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塗?”阿塗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左離走了過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離公子?剛才沒找到你,你還好吧?”阿塗說道。
左離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尴尬地說道:“本來想幫你拖住溫媪,沒想到被她逃了.......我的臉就是被她給弄傷的。”他白嫩的臉上有幾道抓痕,抓得不算多深,隐隐泛着青色。
“給我看看?”湊近他的臉仔細看看了,阿塗才驚道:“你中毒了,可吃了解藥了?”
左離:“中毒?怎麼會?!”
看着他一臉的單純,阿塗無奈地說道:“跟我回帳子,我給你塗點兒解讀的藥膏,不然你這個臉也别想要了!”
“啊?這麼嚴重啊?” 左離被阿塗牽着,朝着營帳方向快步走去。
看着阿塗因為擔心左離的毒,連告别都不曾,風林隐既無奈又郁悶。
衛斐走了過來,吐槽道:“這離公子來的還真是時候。”
風林隐心中一動,低聲道:“是啊,太巧了些......”
圍獵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衆人又是掃興,又是慶幸遇到的老虎的不是自己。看着向氏的馬車,人們唏噓不已。人這一輩子沒過完啊,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是好是壞!
權傾一時的向氏家主,誰能想到撲倒他的不是政敵,而是一隻實實在在的老虎呢?
是的,向寒聲的命最後還是被保住了。隻是與衆人所想差不多,他身有殘疾,再與權利無緣......當然這是後話了。
馬車内,風林沅依偎在端陽郡主身上,“大伯母,你幫幫我麼.......”
端陽郡主笑罵道:“诶诶,你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子?哪裡有女郎如此不害臊的?”
風林隐騎在馬上,聽着車内的動靜,也笑着搭話道:“阿沅看上了哪家的郎君,快說與兄長聽。母親不幫你,我或可幫忙。”
風林沅一把掀開車簾,笑眯眯地說道:“當真?“
風林隐笑道:“我何曾诓騙過你?”
風林沅:“這倒是,那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風林隐側了側身,隻見風林沅紅着臉說道:“是顧大人,他容貌甚偉,才華橫溢,我心傾慕之.....”
風林隐:“顧惜?”
風林沅:“正是。”
風林隐:“他不行。”
風林沅和端陽郡主同時問道:“為何?”
風林隐看着遠處騎在馬上的顧惜,沉聲道:“如我所料不錯,他已有心悅之人。”
風林沅和端陽郡主又再次一起問道:“是誰?”
看着家裡這兩個女人如此八卦,風林隐有些無語地說道:“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直覺他心中有記挂之人。”
“哦。”風林沅還以為他知道些什麼,見他也是胡猜的立刻一把放下簾子,繼續磨端陽郡主,“伯母,你就幫幫我嘛......”
被冷落的風林隐無奈一笑,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溫聲說道:“阿沅,不然我幫你吧。”
“當真?!”車簾又被重新掀開了,風林沅探出頭來,“兄長,你當真要幫我?”
風林隐:“當然,你是我妹妹,我這個做兄長的豈會不幫?不過我覺得這種事不能簡單直接地去問,你應該先讓他了解你才好。”
風林沅:“這話在理,但是該如何做呢?我一個女郎也不好直接相邀吧。”
風林隐笑得愈發溫和:“我可以呀,等回了丹陽,我幫你約他。”
風林沅沒想到風林隐這個大忙人還能管她這種小事,不禁有些感動,“兄長,你和伯母對我太好了......”
風林隐溫聲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心裡想的卻是,顧惜若是真和阿沅在一起了,那自己也少了一個潛在的對手。一想到這裡,他之前因為左離而起的壞心情,立刻又好了許多。
随着圍獵的貴人們回城,向氏家主受傷的消息也傳遍了丹陽城。
南市場,一個布匹鋪子内,江回神色複雜地聽完了元寶的禀告。得知自己父親,不,向寒聲如今的下場,他本以為自己應該是高興的。實際上他也确實是在笑着的,隻是眼角止不住的淚,讓他笑得有些凄涼。
曾經那個男人曾把他抱在懷中,親自教他習字,也親手教了他該如何待人接物.....隻是如今.....他擡手摸了摸自己陌生的臉,自嘲苦笑道:“他都不曾有一日後悔,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