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阿塗有些不解地問道。
風林隐:“這幾日左離肯定會全城尋你,這個地方是我早些年買的,與風林氏無關。就委屈你暫時住在這裡吧,一有了阿粟的消息,我就讓衛斐過來告訴你。” 左離都用阿粟的命威脅阿塗了,她的處境不用想他也知道,所以幹脆做了這個安排。
“好。” 阿塗知道目前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當下也爽快地應了。
她如此痛快,風林隐準備好的勸說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
風林隐:“這個院裡的仆婦不多,隻一個管家忠伯。你需要人手的話,我晚點兒再派人過來。”
阿塗搖了搖頭,“哦,不必。”
風林隐知道阿塗對他并非無情,他想解釋,想道歉。但是中間隔了那麼多事,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說完瑣事兩人就都沉默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的話,随時喊我。”
知道風林隐離開了,阿塗才反應過來,“他也住在這裡?”
碧桃撇嘴道:“看起來是。” 她也算認識風林隐時間不短了,對于這個世家家主她可是太了解了,如果說二公子是不争不搶,他可就是又争又搶了。即便和女郎在冷戰,他都會給自己選個離她最近的地方。哪像自己之前那位主子。
遠在陵國宮裡的白澤肯定是想不到在碧桃這個小丫頭心中,他還是個厚道人了。
陵國王宮内,白澤正給君盈禀告着奏告。
君盈最近身體越發虛弱了,已經到了沒人扶就不能走路的地步。君盈也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這大半年,他一有精力都會教白澤為君之道。
此刻兄弟倆正對着桌上的幾摞奏告忙碌,忽然,白澤翻閱奏告的手停了下來。看到白澤對着奏告發愣,君盈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麼”
白澤垂下了眼眸,低聲道:“嗯,新任離晉王要封後了。”
“封後?是哪家的貴女?”君盈随意地問道。
白澤:“姜氏家主,姜塗。”
君盈忽然面色古怪地問道:“你那個幕僚?那個心悅的那個女郎?”
白澤:“嗯。”
君盈正色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你,那個阿塗,對你很重要麼?”
見兄長如此問,白澤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兄長為何如此問?”
君盈:“你先回答我。”
白澤:“嗯,很重要。”
君盈:“那如果在她和家國之間選擇呢?”
“兄長?!”白澤更奇怪了,難道兄長是怕自己搶親不成?
“回答!”君盈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長舒口氣,白澤艱難地說道:“我愛慕她,珍視她,遠勝于我自己......但是,如果非要在家國和她中間二者選其一,我會選家國。這是我對兄長和列祖列宗的承諾,我不會忘記,更不會違背誓言。”
自從白澤會走路起,他的父王每年都會帶他和君盈到白氏的祖宗牌位前拜祭。還會讓年幼的白澤和君盈在牌位前起誓,此生以家國為先。這些年來,他也确實這麼做的,無一例外。
君盈:“好。那你答應我,離晉封後一事,你不得參與。”
“兄長?”白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讓自己眼看着阿塗嫁給别人麼?
君盈:“你若去插手,離晉便會以此為名發兵。雖然這場仗在所難免,但是不能讓天下百姓因此唾罵于你!”
白澤:“那就讓她嫁給一個她不愛之人麼?兄長你可還記得她是我的未婚之妻?”
君盈:“此事或許對她不住,但是眼下,你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等到白澤離開了,燭宮正過來攙扶君盈,“王上,你對二公子太過嚴苛了。”
“咳咳咳,”君盈一張口就是咳個不停,好半晌,他才幽幽地開口說道:“他要做陵國的王,便應該知道,這個位置本就是孤獨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