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正好也回來了,聽說風林隐在待客堂,也尋了過來,“主子,查到了藥的來源了!”
推開門,她才注意到陳氏兄妹也在,忙行了禮,踟蹰着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風林隐:“說吧,這裡沒外人。”
“是!”冷衣對着風林隐禀告道:“離晉的藥鋪中,隻有向氏的藥鋪采購了倉颉銀花,我們的人已經在查,假以時日必能找到買家。”
一直沉默的陳妩忽然說道:“不必查了!”
冷衣不解道:“為何?”
看着風林隐和冷衣都望向了自己,陳妩臉色蒼白地說道,“因為陳枳是公子漾的外室!”
聽到這句話,風林隐臉色也是愈發的陰沉,他怎麼也想不到,害了自己母親之人竟然就在自己身邊。其中一個還是他的至交好友!
“欺人太甚!我這就去把人提來審問!”冷衣說完轉身就走。
風林隐看向陳枳,冷聲問道:“我母親可曾刁難于你?”
陳枳臉色蒼白,搖了搖頭才艱難地開口道:“不曾。”
風林隐:“那是我有何對不起你的地方?”
陳枳繼續搖頭,“不曾。”
“那你為何要毒害我的母親!” 風林隐低聲吼道。
“哈哈哈,那要問問你自己啊?”陳枳跪坐在地上,眼尾挂着眼淚,又哭又笑地說道。
風林隐:“把話說明白!”
陳枳望着他,眼中帶着癡迷,“阿隐,是你幫我從崔氏那個火坑裡拉了出來,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這麼好的人,本應是高懸的明月不染塵埃。可是你為何要與那寒門女糾纏不休?她配不上你,我隻不過是想幫你認清這一點兒而已!”
陳妩也厭惡地看着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又與你毒害姨母有何關系?”
“最初的時候,我沒打算害郡主,畢竟她是阿隐的母親,”陳枳回憶道,“那時候我來給阿莬送嫁,遇到了公子漾,他說他愛慕我......我從未被人如此愛慕追逐過,我想留在他身邊。可是我這樣的身份,是沒辦法留下來的。端陽郡主喜歡我給她按摩,後來我終于想到,如果端陽郡主留下我,我就可以和阿漾在一起了。于是我便在她的茶湯中加了一些會加重頭痛的藥.....”
“你竟然如此自私,為了一己情愛,竟然如此惡毒?”陳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自小溫柔的堂姐。
“為了一己情愛?”陳枳冷笑道,“你們有那麼多人愛着,哪裡懂我這沒人疼愛的痛楚?!”
風林隐:“後來呢?你為何要給我母親下倉颉銀花之毒?”就是因為這個毒,才逼得他對阿塗也有了懷疑。
陳枳:“我剛才說了呀?我見不慣那卑賤寒門每日糾纏于你,更見不慣,你為了她而難過!她配不上你,可是你怎麼都不明白這一點。那等賤人,怎配得到你?可是我沒想到,哪怕隔着舊怨你都不肯放棄她。既如此,那邊隻有在你們之間添些新仇了!”
“你真是個瘋子!”聽着她的話,陳季書忍不住出聲罵道,“你也知道阿隐幫了你,你竟然殺了他母親,陳氏怎麼出了你這種恩将仇報之人!”
“隻是為了離間我們,你就下毒害人?”風林隐簡直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陳枳抿着嘴,不再說話,隻是倔強地看着堂上衆人,眼中滿是不服。
風林隐聲音冷肅,“既如此,一命換一命,就用你的命給母親償命吧!”
就在陳枳要被押下去之際,小厮進來禀告道:“主子,向氏家主求見。”
片刻後,如今已經是家主的公子漾走了進來。看到他進來,陳枳也有些動容。自己現在名聲盡毀,還背了人命,即便他不來,她也能體諒。隻是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向家主,你今日不是替我的殺母仇人求情的吧?”風林隐的聲音滿是戾氣。
公子漾:“是。阿枳現在是我的女人,還望隐兄放她一馬。”
風林隐挑眉看他,冷聲說道:“殺母仇人,換你會放麼?”
公子漾:“阿枳就算是兇手,也得廷尉府問詢後才可定罪。隐兄,你不會是想濫用私刑吧?”
“你果然是長大了,居然都學會威脅人了。”風林隐眸色深沉,“就算我濫用私刑了,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