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舉着酒杯對離晉王說道:“王上,此舞名喚衛疆。臣妾日前指導宮人編排,不知王上可喜歡?”
離晉王滿面紅光,高聲贊道:“王後有心了,此舞甚得我心,賞。“然後後對着禮部侍郎說道:“禮部侍郎,吩咐下去,将此舞傳入民間,跳得好的,都有賞。”
禮部侍郎高聲應和:“是。”
聽到舞蹈的名字,剛才還在看熱鬧的阿塗,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诽:離晉這是準備靠跳舞奪得天下不成?坐在她右側的顧惜,看着她的小表情不禁心中好笑,低聲道:“白眼都上天了,你沒看到王上正高興呢麼?小心被扔出去。”
阿塗:“......”
左離看到阿塗今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顧惜身上,也有些納悶,這兩人不是沒見過幾面麼?怎麼感覺兩個人像認識很多年似的?
“阿塗......”左離正想和阿塗說句話,便聽到上首的離晉王忽然喚他,“離兒。”
左離趕忙站起來,他起身之時衣角正好刮到了酒壺,酒壺順勢倒了下來,美酒順着幾案流了滿地,連他的衣衫也都被酒浸濕了。
見此,朝臣們都投來或嘲笑或鄙夷的目光,這個冷宮長大的公子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就在左離窘迫之際,一方素帕遞了過來,他順着帕子望去,阿塗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多謝。”左離慌忙接過帕子,快速地擦了擦身上的酒,然後走到了大殿中央。
坐在對面的風林隐見她不僅對左離溫柔以待,還将貼身的帕子送了他,氣得用力捏緊了手中的酒壺。在中原,送帕子表愛慕之意,縱然他知道阿塗未必知道這些,還是忍不住想揍左離一頓。
公子漾坐在風林隐身邊,把他的神色看在眼裡,于是湊過來低聲說道:“隐兄,你這麼在意她,我看她可是一點兒沒把你放在心上呢。”
風林隐瞪他一眼,輕罵道:“關你何事?”
公子漾浪蕩一笑:“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我不是有個妹妹還讓你當我妹夫呢麼?”
風林隐:“我沒這個意思,此事你休要再提。”
公子漾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說道:“随你吧。”
那邊顧惜也在和阿塗小聲嘀咕着:“不是告訴你了别招惹他,嗯?”
阿塗:“.......我幹嘛要聽你的?”
“就憑......罷了......”顧惜話說一半,又閉嘴不言了。
阿塗:“憑你什麼?”
顧惜:“不憑什麼,你随便吧,以後吃虧了别哭就是了。” 算了,不管她了,反正正女郎自負得很,又哪裡是能聽别人勸的主兒。
阿塗見他真有點兒惱了,又小聲安撫道:“我知道分寸的。”
今日離晉王心情不錯,對于左離的失禮也沒多計較,反而樂呵呵地問道:“離兒,今日是你生辰,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左離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軟榻上正和顧惜低聲說話的阿塗,見兩人熟稔的你來我往,他原本雀躍的心情又暗淡了幾分。
左離緩緩開口:“孩兒隻希望王上身體康健,别無所求。”
離晉王大笑道:“愚兒!你也年歲不小了,怎麼還說這癡話?這樣吧,父王給你做主早日成婚可好?”
此話一出,大殿衆人神色各異,一時間落針可聞。
風林隐站起身想要阻止,公子漾趕緊一把拉住他:“稍安勿躁,往下看看再說。”然後又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阿姐不會同意的。”
看公子漾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風林隐将信将疑地重新坐了下去。
顧惜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對阿塗小聲說道:“讓你玩火,看你如今怎麼辦?”
阿塗白他一眼,“這婚事不是你當初促成的麼?”當初可是他去姜氏提起這門婚事的。
顧惜挑眉應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答應。”他當初應了離晉王之命去姜府議親,隻是想走個過場,并沒想到她會答應。畢竟隻要不是腦子沒問題的,都會拒了這門婚事,隻有這丫頭.......想到這裡他又有幾分懊悔,明知道她自負膽大,當初真應該想個辦法幫她拒了,也不至于到現在這境地。
阿塗不在意地笑笑:“放心吧,有王後在呢,這婚事成不了。”畢竟王後比她還怕她會嫁給左離吧。
王後率先笑着說道:“王上這個建議甚好,離公子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隻是不知,離公子的王妃是哪位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