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拿到了手.槍。真正的手.槍,防彈衣,沖鋒槍,“你需要防彈衣嗎?”
“防護效果還比不上我的水手服。”
你小聲說。玲王有一個家族成員都可以去的小島,但去那邊太顯眼了,會引起玲王的家裡人的注意,可明明他又是聯系雇傭兵又是買武器?你搞不懂顯眼的分界線在哪裡。最後全部歸為劇情設定。
兩個人就在人很多的海灘這裡玩,可不能在人群中拿出槍——可能也沒關系吧。
你說“外國很開放的。”
玲王說“絕對和你想的不一樣。”
你展開了結界。
你在日常中,是可以進入戰鬥模式的。但。
“你選誰作為的攻擊對象?”
“海灘邊上的大白鲨。”
“!”
“真的啊,在很靠近沙灘的地方,有個旗子一樣的三角形的鳍。我想那就是大白鲨吧。電影裡看到過。原來現實中的外國真的有啊”“不那我們得報警啊。”玲王說,他相信你的判斷,你覺得是【大】白鲨。
你有豐富的和怪物戰鬥的經驗,蛇全長得有幾百幾千米哦。
那種東西出現在了人潮密集的沙灘?
玲王很緊張的看着水面,你展開的結界讓整個世界都好像變成紅色的,但紅色和紅色之間還是會有差别。
水裡如果突然有擴散開來的血,他會看見的。
但聽不到聲音,沙灘上有人在說笑,安靜得好像隻有你們兩個人一樣。隻有遠處傳來一點點人的氣息。
“騙你的。”你說。
“沙灘上有個露着肚子曬太陽的大叔,肚子很大,很顯眼,我就把他作為攻擊對象了。進入戰鬥。”
玲王沒說‘你也學壞了啊’,他松口氣,肩膀往下,說下回别這樣了。
之前感覺到的‘遠處傳來的氣息’其實就是那個大叔的動靜。一切都被紅化的世界裡,隻有大叔的樣子是正常的。他的皮膚是普通的白色,頭發也是深棕,而不是深棕上又流淌了一層血紅。
玲王第一次看見你在現實中進入戰鬥模式(展開結界),沒想到結界裡是這樣的。
真是看着就很異常,突然被拉入這樣的世界,那個大叔不會驚慌失措嗎?
大叔很悠然的看着前方的海面,那裡有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
大概分三層,外面的人已經全部被紅化了,和你們不在一個世界裡,大叔在第二層,更清晰一點,但是察覺不到你們。可能是因為你們離得遠的關系。玲王看來外界是紅色的,大叔很正常,你們很正常。在眺望着海面的大叔看來,應該是面前的世界很正常,而你們……是紅色的?
沒對上視線所以不知道。但看到的話他應該就察覺到異常了。
“舞台都展開了,他還沒發現。真的是個天然呆。”
“外國不是經常有槍戰的嗎。”
“這個國家還算和平。”玲王說。“沒有當地軍.閥,政府隻有一個,連黑/幫都沒有。”
你的手上出現了手.槍,之前你也一直把它放在口袋裡,但現在不同,現在你看起來特别興高采烈。“它也能開槍了。”
你拉着玲王走遠點,“免得等下不小心打死他。”
“他會被【打死】嗎。”玲王還是适應不來你的說話方式,他能聽,但不一定能說。但說出來之後覺得還好。
你并沒有抑制聲音的大小,不過對大叔來說海灘是嘈雜的,他當然也沒有聽到。
本來你是一個超級美少女,是非常顯眼的。但境界展開後人們就看不見了。對男人來說你的存在感也降低。而你們可以看到他,也可以自然而然攻擊。
如果是這種情況,難怪你之前說現代科技和軍隊在境界裡完全沒用。
如果境界是這麼展開的,那其他那些人死的不冤。
“準确來說是消失吧。”
“在海灘上,突然不見,他的家人回到岸上,然後再也找不到他。”
隻能認為是失蹤。迪士尼樂園每年有幾百個孩子走失,有的找回來了有的沒有,那是在夢之國度的中央。
你展開了境界,走得遠一點,世界上就隻剩下你們兩個人了。玲王記得你說進入結界隻能帶貼身物品,他把手伸到自己的懷中,面色如常拿出了一把挺大的手.槍。比他的手還大,沉甸甸的,至少能頂三十個你手中玩具槍的重量。
玲王非常慎重地握着它,他拿槍的姿勢應該是現學的,但是沒錯。不然它那麼重,他的手指得骨折。還是隻有你會骨折?
你小聲說“禦影同學擅長運動嗎?”
