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廳堂内,風林隐正坐在下首,和坐在上首的陳夫人,也就是陳季書的母親閑聊。
風林隐:“姨母近日可還安好?”
陳夫人:“我一切都好,你母親呢?她最近如何?”
風林隐:“母親也一切都好,隻是甚是想念姨母,一直念着要姨母過去丹陽小住幾日。”
陳妩也跟着說道:“母親,阿妩也想姨母了,你何時去姨母家可一定要帶上我啊。”她自小便喜歡到各處親戚家遊玩,由于離晉較遠,她已經好多年沒去過了,說起來還真的有些懷念。
風林隐笑道:“不若等我回去離晉的時候,阿妩随我一起,咱們不告訴母親,也好給她個驚喜。”
看着表兄妹二人互相開着玩笑,堂上的陳夫人也被逗得開懷,笑着問道:“阿隐,聽你母親來信說,已經開始幫你物色結親的世家貴女了,其中可有你鐘意的?”
聽到姨母的話,風林隐笑容僵了僵,但又很快恢複了過來:“未有。”
對于自己這唯一的外甥,陳夫人也是從小把他當兒子看着長大的。想到他經過那樣的事後還執迷不悟,便忍不住開口勸慰道:“你可是對阿瑤還未....”
風林隐趕忙搖了搖頭,阻止她的胡思亂想:“不是。姨母,我與她再沒什麼了。”
看陳夫人還是一臉不放心的模樣,風林隐趕緊轉移了話題:“此次前來除了看望姨母,還想拜見下老家主。”
如果隻是拜見長輩,他一般會随着陳季書喊陳老家主為祖父。可是他剛才稱呼的是家主,那便是要談正事了。
想到這層,陳夫人趕忙說道:“既如此,我不留你了。不過你見過父親後,還是要回來我院子,我讓人準備了你最愛吃的冰絲藕片。”
風林隐含笑應下:“是,姨母。”
待他離開後,一旁的陳妩才出言提醒自己母親:“母親,您剛才不該提起阿瑤姐姐的。”
說起阿瑤,一旁的陳莬也插嘴道:“說起這個,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何表哥這樣好,阿瑤姐姐卻不想嫁他。”
陳妩伸手點了點自己妹妹的額頭,說道:“那我問你,如果隐表哥願意娶你,你想嫁與他麼?”
“不不不,不想!嫁給他我還不被全中原的女郎追殺,我可過不了那樣的日子。”想到自己表哥那群瘋狂的愛慕者,陳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光是想想她都覺得頭大。
陳妩:“那不就是了。”笑着低頭喝茶,不理會似懂非懂的妹妹。
感情這種事哪裡是他好就一定要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的。
陳莬撥弄着盤子裡的一塊核桃酥,随口說道:“不過,比起阿瑤姐姐,我覺得隐表哥現在的心悅之人,更好!”
陳夫人疑惑問道:“什麼心悅之人?你表哥有心悅之人了?”
陳莬也瞪圓了眼睛,詫異地反問:“早就有了呀!母親不知道麼?”
“你們都不跟我說,我去哪裡知道?!”陳夫人嗔怪道:“還不快與我說說,是哪家的貴女?”
陳莬聽到這句話有點兒不樂意了,賭氣說道:“讓母親失望了,她不是貴女!”
陳夫人更迷惑了:“什麼叫不是貴女?”
陳莬習慣性的認為自己還是那個長在鄉下莊子上的姑娘,最是看不慣世家那副把人分三六九等的做派。哪怕是自家家裡人,她也是嘴上不留情:“她就不是貴女呀!難道非要是貴女才配被表哥愛慕麼?”
看母女二人再聊下去就要打起來了,陳妩趕緊出面解釋道:“母親,表哥确實心悅一人,還曾在崔府的春日宴上為那女郎彈奏了鳳求凰。”
陳夫人不敢置信地問:“什麼?你确定他彈了鳳求凰?”
陳莬見母親還在懷疑,不滿地說道:“那還有假?那麼多人都看到聽到了。”
陳夫人回憶道:“我怎麼記得你姨母說過好多次,阿瑤那丫頭從小就想讓阿隐給她彈那首鳳求凰,可是阿隐從未給她彈過?”
陳妩也跟着點了點頭:“是,我也記得姨母說過好幾次。”
陳夫人:“那女郎是什麼人?竟能讓阿隐為她做到如此?”
陳妩和陳莬聽到母親的問話都不知道怎麼答了。
“怎麼了?就算不是出身世家,也總得有個家族吧?你姨母不在陵國,我就是他最親的長輩,總得為他好好把把關才是。即便是妾室,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嫁進風林府的。阿妩你說,那到底是怎樣的女郎?”
陳妩滿懷歉意地看了一眼陳莬,她知道妹妹最近和那個阿塗女郎走得很近,可是母親問,也不能不答啊?”
陳莬也看着自己姐姐,用眼神警告她:不準說!
可惜的是,陳妩并沒有收到她的警告,或者說,收到也沒什麼辦法,還是乖順地答了:“隐表哥心悅的是阿塗女郎,母親之前也見過,就是二公子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