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讓大家對他印象更深。
次日,沈轲的名字就飄在了論壇最上面。
阮季星不想再去看了,但謝曉羽偏生是個愛八卦的,拉着她聊。
“剛剛我看見馮清瑩去找他了诶,她不會是也對他感興趣吧?”
阮季星想起馮清瑩曾說過的擇偶标準。
前幾點外貌要求倒是非常符合,但“性格穩重溫柔”?
跟他是半點也搭不上邊。
謝曉羽又說:“欸,他倆就在前面。這是要一起去吃飯嗎?”
阮季星看過去。
沈轲單肩背着書包,一隻手插着褲兜,頭上戴的帽子就是她送的那頂,而馮清瑩偏着頭,在和他說話。
“我感覺以馮清瑩那種看準目标,就勢在必得的性格,肯定能拿下他。”
“你不覺得他挺裝的嗎?”
謝曉羽沒反應過來:“啊?”
阮季星不屑地撇撇嘴,“我一直覺得單肩背包的男生很裝。”
“得看臉吧,不帥的人是吊兒郎當,帥的那就是潇灑。”
“……你好雙标。”
謝曉羽說:“這個社會就是看臉的啊,兩個軍訓負責人競選班長,高奕才幾票,前排位置沒有了,還有男生主動給你騰。”
“有嗎?”
阮季星自己都沒意識到。
“軍訓的時候,也有男生給你買水啊,你大概是習以為常了,所以不知道漂亮給你帶了多少好處。”
阮季星也不傻,她聽得出來謝曉羽語氣裡的諷刺。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們不是關系還不錯嗎,為什麼這麼說她?
她皺了皺眉,說:“漂亮是我父母送給我的禮物,的确是優勢,但我沒有利用它做任何壞事,這是什麼該被譴責的事嗎?”
謝曉羽沒作聲。
但阮季星的臭脾氣改不了,她有氣就要發出來。
“同為女生,又是一個寝室的,你沒必要這麼酸吧。高奕能力就是不行啊,很多事都是馮清瑩出面,大家投她很正常。”
“給我買水,我給了他錢,我沒白占他便宜;給我騰位置,或許有你說的原因在,但你不是也坐我旁邊嗎?”
謝曉羽耳根子都紅了,說:“阮季星,你總是這麼高高在上,其實你打心底裡就瞧不起我吧。要是舊社會,我大概就是給你擦鞋洗腳的丫鬟吧。”
“我沒有,我把你當朋友……”
謝曉羽打斷她:“狗屁朋友!”
說完就跑了。
阮季星還懵在原地。
謝曉羽連飯也不吃了,直接回宿舍。
戚藍端着碗泡面,見她就一個人,随口問了句:“你不是跟阮季星一起的嗎?”
“誰跟她一起。”
戚藍也不是關心八卦的人,沒再多問。
阮季星随便吃了點,打算找謝曉羽把話說開,但她已經上床,把簾子拉上了。
擺明了就是不想理人。
後來馮清瑩回來,阮季星思索片刻,問她:“你跟沈轲一起吃的飯?”
“沒有。”
馮清瑩放下包,“我感覺他的态度太冷淡了。”
阮季星瞄了瞄床上,接着問:“怎麼說?”
“我本來是想拉他組隊參加大創,還有一些競賽,這些對保研很有幫助,他就直接說他不感冒。”
馮清瑩喝了口水,繼續說:“然後我想遊說他,就算不想保研,之後找工作,簡曆也能不漂亮,他又說他不需要。”
阮季星嘀咕了句:“的确是他的風格。”
“嗯?你跟他很熟嗎?”
她糊弄過去:“看得出來。”
“再然後,快到食堂的時候,他說‘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甩開我了。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男生。”
聽完,阮季星不禁咋舌:“你脾氣真好,這都不生氣。”
馮清瑩聳聳肩,“當了這麼多年班長,奇葩人奇葩事見多了,沒必要因為别人的問題來煩擾自己。”
她倒是豁達,可阮季星做不到。
以為謝曉羽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她才開的頭,然而聊完了,還不見上鋪有動靜。
馮清瑩這才注意到謝曉羽在床上。
“曉羽午休了?我們别說了。”
下午去上課的時候,謝曉羽一個人走了,阮季星還在收要帶的書。
戚藍瞥瞥她,問:“你們吵架了?”
阮季星悶悶地“嗯”了聲,猶豫了下,把中午的事說了。
越說,越産生自我懷疑:“我真的很高高在上嗎?”
“你沒錯,她也有她的道理,性格不兼容罷了。你不用在意,室友不一定非要當朋友。馮清瑩不也跟其他人玩得更好麼。”
說完,戚藍就先走了。
阮季星心裡悶得慌,一直到晚自習都心不在焉的。
作為大一新生,大家還比較自覺,沒有翹課遲到的。
清點完人數,她就趴在桌上,下課了,作業一個字還沒動。
教室很快空了,阮季星磨磨蹭蹭的沒走。
她好像有點逃避回到那間二三十平方住這四個人的寝室。
頭頂被人用書拍了下。
她擡頭,是沈轲。
“你能不能别碰我的頭?”
罵聲也有氣無力。
“采摘蘑菇之前,要拍一拍傘蓋,是為了留下孢子傳播繁殖。”
阮季星:“?”
什麼意思?
說她是蘑菇?
……唉,她還不如當一株角落裡的蘑菇呢。
沈轲忽然問:“我要去擺攤,你去嗎?”
阮季星更迷惑了:“你擺什麼攤?不是,你擺攤叫我幹什麼?”
“我缺個勞動力,這裡就剩你了。”
她環顧四周,還真是。
反正也不想回宿舍,她一股腦往書包裡塞東西,“走吧。”
她應得這麼爽快,沈轲反而有些訝異,定了定,方提步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