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魔法施展起來很麻煩。
在「空間轉移」的領域,最困難的就是轉移時可能會遭遇的「時空亂流」和「坐标迷失」。
“托樂珀忒的魔法陣将「避開時空亂流」凝縮成符文,但坐标還是需要魔法師自己計算。”
計算的方法就是,觀星。
在舊紀元時,觀星往往伴随着污染和瘋狂。
畢竟被小醜校長親自看守的群星穹頂就擺在那裡,相約着去看星空,從浪漫的話題變成了緻命的話題。
而,到了新紀元,「魔造地平線」的構築解決了這個困難。
「魔造地平線」有着相當穩定的星空,這片星空是被凝固下來的某一時刻的星圖,以魔造地平線的星空為坐标,不僅可以維持理智,還可以簡化坐标的演算。
“每一位空間魔法師都會贊美發明「魔造地平線」的惡魔。”
烏修在「托樂珀忒的空間轉移」魔法陣上添了幾個符文,這是他這次要轉移的坐标。
随之,他和克勞烏·拉沃爾一起将手按在魔法陣上。
烏修灌入魔力。
克勞烏·拉沃爾啟動魔法陣:“轉移!”
。
“……沒有獵犬。”
烏修放下了警戒的魔杖,他看向時序混亂的空間,這裡是「維度之外」。
在地平線上距離數千裡的坐标,被「維度之外」連接在一起。
從現實進入「維度之外」,再從「維度之外」回到千裡外的目标地點,就是空間轉移魔法最底層的架構。
「維度之外」沒有完整的空間。
烏修試着走了一步。
——并沒有來到現實位置的前方,而是瞬間來到了不管是高度,還是角度都與方才完全不同的坐标。
“哦!”
連聲音都被扭曲了。
「上一次還沒有來到這裡,差不多是‘即将從現實到維度之外的臨界點’,尚且偏向現實一端,就被維度獵犬咬住……」
烏修抹抹辛酸的鳄魚眼淚。
他嘗試着找到被錨定在魔法陣上的坐标的門扉,從「維度之外」回到了現實。
“哈。”
克勞烏·拉沃爾裝飾上奈亞拉托提普的小醜面具,“第一步,先去提現點零花錢……”
。
「伊洱莎白」
簇擁着帝國魔法學院艾利紮伯斯的城市,是赫赫聲名的西海岸休閑聖地。
烏修穿着克勞烏·拉沃爾的小号,從駐紮在這裡的冒險者公會的分部裡出來。
「要說,艾利紮伯斯的冒險者公會實在是松懈,安逸,和沃柯托利厄外小鎮上的公會比較,就好似冒險者同好會……」
沃柯托利厄出身的學牲尖銳的評價着。
他将提現了幾個賞金犯湊出來的金币口袋,裝入銜尾蛇戒指,想要去高檔的餐廳吃一頓犒勞的晚餐。
随後,租一間小屋,開啟克勞烏·拉沃爾的冒險。
「克勞烏·拉沃爾」是烏修新捏出來的小号。
「大緻的性格設定是随心所欲,反複無常,唔,在‘隐匿的圓桌會議’的銘牌就設定成‘告死鳥’罷。」
裝飾着鑲嵌有深紅魔石的鳥嘴面具,烏修一邊吃着晚餐一邊完善設定。
「活躍在灰色區域,領取懸賞提現賞金犯,黑魔法學派的魔法師……」
烏修弄出這個小号不為别的。
為了金币啊不是,為了獲取有關于這個世界的情報。
在這之前,烏修隻是窩在哈洛瓦斯家族裡,到了沃柯托利厄又被監禁,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極端狹窄。
盡管從書本上獲取了不少知識,但從未真正的參與入這個世界。
「小醜校長已經察覺到了。」
他察覺到烏修的視野過分狹小,于是帶烏修到露台花園目睹寬闊的天空。
「……」
烏修總是為自己的欠缺感到焦躁。
理性告訴烏修,人是不可能全知全能的,但不安讓烏修無法停下腳步。
——這個世界比烏托邦要廣闊,漫無止境,也危險重重。
怪誕,群星,惡神。
烏修想要不被任何存在動搖的力量,那麼,按部就班的在沃柯托利厄學習,就有點緩慢。
「在粗糙,殘酷的環境中可以培養出尖銳的魔法師。」
小醜校長的教育理念在竊竊私語。
當然,烏修并沒有認同他,隻是派遣一個小号試着走走這條路。
哪怕忙碌了,損失了,也隻是一個小号。
烏修本人還走在沃柯托利厄最正統的路徑上,沒有和叛逆存在任何一點牽連。
「咔嗒」
在伊洱莎白奢侈的租了一間獨棟小樓的克勞烏·拉沃爾。
烏修将一部分的演算力挂在那邊,作為學牲乖巧的回到了浮爾利什教授的工坊。
“教授?”
瞥見教授躺在長椅上,臉頰暈紅着。
“……”
他渙散的睜開了眸子,又疲倦的收斂了,整隻魔蔫巴巴的,比在鲸落核心時還脆弱。
“是發燒了嘛?”
烏修連忙取出一瓶治愈魔藥。
卻被浮爾利什教授用手輕輕的推了推。
“是色欲的罪責。”
“……啊。”
烏修遲鈍的眨了下眼眸。
——蝕骨鲸落來的很不巧,恰好是色欲之罪在浮爾利什教授的身體裡蠢蠢欲動的時候。
他無措的:“那要怎麼辦,我去找涅瑞尤斯閣下!”
“……”
浮爾利什教授沉默的斂上眼眸,似乎是贊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