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紀封華點頭，但明顯是不想再慣着他，扭頭不說話。

逗是要逗的，真過了那也是得哄的，也别說祁曦這操作不好，他實在是覺得以後就沒這機會了。

“下回不逗你了，别不理人。”祁曦小心湊過去，低垂眼眸，一副可憐相。

裝得是可憐但熟練的有點假了，可沒辦法，紀封華真吃這一套：“嗯……”

祁曦立馬抱着人開始蹭：“封兒最好了。”

就如祁曦所想，琴塵已經知道他們到了。

隻有阮淮君在桓槿她還能自欺欺人是巧合，這會祁曦也過來了，她實在編不出個什麼理由了。

“天字号包廂的客人在嗎？”

鈴語閣天字号包廂隻有一個，就是祁曦他們在的這一間，一樓戲台的對面，二樓包廂正中央，全場視野最好的地方。

被找上了。祁曦心裡清楚。

“去開門。”

包廂裡的婢女一開始就被他們打發走了，這會包廂裡隻有他們倆，紀封華聽見敲門聲紅着臉推了推人，催促。

祁曦垂眸對着那雙水汽氤氲的眼睛 ，有些不想去開門了……不想讓别人看見。

但人必須要見的，他讓紀封華趴到窗台上：“你看歌舞吧，别讓人看見你的樣子。”

“知道了。”紀封華聲音悶悶的，實在是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又被他蠱惑了。

祁曦又湊近親了親他的嘴角，這才過去開門：“可是有事？”

門口的白衣侍女看見他有些愣神，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她一個傀儡都要心動了。

“姑娘？”祁曦又一次出聲。

“公子喚妾身絮兒就好。”自稱絮兒的女子屈膝行了一禮，腼腆開口，“是我家閣主尋公子。”

小師姐的人，祁曦立馬明白了，但還是故作茫然：“不知鈴語閣閣主是……”

頭戴白色幕籬的女子領着剛才的琵琶女出現在二樓入口，不徐不慢的往天字号過來。

“可是人走了，怎麼……”

琴塵看見人愣住，話音戛然而止。

方才用傀儡監視的時候沒注意，這會看見了還真是……意外啊。

若不是眼前人和祁朝多了幾分相似，她還有些不敢認。

這兩位沒說話，絮兒和紅衣琵琶女也跟着靜默，氣氛一時有些僵。

也幸好各個包廂之間隔音夠好，隻要不是在他們門口鬧是聽不見動靜的，不然就剛才那一會的交談，這下該有人圍觀了。

包廂裡總歸有幾個無聊人在的。

“似乎……我這人派得有些，不是時候？”琴塵上下打量了一遍倚在包廂門口的人，遲疑開口。

“有點。”祁曦還真就敢點這個頭。

祁曦看見琴塵後就斜倚在門框上，背後的門虛掩着。

詭異的安靜中，門口突然冒出一個腦袋：“小師姑。”

紀封華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面容鎮靜的拉開門：“都别站門口了，先進來吧。”

琴塵花了一小會從記憶裡扒出來紀封華是誰，叫什麼，最後看向祁曦：

真絕啊，上回見面還是小徒弟，轉頭就變道侶了是吧？

他們青禦宗盛出師徒是吧？

祁曦大大方方在紀封華身邊坐着：“見過阮淮君了嘛？”

“知道，但還沒有。”琴塵搖頭。

頓了一下，她問：“淮君在找我？”

“顯而易見，他找你很久了。”祁曦颔首，靜默一會後補充，“我們也是專程來找你的。”

“小師姐。”

印象裡琴塵的身份他們是心照不宣，他也沒開口喊過琴塵師姐，但想來，應該是，不會生氣的吧。

琴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搖頭：“喊我琴塵吧。”

“找我是想讓我回去？”琴塵一雙美眸看着他，在等一個回答。

“琴塵姑娘答應我的，活下來了就可以找你商量。”

“是有這麼回事……”

琴塵點頭說話的同時，門外傳來絮兒的聲音：“閣主，後院有傀儡出事了，請您去看看。”

琴塵頓了一下，無奈的看向祁曦：“看來今天是談不成了，下回見面再說吧。”

“好，琴塵閣主去忙吧。”

祁曦也沒留人。

主子就在這裡，離得又不遠，有傀儡出事他是一點不信，琴塵不想談他有什麼辦法？

“師尊，她是不想談？”一直安靜聽着的紀封華見話題剛提起琴塵就要走，不由出聲。

“是啊。”祁曦懶洋洋靠在一邊，“那沒辦法了，換個方法去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