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考核】
按前一天晚上商量好的,江漾和霁炀在宿舍等南柯和黃二一起。
米格主動提出自己先出發,江漾沒多挽留,畢竟他清楚早晚他們還會再碰面。
宿舍門大敞着,霁炀躺在靠近門口江漾的下鋪小憩,江漾則等在門口,眼睛盯着斜對面和他們沒隔兩間宿舍的1011的宿舍門。
不時有其他玩家從門前經過,卻始終不見南柯和黃二的身影。
等到快七點五十,霁炀先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走進了衛生間。
流動沖刷水池的聲音隔着一扇門傳出,等他再出來時,臉上挂着水珠,身上原本碎成布條的衣服也換成了他自備的那件。
他走到江漾身邊,視線同樣落在1011的宿舍門上,眼睛微眯,薄唇輕啟,“三...”
二...
一...
門被拉開,南柯和黃二眼睛半睜半閉,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顯然才剛剛睡醒。
“早啊”,南柯向江漾打招呼。
霁炀對着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眉頭上挑問道:“昨天晚上有情況?”
南柯揉了揉眼,“别提了,邊走邊說吧。”
幾人并排往大廳的方向走去,南柯緩過神後表情一下變得認真,他說:“昨天晚上真的有人去換銘牌。”
銘牌的規則就是在鼓勵玩家間自相殘殺,換銘牌是必然的。
不過看南柯的表情,恐怕...
江漾問:“莫非換銘牌的是我們認識的?”
“你怎麼知道!”南柯驚呼,引得其他人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随後他縮着脖子神秘地說:“不熟,但是認識。”
大廳裡沒剩多少人,都在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等待着八點考核的開始,南柯沒再賣關子,接着說道:“是李堂一。”
那個剛進審判就得罪前輩南柯而被帶走的那個人。
“換我的,對嗎?”江漾輕聲詢問。
南柯用力點了點頭,“他換了之後我和黃二跟着他,發現他最後進了23層。”
“該隐?”盡管江漾對自己銘牌被換早有預料,可他不明白如果是該隐操控這一切,目的是什麼。
“你還記得之前在六樓我去救你和霁炀的時候帶的那兩個保安嗎?”
“他們跟我說,Un娛樂的管理層内部産生了意見分歧,該隐和Maple之間似乎藏着什麼問題。”
南柯說的時候,該隐從高台的陰影裡緩緩走向了台前,一身燕尾服剪裁得體,宛如一個高貴優雅的紳士。
等南柯語速飛快地說完後,該隐清晰洪亮的聲音也透過麥克風傳到了大廳每一個角落。
“很高興可以在考核現場看到你們,畢竟——”不是刻意拖長的尾音,該隐停頓的幹脆利落,而後一道幕布在他背後以破空的氣勢落下,他的語氣變得凜冽,“無主之地不需要沒用的東西。”
幕布上,十幾個報名失敗的玩家站在一個巨大的爐子前,滾燙的熔漿讓他們心生畏懼,下一秒,一種無形的力量将他們推進了爐子裡,隻一聲慘叫便瞬間蒸發。
江漾仰頭去看,該隐溫和的外表下是附屬于無主之地的狠辣。
他原本以為瞎人的出現是為了偷冊子,可一直到胡遠被抹殺,他才意識到昨晚或許從始至終都是為了胡遠來的,隻是被想要逃離的瞎人打斷後,他們才不惜使用權限也要阻止胡遠對他們說出真相。
如果說抹殺胡遠的命令是該隐下達的,那麼他為什麼要殺死Ali,同樣的Maple又會用什麼樣的理由殺死Ali呢。
兩個意見不合的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Maple再見一次。
霁炀側過頭随口問道:“江漾最後在哪兒?”
“李堂一給他換到了沉默的羔羊”,南柯又打了個哈欠,“我想着反正不是音樂劇,我就沒動。”
“所以,你倆怎麼困成這個樣子?”江漾原以為他們至少有場惡戰。
黃二叼着煙補神,此時将煙從嘴邊挪開,一臉生無可戀,“我倆換了一個晚上的牌。”
原來南柯為了抓到箱子底部的爪子,硬生生薅着黃二在大廳裡玩起了貓抓老鼠,最好的那次裡,表演課的箱子底那隻爪子連着半條胳膊都伸了出來。
“能确定身份嗎?”霁炀掀起眼皮。
南柯正要回答,米格就從靠近舞台的地方跑了過來,熱情地同江漾打招呼,“好巧啊江哥,我們都是音樂劇。”
“你們快去前面拿号碼吧,考核是有順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