒?!”
夜昙彎腰親了親人眼睛,伸手在夫君胸前揩了把油後,又壞心眼地在他抓住自己之前閃走。
“昙兒!”留下夫君一人郁悶不已。
郁悶也是當然的。
他适才想起身找娘子,卻被半空中那個羊脂玉瓶裡的水淋了滿頭!
睜眼瞎夫君的滋味真是不錯呢!
一旁,夜昙美滋滋地舔了舔唇,興奮地翻着乾坤袋。
“有琴久等啦!”沒一會兒,她便端着滿滿的一臉盆東西沖進來。
“昙兒你去做什麼了!”現在自己就隻能在盆裡幹等着人回來。
這回玄商君可以說是徹底懂了夜昙在天葩院時的感覺。
雖然辣目和小沒也等了許久,但好歹行動自由呀!
而且……
這會兒自己還要為她那層出不窮的鬼主意忐忑。
“我當然是去給你拿浴巾和花啦~”
說着,夜昙便揚手給了人兜頭的潔白花瓣。
“今天這是昙花哦~”
“你聞聞看,好不好聞~”
“好聞……可是……”沒等說完,“嘩啦”一聲響,玄商君頭上的玉淨瓶又改了方向。
“噗哈哈哈……”旁邊是幸災樂禍的女聲。
夜昙笑得直不起腰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不過反正也要洗頭麼~
“……”被瑤池甘露兜頭漂洗的玄商君無語凝噎。
他是被澆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默默用手抹去臉上水漬。
“昙兒,你在哪裡?”
神君有些氣悶。
那神情幽怨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有道是……一二不過三啊!
今夜她到底打算耍自己幾回啊?
沐浴時就好幾次了,這會兒竟又開始和他玩起捉迷藏來了!
夜昙故意躲在屏風後不肯出聲。
還用了個法術消除了自己的氣息。
她還時不時探頭出來瞄人一眼。
咦?他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捂着額頭,一副難受模樣?
“有琴你怎麼了,你頭疼嗎?”難不成這次不是眼睛?其實是腦袋出問題?
“你讓我看看!”
靠近了的夜昙卻被抱了個滿懷。
“……”她反應過來,“好啊你竟敢詐我!你個壞蛋!”
“我想……你總是舍不得我受苦的……”神君拿下巴在夜昙脖頸上蹭了蹭。
“哼~”被戳中小心思的夜昙哼唧着,随後便推搡了身旁冤家幾下。
“快放開人家~”
“再抱會兒嘛……”他好容易才逮住人的。
“放開!”
“我疼……昙兒我眼睛疼……疼死了!”被推開的某神趁機開始裝病博同情,頭也複往夜昙處靠。
由于眼睛不便,差點撲空滑在娘子腿上。
不過最後好歹是成功擱上了娘子肩頭。
“哎呀,我要去點香啦!”夜昙側過腦袋,斜睨人一眼,總歸有點無奈,“點完再抱~”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