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2。”
“雙方分差擴大到4分。”
澤村大地膽戰心驚地看向旁邊隊友手臂泛起和他一樣的内出血斑點。
對二傳來說,手部就是生命。
“沒事。”
呼出一口氣的菅原孝支擡起微微發麻的雙手,揉了揉僵硬的肩膀:“還有機會。”
“啪。”
這次井川學園換成了難以預測落點的跳飄球。
“我來。”
撲到網前的澤村大地把球舉向烏野的大腦:“阿菅!!”
“好”
掂起雙腳,菅原孝支用右手的指腹改變球路,把它快速送到攔網隊友面前,在空中接力了一個小吊球。
“16-13。烏野發球。”
“跳起來,旭!!”
肘關節擊出的球又直又快,一下子飛到同伴面前。
“16-14。烏野推球過網。”
“16-15。二傳進攻。”
“20-20。井川學園發球。”
“搞什麼!!”
暴躁的老球迷捏皺了報紙的一角:“烏野的二傳手居然單手傳球。”
還不是假扣真傳那種傳統的進攻手段。
“和他們的外行教練一樣,把IH預選賽當成是他們的遊樂場嗎?”
“那個……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小早川元夏厚着臉皮向前排的情侶借來了望遠鏡,透過它看到灰發少年發紅的手臂。
她記得菅原同學的皮膚比尋常的女生還要白上一些,每次訓練結束後被排球碰過的地方都會一片通紅。
就是這雙白皙的手,托起了烏野的每一份希望。
《月刊排球》總喜歡把二傳手比喻成是指揮家,她卻覺得場上的菅原同學,更像一名吉他手。
排球在半空中劃過的弧線是隐形的琴弦,被他輕輕撥動,在兩者接觸的一瞬間演奏出千變萬化的旋律。
手腕輕輕一擺,就把球迅速送到正确的地方。
動作華麗得讓人眼花缭亂。
她越看越覺得熟悉,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名字:
“黑子君……?”
“是魔術啦。”
阿列克斯笑着對吹胡子瞪眼的井川教練搖手指:“——Misdirection,視線誤導。有聽說過嗎?”
拿着弟子寄來的資料,她廢寝忘食地研究了一個禮拜,終于掌握了傳說中帝光中學幻之第六人的傳球技巧。
并把它們用在了前些日的訓練上。
使當時跟在隊尾,一邊移動一邊墊球的菅原孝支球感和控球能力在短時間内得到巨大提升。
“現在的他們,就是烏野最鋒利的長矛。”
如果手臂被對方的扣球砸到發麻,那就把力量集中到全部集中到單手。
把指尖、指腹、掌心、腕骨、手肘,能用的地方全部用上;不停地遊走在隊伍的縫隙,在接應和進攻之間牽線搭橋。
“22-24。烏野賽點。”
已經打完第二輪比賽,整隊完畢的白鳥澤也停住了動作。
“23-24。”
計分員為井川翻過關鍵的一頁。
“要是烏野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道回府,那就好幾年都沒法擡起頭來做人了。”
聽到球迷大叔的話,小早川元夏緊張得整個身體縮成一團,手指交握抵住額頭。
“24-24。”
拜托,排球之神,看在這份努力的面子上,讓烏野赢一次吧。
她默默祈禱。
“25-24。井川學園後來居上。”
球迷大叔已經起身,準備離席。
“穩住!!”
暫停用完的阿列克斯對臉色頹喪的隊員們大喝:“球還沒落地。我們還沒有輸。”
“25-25。”
借着前輩的掩護,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菅原孝支晃過對手盯防,靠長距離傳球和同級生來了重現了一次空中接力。
“那是籃球的技巧吧。”
扒着門口偷偷觀賽的天童興奮地對等在走廊上的牛島若利說:“我小時候在電視上看過好多次。像櫻木花道一樣。”
引來排球腦隊友的一頭問号。
“26-25。烏野又一次賽點。”
“27-25。烏野2-1戰勝井川學園!!”
小早川元夏拿起書包,恨不得馬上從二樓翻下去,匆忙跑過狹窄的過道時還不小心撞到了一臉驚訝的熟人。
球場上小烏鴉們連汗都沒擦,就冒着蛋花眼抱成一團。
隊長一邊掉眼淚一邊在包裡翻撒隆巴斯噴霧。
“好啦。我們一起去吃烤肉。”阿列克斯發出爽朗的笑聲。
“别開心得太早。”
二年級前輩臉色凝重地翻着縮印的分組表,也不管此時的話有多掃興:“下一場的的對手更難搞。”
“是中學時獲得縣内最佳二傳手稱号的及川現時所在的隊伍。”
“青葉城西。”
東峰旭倒吸一口涼氣。
“不怕。”
闖進内場,隻聽到最後兩句的小早川元夏滿臉興奮,嗓門大得讓其他隊伍側目:“我們有最強外援。”
她從身後拉出一個穿了黑色連帽衛衣衛衣,頭發微卷,臉上挂着淡淡黑眼圈,氣質很像烏鴉的青年。
“小巨人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