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走出東京站的小早川元夏驚訝地環視四周高聳的現代塔樓，又回身看了看背後充滿複古氣息的八角形天花，感歎道：“不愧是東京。”

和追求便捷，質樸無華的仙台駅完全不同。

“哦。”

旁邊的專注地查看谷//歌地圖的牛島若利應了一聲，頭也沒擡，任由她的裙邊掃過自己的腳踝。

也許是即将見到朝思暮想的偶像，今天的小早川元夏一掃平時在他面前蔫蔫的樣子，顯得格外興奮。

自從東峰旭拉着菅原同學和清水經理，三個人合力幫她選了一套驚豔的搭配之後，她連續吃了兩天的包菜沙拉，喝水量也小心地控制着，完全不讓自己有一絲浮腫的機會。

“早知今日，當初不吃那麼多不就好了。”

推門進入房間的母親看見擺滿整個書桌的化妝品，戳着她的腦袋，不屑道：“現在才來亡羊補牢，晚喽。”

被打斷上妝步驟的小早川元夏默默拿起遮瑕膏，打算用它蓋住剛才不小心畫歪了的眼線。

“在跟你說話呢。”

母親提高了嗓門：“不要裝聾作啞。”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茉莉也走過來，點出自己姐姐躲在房間裡重新練習化妝技術的原因：“元夏醬這周末要和牛島君去東京呢。”

“我聽排球部二軍的同學說的。”

她修長的手指繞着綢緞般的長發，淡淡補充：“和外校的訓練賽臨時取消了，牛島君拒絕了隊長組織的聚餐邀請，說要去東京一趟，觀摩大學地區聯賽的競技水平。”

“想必是和你一起去吧。”

盯着與自己相似，卻圓潤上數倍，皮膚也粗糙許多的臉龐，她嫌棄地皺了下鼻子：“胖就是胖。即使刷再多的修容粉，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嗯。”

小早川元夏沒有反駁，甚至頗為贊同地點點頭，突然想起這種回應方式，似乎充滿了牛島若利的風格，忍不住輕輕牽起嘴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大概……她被排球腦傳染了吧。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認為她在挑釁的母親一手握住茉莉纖細的腕骨；一手“啪”的一聲狠狠甩上房間的木門：“我還以為她終于願意悔改，決定減肥了。沒想到還是這副死魚一樣的德性。”

客廳裡斷斷續續地傳來母親的抱怨，和茉莉溫柔的低聲安慰。

她小心地擰上門把的鎖，沒發出一點聲音，再蹑手蹑腳地打開藏在抽屜裡的紙袋，換上載滿大家心意的衣服。

落地鏡前的少女披着棕色長發，努力睜大蜂蜜色的雙眼，化了一半的妝挂在臉上，一邊的眼線畫歪了，斜斜地斷在眼角。

像馬戲團裡的小醜。

長呼了一口氣，她滑坐在冰涼的地闆，開始整理要帶到東京的物品。

3件烏野的10号球衣，和它滾邊顔色一緻的橙色油漆筆。

中島君交給她的場刊。

手帕、紙巾……還有望遠鏡。

它們把背包塞得滿滿當當，挎在肩膀上時得使出120%的力氣。

周六清晨來到仙台駅的大門前，牛島若利已經等待了一會兒，戴着耳機，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妝造齊全的她。

“？”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蹿到他面前，揚手打招呼時，看到他的眼神很明顯地疑惑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