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1:“什麼怎麼辦?”
小女孩:“你不害怕嗎?”
小男孩2:“為什麼要害怕?動畫片裡就是這麼演的。”
小男孩1 :“媽媽說過,遇到困難要解決,我們不能愁眉苦臉的。”
又過了五秒,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小孩子的聲音變成青少年。
女孩:“她是誰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個朋友呢?你是不是記錯啦?”
男生1:“我也不記得。”
男生2:“啊查到了,是我們的小學同學哦。”
女孩:“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不僅貧窮,還有心理疾病的人?”
男生1:“以我們的身份,絕不會和這種人做朋友。”
男生2:“可事實确實如此,她從來不會撒謊。”
屍體從床上下來,自動走到牆角,排好順序沿着牆根走。
“這是在……鍛煉身體?”丁咚好奇。
和之前詭異的氣氛相比,眼前的場景,莫名有一種公園老人集體快走晨練的既視感。
莫名的積極、向上并且陽光。
維多利亞:“……”
張了張嘴試圖回應丁咚,但她的中文詞彙累積不允許。
一番操作下來,幾人已經确定,這些屍首不僅對她們沒什麼惡意,反而非常具有奉獻精神,擱這兒給她們幾個義務演出呢。
幾人當即決定,認真欣賞這場演出,或許有什麼别的線索呢。
隻是一分鐘給、兩分鐘甚至十分鐘過去,老大爺晨練現場依舊是那個老大爺晨練現場。
“大爺晨練至少還說說笑笑聊聊天。”丁咚困頓地打哈欠。
不要說說說笑笑聊聊天了,除了目視前方走路,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幾十具長相各異、身穿病号服的屍體認認真真走路,整個太平間都洋溢着健康生活幸福一生的氣息。
“白術姐姐,你怎麼看?”丁咚是十一月份的生日,白術比她大三個月,丁咚這聲“姐姐”叫的格外順溜。
維多雖然膽子大,力氣也大,但是一看就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腦子不太好使的類型,丁咚可是發現了,她們溫馨太平間小隊,姜悅和白術是心思最缜密的兩個人。
姜悅不在的時候,白術就是智力擔當。
白術沒有立即回答,她目光從正走路健身的屍體身上移開,最終落在維多利亞按着的脖頸上。
“維多,放開吧。”白術說,“演員皆登場,好戲才開幕。”
維多利亞報以一個疑惑的眼神,輕輕歪了歪腦袋,像一隻皮毛順滑的紅狐。
“你不想嗎?的确,這樣會面臨很大的風險,但是不推動劇情,我們可能要一直耗在這裡。”白術以為她這個表情是不同意。
丁咚:“可是可是,我們可以等悅悅來。”
再一次嘴比腦子跑得快後,丁咚惱怒地用拳頭輕輕敲擊自己的太陽穴,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對不對,關鍵劇情是不能跳過的。”
白術:“即使能跳過,也會導緻信息缺失,我們很可能會做錯診斷,無法通過這場考試。”
重要的是,如果姜悅在,一定會努力解鎖更多的劇情,獲得更多的成就,而不是像她們幾個一樣,畏畏縮縮的。
“維多,放開吧。”這次,白術的聲音堅定了許多。
維多利亞藻紅的高馬尾綁在腦後,随着她擡頭,露出了然的表情時輕輕晃動:“啊,是這樣。”
輕輕放開五指。
“什麼這樣?”白術敏銳察覺到她話裡的一絲怪異。
“後半句的意思,竟然是這樣。”維多利亞起身,雙手環胸,重重地點頭,“我學會了。”
“演……員皆登……場,好……戲才開……幕。”
這糟糕的斷句。
白術:“……”
維多利亞沒有在她第一次說放開的時候就松手,竟然是因為聽不懂她後半句說什麼,而她竟然以為維多利亞是不同意她的看法,正在等她的進一步解釋。
她們可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白術:“其實那句話……”
算了,怕越解釋越亂。
白術:“回到隊伍了。”維多利亞放開的屍體走回了隊伍,徹底融入其中,成為一員。
“嘻嘻嘻,好久沒玩這個遊戲了。”
兩聲同時響起,白術的聲音被淹沒。
聲音聽起來不男不女,像是許多男女同念一句台詞時的混雜音:“你們後悔過嗎?”
“你們認錯嗎?”
“你們曾經有過哪怕一分鐘,認真地忏悔過嗎?”
“還是說,你們已經忘了我?”
“不過沒關系,你們很快就能想起來了。”聲音凝固在斑駁的病态和狂熱中,“隻要……隻要我們再玩一次那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