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林隐:“當真?”
姜如葵原話奉回,“自然。”
風林隐:“好,那多謝如葵女郎。”
眼看如葵就要邁入姜府,風林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以姜氏和風林氏如今的情況,你為何還願意相幫?”
姜如葵轉身深看了他一眼,“姜氏是商人起家,隻要買賣有得賺,自然便能合作。不過......”她遲疑了下還是說道:“ 這筆買賣風林家主可想好了?注定虧本的買賣,你要做麼?”
風林隐低聲笑了下,“這筆買賣我不虧的,不過,先多謝如葵女郎了。”說完便帶着衛斐轉身離去了。
姜如葵看着二人的背影,皺着眉頭對着身旁的婢女說道:“他怕不是個傻子吧?這怎麼可能不虧?”
婢女:“女郎可真的要幫他?”
姜如葵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覺得呢?幫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婢女:“那您剛才為何那樣說?”
姜如葵:“拖着他罷了.......好了,我這裡不需要你,聽說王後的宮禁解了,你把消息傳給你那位主子吧,就說現在風林隐找到了解蠱之法,讓她們盡快想辦法吧。”
婢女屈身行禮後,便立刻急匆匆地走了。看着她如此着急,如葵臉上的嘲諷更甚。
等風林隐回了家,立刻覺察到了氣氛有異。門房小厮們都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犯了錯被主人責罵。等在二進門花廊處的管家見到是他回來了,立刻迎了過來,“家主,老家主請您去正堂。”
風林隐邊朝着正堂走去邊問管家,“祖父尋我所為何事?”
管家答道:“我也不知。”
風林隐:“那最近宮裡可發生什麼事兒了麼?”能讓他祖父火急火燎地找他的,除了他誓死效忠的離晉王可沒别人了。
管家:“這倒是還真有。前陣子城内瘋傳童謠說王後娘娘懷着的乃是天命之子,可是沒多久娘娘就小産了,聽說王上大為震怒,直接下令封了王後所在的宮殿。”
風林隐腳步一頓,“什麼時候的事?”
管家:“就兩個月前吧?”
風林隐心裡愈發沉重,“三個月前阿塗參加宮宴中毒,昏迷一月清醒,兩月正好是她醒來之後。那這些會是她做的麼?”
“祖父。”待進了正堂,風林隐先朝着上首坐着的祖父請了安,然後又對着兩側的長輩溫聲道:“二叔,三叔。”
風林竹正率先發難:“阿隐,你這陣子跑去哪裡了?怎麼族中怎麼尋你都尋不到?”
風林隐不答反問:“ 三叔尋我是為何事?”
風林竹正:“這幾日宮裡發生了很多事,尋你自然是要和你商議。”
風林隐:“哦,那三叔請說,具體想與我商量何事?”
風林竹正一時不察,被風林隐繞了進去,此時卻是不好再指責他無故失蹤了。
風林老家主一直沒做聲,聽到聊起正事,才開口說道:“阿隐,你可聽說了宮内之事?”
風林隐态度依舊溫和,點頭應道:“祖父說的可是王後被幽禁一事?”
風林老家主點頭,“正是此事。你三叔尋你便是想與你商議此事。”
風林隐:“嗯,祖父有何想法?”
風林竹正抓住時機插話道:“我們與向氏同為世家,自然是要同氣連枝的。如今向氏遇到難處,我們又怎可袖手旁觀?”
風林隐盯着他重複道:“同氣連枝?”
風林竹正被他盯得有些心虛,磕磕巴巴地說道:“是啊,咱們兩家都交往多少代了......再說,你與王後就算婚約不成,不還是青梅竹馬麼?怎可如此無情?”
風林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竟然不知三叔如此大度呢?向氏的女婿害了我父,難道我向氏如今還要幫他們?”
見風林竹正想反駁,他伸手阻止他,然後繼續說道:“再說,王後已經退了我風林氏的婚約嫁入王室,無論從哪個方面說,三叔都不适宜再提此事。恐惹人猜忌我風林氏不忠。”
風林老家主最在乎忠義,一聽這個立刻說道:“阿隐說得對,不可再提婚約之事。”
風林竹正咬着牙應道:“是,父親。隻是向氏家主既然求到咱們門上,父親認為我們該如何做?”
風林老家主沉吟了半晌,說道:“阿隐啊,你三叔說得也有些道理。向氏與咱們風林氏百年相交,雖然在你父親之事上,他們确實有些......但是那畢竟是崔氏的事,你怪到向氏頭上,屬實是牽強了一些。”
風林隐抿了抿嘴,沒有反駁。他這半年也查到一些線索,雖然沒有實證,但是向氏家主很難說完全無辜。但是這話即便他說了也沒人信。更重要的是,他看了一眼風林竹正:總覺得他似乎對于向氏過分熱心了。隻是不知道他是為了錢财,還是别的?
“祖父,我認為,此事要看過王上的意思再定。如果我們聯合向氏威逼王上,可就是把風林氏置于不忠之地了。”
風林隐望着祖父一臉的真誠,可是隻有衛斐知道,他此刻已經厭煩到了極點。他已經不耐煩循循善誘,而是直接拿着老家的心結揉捏。
無用的話聊到這裡,已經不會有任何結果了。草草應付完這些長輩後,風林隐立刻帶着衛斐回了自己院子。
等衛斐關好門,風林隐立刻吩咐道:“派人晝夜不歇地盯着三叔。一旦有異常,立刻來報。”
衛斐拱手,“是!三房是有問題對麼?”
風林隐:“我也希望他沒有.....” 雖然他也知道不太可能了。風林竹正這種利益至上之人,正連自己親侄子都敢動手,他可不敢奢望他會有何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