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爾其實是想利用傳送戒指直接跑的。
但是她沒有成功。
事實證明,如果夜翼不想讓她走,她總是走不掉的。
可怕的漂亮小子,隻要用那雙藍色的狗狗眼眨巴眨巴看着她,赫西爾的大腦就會瞬間投敵,完全沒有回歸理智的意思。
她真的不是一個戀愛腦,赫西爾被迪克牽着,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時,她如此想到,向真理發誓,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戀愛腦。
雖然之前蘇對此嗤之以鼻。
“不戀愛腦談什麼戀愛,赫西爾小寶貝?從你真正喜歡上那個人的一刻開始,你就不再自由了。”蘇憐惜地摸摸赫西爾的頭,然後被對方打掉了手,她也不在乎,隻是聳聳肩。
“如果沒有那種甜蜜的感覺,為什麼要談戀愛?你要是隻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那我不是一樣也可以?”蘇往後一倒,懶散地窩在沙發上,對于煉金術師的迷茫隻覺得有點好笑,“或許你需要在你結婚的時候,給我留個閣樓住嗎?”
赫西爾沒有理會她的調笑。
她們倆在這方面的态度完全不一樣,哪怕她們同樣沒有談過戀愛。
這是很有意思的事,蘇對戀愛并不抵觸,也不放任,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随緣而定,遇上了就談,不行就分,人一輩子遇不上一個正确的人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不活了?
她向來灑脫,喜歡邁着大步往前走,路的盡頭是哪裡她不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路上會不會有人陪着她也不知道。
但無所謂,蘇享受這種随機的感覺,她的适應能力相當強,樂意于随遇而安。
沒有人可以束縛她,她的自由或許不絕對,但總是會令她滿意。
赫西爾在這方面則不太相同,她更希望無論是戀情還是人生,她總得能控制住一半或者是一半以上。
換句話來說,如果人生是一個方向盤,那她和命運至少一人一半。
她的适應能力不是很強,一旦手中沒有充足的信息她就會比較恐慌,她不喜歡随機性,所以她總是喜歡做滿計劃。
“答應我,别和蝙蝠俠一樣。”蘇如此吐槽道。
自己的控制欲應該沒有那麼嚴重,赫西爾想到,她對控制别人沒興趣,除非這個人經常牽扯到她。
赫西爾在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時,首先就開始收集信息,她當然知道很多東西,但非常明顯的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更多。
而迪克,是她根本沒想到的變數。
赫西爾非常理智地知道,她身上有很多秘密,比如系統,比如另一個世界,過分和這個世界的人物牽扯,對她來說并非是一件好事。
但是那天蘇定定地看着她,然後大笑起來。
“你完蛋了,赫西爾!”變種人毫不掩飾自己語氣裡的得意與欣慰,“你絕對完蛋了,你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表情嗎?”
赫西爾拍拍臉,迷茫地看着她。
但是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語意不明地念叨着。
“雖然說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但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實際上,應該是一件好事,”然後她向赫西爾揮了揮拳頭,“如果他對不起你,或者讓你哭了,哪怕他人在ICU,我也會沖進去,把他剁成肉末。”
這話聽上去像是要嫁閨蜜,但是赫西爾保證她和迪克的關系,絕對不到那種程度。
盡管現在赫西爾覺得迪克把她吃的死死的。
真理在上,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想在這個時間點吃上好東西,恐怕得冒點風險了,”迪克的聲音及時将赫西爾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低頭看了一眼,他們倆的手還牽在一起,而對方就像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說着,“但看在我們已經換掉戰衣的份上,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去冒那個風險。”
這話很有道理,但這個點開門的店有哪些?赫西爾推推眼鏡,發表提議:“去酒吧嗎?”
迪克好像被她的話驚到了,他眨眨眼睛,很快反應了過來。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有這種提議的,小姐,”他緩緩彎腰,湊近了一點赫西爾,那雙如同天空顔色的眼睛裡露出了一點惡作劇的笑意,“所以你如果真的想去……”
他在等着赫西爾說反悔的話。
因為這句話和之前那句“如果我要娶你,是不是還要先打敗蝙蝠俠才可以”聽上去都像是赫西爾不經大腦說出來的話。
但煉金術師沒有那麼做,她金色的眼瞳平靜地看着迪克,完全看不出有後悔的意思。
她是認真的。
好吧,這有點打破他的認知了。
在迪克的印象裡,赫西爾的習慣比較像阿福,雖然她不是英國人,或者應該說她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她的行為習慣确實比較靠近阿福。
而阿爾弗雷德,他們偉大的慈祥的管家,是不會選擇無緣無故在這個時間去酒吧的。
根據赫西爾的行為方式,她也應該……
“我們走吧。”煉金術師打斷了他的思考,她微微揚起嘴角,金色的眼眸裡閃着光芒。
當然當然,好吧,她是故意的。
迪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藍鳥隻是故作懊惱地“嘿”了一聲,揉亂了赫西爾的頭發作為報複。
“看在這是我的城市的份上,你還以為你會讓讓我,把這次約會的主權給我的,”大藍鳥似乎是在不滿地抱怨,但是眼中浮動的笑意卻沒有絲毫被掩飾,“我的意思是,你不會繼續欺負我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