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羌柔大軍同時進攻的還有益州外圍的離晉大軍。
離晉大營内,左離也聽說了丹兒之事。因為擔心阿塗因傷心過度而傷了身體,他今日特意前來探望。
左離:“阿塗,我也是才知道扶風竟然敢出手算計丹兒女郎。我已将他囚禁起來了,要殺要剮皆随你心意。斷不要為此等小事傷了身體。”
“好啊,那你現在殺了他吧......”阿塗平靜地說道。
左離一怔,他隻是随口一說,并沒打算真的要殺了扶風。硬要說起來,扶風也算是從他微末之時便追随在他左右的。如果殺了他,恐怕會讓其他追随之人寒心。
“現在戰時,不宜動殺念。等此戰結束後,我定然将人交到你手上。”左離敷衍道。
阿塗冷笑一聲,她原本也沒認為左離會讓她殺了扶風,不然也不會特意把人藏起來了。
左離又溫聲說道:“阿塗,你我之間諸多誤會。等大戰結束後我自會一一給你解釋。現在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阿塗甚至都沒擡頭看他一眼,隻低着頭默默地喝着茶。長長的睫毛蓋住她的眼眸,也遮住了她心中所想。到底是自己的觀人之術太差,還是他太擅長僞裝?為什麼那麼久的相處她都沒看出眼前之人是這麼個虛僞的小人?
看到阿塗如此冷淡,左離的笑容也消了幾分,“你莫不是還在怪我?”
“左離,你今日找我,不是為了與我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的吧?”阿塗有些不耐煩了。
左離:“無關痛癢?我對你來說也是無關痛癢的麼?”
阿塗:“我想我與你之前已經說清楚了,從你動手害死胡老他們開始,我們之前就隻剩下恨了!”
左離不可置信道:“你竟然為了幾個下人與我翻臉?”
阿塗頓了頓,然後才緩緩說道:“我認識離公子之時,他也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冷宮公子。”
左離一怔,他想說點兒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就在此時,帳外傳來侍衛的禀告聲,“王上,司命大人求見。”
左離:“快請!”
溫媪走進帳内先與左離見了禮,然後看到阿塗也在,便不情願地打了個招呼:“女郎也在啊。”
阿塗眼皮都沒擡一下,隻一臉的冷漠。
溫媪似乎早早料到她會如此,并不以為意。這個阿塗就算是年少聰慧,到底是年輕人,幼稚得可笑!竟然為了一個背叛自己的人以及一個幼年的同鄉就心甘情願地走入牢籠。這樣的人,能力再強也不足以為懼。
左離面帶笑意說道:“溫媪快請起。”
溫媪的計策雖然因為那個叫阿羅的苗女搗亂而未成功,但是卻讓他帶回了阿塗。對左離來說,這也讓他十分滿意了。
溫媪:“臣此次前來是有件喜事想禀告王上。”
“哦,是何喜事?”左離有些詫異。
這幾日離晉大軍進攻雖然猛烈,但是都被那個叫無起的女将軍給擋住了。就她一個人倒也還好說,可是不知道陵國軍從何處弄來了不少連弩,那連弩威力遠大于他們手上的十連弩。現在每一場進攻,離晉這邊損失的将士便數倍于陵國那邊。為了減少傷亡,在找到克制那新兵器的辦法前,他們不得不緩下了進攻的步伐。
溫媪看了一眼阿塗的方向,示意其回避。
左離有些猶豫,但還是對着阿塗說道:“ 阿塗,你在帳内這麼久想必也悶了,不若先出去走走?”
阿塗本來也懶得看到他們,當即起身走了出去。
“說吧?”看到阿塗的聲音消失在了營帳外,左離才開口道。
溫媪:“那個風林隐應該快不行了。”
左離:“嗯?前日莽州那邊傳信還說那幫異族人打了敗仗。難道他是那日受了傷?”
“非也,王上請看。”溫媪從袖内掏出來一隻精巧的銀質盒子,打開盒子後,一隻圓滾滾的蟲子正趴在裡面。
左離疑惑道:“這是?”
溫媪:“風林隐作為世家家主之時,多次阻礙王上大業。為了除去此人,我曾在他身上種下了一種蠱。那種蠱名喚金蠶,是我三苗最毒的蠱蟲。”
雖然溫媪也不知道蠱蟲何時從阿塗身上轉到了風林隐身上。但是此時,她是斷斷不會在左離面前承認她當初想害之人是姜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