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不解問道:“主子?”
江回擡手擦幹了眼角的淚,平靜地說道:“把姜家主要的東西送過去吧......”
元寶:“是。”
元寶不知道,他送到姜塗手上的東西通過離公子最後被輾轉送到了離晉王手上。
看着向氏與羌族首領研羌的往來信件,離晉王大怒,“我道怎麼向家兵每戰必勝呢,原來不過是與羌族一起演的一場戲!我離晉的軍糧都用來喂羌族的狼崽子了!!”
左離跪在殿中間,一番往日的軟弱,直言道,“王上,向氏家主膽大包天,已犯通敵死罪,還請王上重重責罰!”
李宮正撿起他扔落在地上的筆,又輕輕地放在書桌上。
看着左離,離晉王忽地問道:“這份證據,你從何處得來?可是姜氏家主?!”
左離咬了咬牙,說道:“是!但是兒臣親自查過,信中所言句句屬實!”
離晉王眯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向寒聲輔佐我三十餘年,也算忠心。如今犯了錯,但念在他剛受重創,不宜懲處太過.....”
左離擡起頭,一臉震驚道:“王上!是打算就這麼放過他麼?”
離晉王神色莫名道:“尹司命曾說過懲罰應有度,孤一直牢記心中。向寒聲之過,自然不能輕饒......李宮正拟旨,向司馬通敵枉上,按律本應處以極刑罰,念其身殘,現削其官職,沒其俸祿、家産、田産。其女向氏阿瑤褫奪王後封号,打入冷宮......”
向寒聲身殘後本就不可能再任官職,他這一倒,王後的位置自然也坐不穩了,可以說這點兒懲處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算什麼。左離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他知道王上這是打算重拿輕放了。
“王上!”
“是,老奴這就去傳旨!”
左離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忽然被李宮正貌似不經意地打斷了。他擡頭看了眼李宮正,隻見他暗暗朝着他搖了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了。
待李宮正出去後,離晉王又對着地上跪着的左離沉聲說道:“離兒,你最近真是長大了,你做的事兒父王都看在眼裡,孤很滿意.....你放心,該給你的獎賞自不會虧了你,向寒聲手下掌管的淮西軍自明日起就歸你掌管了,望你莫要辜負了孤的期望。”
左離知道剛才的時機已過,關于向寒聲的懲處已經蓋棺定論了。他不甘心卻也得接受,“是。”
離晉王又道:“聽說你還在與那姜氏家主來往?”
左離:“是。”
離晉王語氣沉了沉,“我之前答應你把解除婚約一事延後,如今你羽翼已豐,也不再需要她姜氏的支持了,這婚約也該解了!”
左離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王上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婚約我不解!”
看着這個站起來比自己都高的兒子,離晉王有些恍惚,在他冷落他的那些年,他一個人居然長得這麼大了。他的語氣緩了緩,“我知你迷戀那姜氏家主。但是你須明白,你與她斷無可能!”
左離低吼道:“可是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答應?如果她隻是一個尋常女郎,我自然可以讓你收在身邊。可是她是麼?!”一想到她報複向氏的手段,連離晉王都不覺有些膽寒。他在心中暗道,等籌謀得成,此人斷斷不可再留!
左離沉默了。
離晉王:“好了,你下去吧,回去也好好想想,你想到的到底是什麼?這江山我可以交給你,但是條件便是,你不可留那個女郎在身邊!”
左離失望地走出宮殿,在宮門口碰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李宮正。
李宮正:“老奴見過離公子。
左離:“李宮正無需多禮。”
看到旁邊巡邏的侍衛走遠了,李宮正才湊近左離說道:“離公子,是不是奇怪王上為何不重罰向氏?!”
左離:“可是向氏握着王上的把柄?”
李宮正:“不錯,這三十年來,他向寒聲就是王上手中的那把刀。時日太久,這把刀吸足了血,居然敢反噬主人。自然王上不想留他了。隻是.....”
左離:“隻是,他手上握着的東西,足夠讓王上徹底惹怒中原氏族,也會失去民心。”
李宮正點頭:“所以,現在王上才會投鼠忌器。即便王後多次惹惱了他,卻都被寬恕,也是因為這個.....”
左離:“我知道了,如今我大勢已成,留下向氏也無不可。隻是,我也需要給阿塗一個交代,冷宮裡的那位娘娘,還請宮正給我多加 【照顧】。”
李宮正:“這個請公子放心,我一定處理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