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問道:“她可有說去往何處?何時歸來?”
小五撓着頭想了半晌:“好像是去了個酒樓,叫松什麼的......”
姜衡:“松間照?”
“對,對,就是找個。”聽到小五的答複,兄妹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巧啊。
松間照酒樓,是南川城内新開的酒樓,環境十分清幽。
風林隐帶着阿塗徑直上了二樓的包間。兩人在靠窗的榻上相對而坐,風林隐把面前的琥珀盞推了過來:“嘗嘗這個,你喜歡的冰釀梅子飲。”
阿塗嘗了一口,笑眯眯地說道:“确實好喝。”
風林隐淡淡地應道:“你喜歡便好。”
今日他剛出門便看到阿塗已經早早地等在風林府門前,見到她的一瞬,他心裡因為白澤而起的氣悶立刻散去一多半了。但是想到那晚她直接抛下自己随白澤而去,便還是覺得心裡酸澀。
“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風林隐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語氣中的酸意委屈連自己都騙不過,連忙轉頭看向窗外掩飾尴尬。
阿塗放下了手中的琥珀盞,看着對面的郎君,認真地說道:“我之前言語有失,傷了郎君的心,今日是特意前來請你寬宥的。”
聽到她的話,風林隐不敢置信地問道:“阿塗,你說什麼?”
阿塗目光溫柔,嘴角噙着笑意:“那晚是我言語過于急躁了,抱歉!我知你是擔心我,亦很感激。事後追悔不已,特來請罪。”對面的女郎一臉的赤誠,目光坦然,仿佛錯了便認錯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中原女子即便是自己錯了,也不會當面去找人認錯。即便認錯,也多是送出禮物委婉表達歉意,像她這樣率性直言的倒是極為罕見。
風林隐不由地有些想笑,,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對面的女郎,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緩緩說道:“阿塗,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哄我麼?”
阿塗也噗嗤一笑:“這麼說也可以,誰讓我承諾專寵于君了呢!”
風林隐伸出手輕輕握住阿塗的手腕,輕輕摩挲着。嘴上調侃道:“就這麼說幾句好話便讓你哄好了,說出去我也太不值錢了些。”
阿塗:“哦,那怎麼辦?”
風林隐沒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阿塗,你可想明白了我為何說你是小狗?”
見他忽然提起這個,阿塗更疑惑了:“為何?”
“因為......”風林隐話沒有說完,便拉過了阿塗的手腕,在她手腕内側咬了一口。
阿塗的皮膚細嫩,即便風林隐已經控制了力道,也還是被咬出了痕迹。看着微微滲出的血迹,阿塗抱怨道:“诶,好疼啊,你幹嘛咬我?”
風林隐:“這樣,我就原諒你了,如何?”
阿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小聲嘟囔道:“我不過是言語有失,不至于讓你記恨成這樣吧?”
風林隐見她還是沒想起來,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阿塗,我發現你這人記性果真是差的很,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概不記得的。不過,幸好我記性好的很。”
阿塗:“哎,大巫也說過,我有時記憶是差的很。”說起大巫,她又有些惆怅,也顧不得和風林隐計較手腕被咬的事了。
見她情緒低落,風林隐正要說點什麼,忽然聽到一個有點兒熟悉地聲音在門外問道:“阿塗可在裡面?”
風林隐看向阿塗,輕聲問道:“你朋友?”
阿塗想了下,沒想道來人是誰,但還是點了點頭。
等包間的門被小二打開,丹兒立刻沖了進來,跑到阿塗面前:“好久不見,阿塗。”
阿塗這才認出來,來人竟然是當初在曠野遇到過的姜氏三兄妹,在他們後面跟着的還有,白澤!
見到白澤到來,風林隐剛被哄好的心情立刻蒙上了陰影。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白澤是練武之人,目力極好,他一進來便注意到了風林隐正握着阿塗的手腕,而手腕之上更是一個淺淺的牙印。
“齧臂為盟!”兩人竟然已經好到了這個地步了麼?
白澤心中怒火積聚,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之人。他死死地握着藏在袖中的手,才不至于讓自己失控。
風林隐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看白澤的神情,便知道他誤會了,但,如此更好!
他剛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才是阿塗承諾了未來之人。自己嫉妒痛苦,白澤又何嘗不是?!想到此,他忽然覺得心裡極其暢快。于是也笑着起身,與來人見禮:“二公子,你我還真是有緣,竟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