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對。
烏修又将每段話進行拆分。
「恐懼子嗣擇人而噬,他們以黑暗作為皮囊,襲擊了赫利沃斯城。」
到這一步是真實曆史。
「赫利沃斯城被重構了。」
虛假。
「赫利沃斯城有人幸存。」
真實。
「在恐懼子嗣的襲擊下,赫利沃斯城有人幸存。」
虛假。
“……?”
烏修實在是搞不懂,如若「恐懼子嗣襲擊事件」中,赫利沃斯城沒有人幸存,那麼「赫利沃斯城有人幸存」就不成立。
這是什麼荒誕的悖論。
“……”
烏修又确認了一下——
「恐懼子嗣襲擊赫利沃斯城,赫利沃斯城無人幸存。」
真實。
「赫利沃斯城有人幸存。」
真實。
「赫利沃斯城被摧毀了。」
真實。
“也就是說,恐懼子嗣沒有摧毀赫利沃斯城,盡管它讓赫利沃斯城裡無人幸存,但赫利沃斯城還有人幸存……”
“什麼荒誕的!”
。
“嗯?”
周末時旁觀了熱鬧的小醜校長心情很愉悅。
但他驚訝的發現小惡魔們的保姆,不,救世主情緒相當惡劣。
“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了嘛?”
小醜校長想要招惹烏修犯下暴怒之罪。
“校長老師,赫利沃斯城被摧毀了。”
“是哦?”
「為什麼突然詢問起‘赫利沃斯城’的事情,除非是研究舊紀元曆史的惡魔,否則不會特别關注。」
小醜校長疑惑着。
畢竟「赫利沃斯城」并不是什麼特别的城池,除了誕生了赫利沃斯以外,甚至于整個舊紀元都沒有特别的城池。
它們相似的誕生,又相似的毀滅了。
“赫利沃斯城有幸存的嘛?”
“很遺憾。”
希汀·莫比烏斯搖搖腦闊,“當時我讨伐了恐懼子嗣,但赫利沃斯城已經被蛀空了。”
“一位也沒有?”
“沒有。”
希汀确認過,從跌倒在城牆的黑羊混血的少年人,到城堡中的領主,整個赫利沃斯城在恐懼中消亡了。
“……”
烏修歎息了,“很殘酷呢。”
“恐懼子嗣是很危險的魔物嘛?”
“或許。”
希汀斟酌了下。
恐懼子嗣是恐懼與暴怒的惡魔塞缪爾的眷屬,它們可以潛藏在任何被恐懼污染的地方,并且逐漸加深。
——疑心生暗鬼。
赫利沃斯城最初隻是出現了一隻恐懼子嗣。
等察覺到的時候,整個城池,就連空氣裡也擠滿了。
希汀從那時起就很讨厭蟲子。
“不過在暴怒的塞缪爾死後,恐懼子嗣也随之回歸了厄瑞珀斯的神國。”
希汀揉了揉看起來憂心忡忡的學牲的腦闊。
“現在已經不會遇見了。”
“……校長老師,請不要抓住機會就揉亂我的頭發。”
。
将被小醜校長揉成雜亂鳥窩的碎發整理好。
烏修捏着銜尾蛇戒指,輕微的轉動着。
戒指裡藏着一隻,在「盲目癡愚」的拉普拉斯帝國裡,很難出現的真實曆史污染。
真實曆史污染說着和小醜校長截然相反的話。
「小醜校長說的肯定是他目睹的現實,甚至于,我很懷疑有誰可以欺瞞小醜校長的視線。」
小醜校長知曉的「赫利沃斯城」定格在那裡。
但,真實曆史記錄的赫利沃斯城并不是被恐懼子嗣摧毀的。
「恐懼子嗣襲擊了赫利沃斯城,沒有幸存者。」
「赫利沃斯城被摧毀了,有誰幸存,但幸存者并沒有重構赫利沃斯城……」
以上,是烏修探知到的真實,他在周一晚上又嘗試了——
「赫利沃斯城被重構了。」
虛假。
“……”
烏修想,他大概是懂了。
——赫利沃斯城被摧毀了,有誰幸存,但幸存者并沒有重構赫利沃斯城。
“以小醜校長的話語為基準,這些是虛假的,但被判定成了真實。”
“……有誰在扭曲曆史。”
烏修現在學的魔法很淺薄,但他聽說了遊蕩者号的事情。
持有時間權柄的魔王陛下可以從過去的時間裡将一整隻船的小惡魔打撈出來,自然也有誰可以扭曲曾經的曆史。
“但這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烏修解開了謎題,就将羊皮紙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