“我還行。”玲王在你面前說不出擅長兩個字。
你有點羨慕,吸了口氣,說“我隻擅長射擊……運動的話。”
“哈哈……”
它摸起來有兩三塊磚疊一起那麼重,其實不是對人使用的,你覺得是拿來打獵的槍。打在人身上,可能上半身都會被撕裂掉。
玲王先給你示範了一下,他動作很慎重,而且讓你離得遠一點。他自己對準一個靶子開槍,這裡有射□□的地方。
聲音很大。
老實說就算離得遠了點,也是震耳欲聾。你感覺耳朵嗡嗡的,耳朵那裡的血液流動速度很快,大腦也在嗡鳴,眼前的景象變成黑色了,又好像是正常的。玲王有點震驚的看着你,你似乎對槍的反應格外得大。一直到玲王走過來要扶住你,你才意識到眼前的世界。
你站好了,于是玲王也沒碰上去,因為感覺現在摸你你會覺得很痛。你明明沒有受傷,很久(幾天也算很久)沒受傷了,但感覺隔着袖子布料握上去,你會出血。女孩子總會有虛弱的一段時期,玲王說的不是月經,沒那麼庸俗,但好像就算不是月經期也會有。心潮澎湃、莫名虛弱、皮膚被刮過就會很痛的時候。
玲王說“我竟然能在這裡開槍啊。”
你說過現代軍隊在境界裡沒用。他以為槍都會沒用的,還是說你承認就能用,不承認就不行?魔法不就是那樣的嗎。神禁止的全部不行。神說可以就可以。
玲王總覺得你的魔法不是什麼操控元素、構建法陣、學會符文這種異世界作品裡很奮發向上的東西,而是基督教裡說【不準行巫術】的那種魔法。是和神相對的,被禁止的東西,威力當然也是向摩西分紅海看齊。
你說因為我把禦影同學帶進來了。玲王點頭,表示感謝。他還說“靶子也真的會碎。”
你說“你還可以踢地上的石頭。”
說着,你在沙灘上,輕輕踢小石子,那應該是貝殼被磨到極度光滑形成的。石子真的會動。
“而在外面的世界裡,它也會動?”
“如果外面的人發現有個東西突然動起來或者被破壞,不是會很不得了嗎。”
“那個時候,會不會他們也跟着發現我們。”玲王在思考了。
“不會。”你說。
“被我在境界裡殺死的人——當然還沒殺,隻是假設,在外界看來,也不是【在街上就突然死了】,【血肉橫飛】,【超自然事件】。而隻是【逐漸消失】而已。”
你沒有表情,如果之前玲王給你買了那種可以吸的果凍飲料,你現在應該就會邊吸,邊含糊地說吧。
“誰都意識不到他的存在。......意識不到他的消失。”
活人都會這樣。死的标靶石頭更不用說。
這種技術隻要活用,在現實世界中,你就可以達成完美的暗殺。
玲王看着你,在想你有沒有注意到。而你既然沒有飲料喝,就沒有一直擡頭的理由,你好像很無聊一樣,踢着前面地上的小石頭。
“你用這個,說不定可以統治世界。”
“去刺殺美國總統好了。”你随口說,玲王往上面看,他似乎覺得這個真有可能,你說“你在想什麼......”
“用這招可以很輕松暗殺沙灘上的人類。日本凍死了,這裡的大家卻都在海灘度假。”
你在東京街頭遊蕩的時候,如果突然轉移來這裡,也許真的會大開殺戒,但現在沒感覺有什麼不滿意的,如果現在有怪物登陸這裡,你也許會戰鬥呢。
“但怪物就不一定了。”你說,“如果在我的結界裡遇見怪物,之前我們也是在它的結界裡遇見它的。我們會被發現,它們也不會傻傻的就這麼任由你攻擊。”
“不過我們也可以提前布置一點什麼,送給它。”
“把槍給我。”你說。玲王遞給了你,毫不猶豫但動作特别的小心,像傳遞一個裝滿了濃硫酸的玻璃瓶。他說這個很重。
而你也很慎重的接過來了,你的姿态更像接過一個上面放滿了肉、醬料杯和葡萄的很大的沉甸甸托盤。你兩隻手往上接過來的。然後你愣了一下,“并沒有,想象中的。重。”
你明明之前說結界怪物相關都很流暢,怎麼現在又卡殼。
這就是你的日常說話方式吧,還是演技?玲王也沒戳穿的意思,他覺得你覺得行就行。
這件事本身,就能篩選掉不願意聽你說話的人,玲王覺得都OK。班級裡的同學,就算你回去和他們說話,他們大概也會覺得你是有點奇怪的女生吧。
他關注的是你手上的東西,真的變輕了,不是你獲得了魔法少女的力量(就玲王看設定集的記憶,她們拳力有十幾噸重),而是它入手的時候就變輕。
質量和重量間的差别是個微妙問題,玲王盯着看,覺得它不會連材質都改變了吧。
“我能碰嗎。”他很有禮貌地問。你說摸吧摸吧。
玲王很小心的,像碰剛出生的嬰兒透明的腦袋一樣,手指輕輕碰到了黑色的金屬表面。
嗯,至少不是軟的,也沒有塌陷下去。但摸起來确實和之前不一樣了,該說是變得廉價了嗎......從金屬塗裝變成了塑料一樣的質感,重量顯然變輕。
或者不是廉價,而是變成了路上小店會賣的道具一樣的東西,手.槍被你變成了玩具。
玲王試着對準靶子,做出射擊的動作,手上的槍輕到他懷疑裡面的子彈都被變沒了。他找不到保險在哪,能摸到,但拉不開,就是塑料殼子。認真做出射擊動作的他顯得很傻,你一直在旁邊看着,突然走過來,手伸到他的手上。
你的手指與其說是冰冷,不如說是真空透明的管子,植物或者章魚觸手那樣的管子。
沒有自己的溫度,被太陽照着幾乎要被光線穿透,隻有太陽給你加熱的溫度。
你的手擠進小圈裡面,和他的手指一起壓在扳機上。以前玲王試着搶過你的手.槍,這對他來說是黑曆史,那時候你拿着,他從你手上接過,碰到的瞬間就知道那槍他用不了。
這次則是完全相反,他自己摸的時候知道是用不了的,你的手碰上來後,槍就好像注入了力量。
或者隻是注入一種氣息。
你幾乎沒有溫度,有的時候也是沒有味道的。比起人類更像一種現象。不過現在可以聞到你身上的香氣,被陽光加熱後,比之前更激烈的散發出來。你的呼吸在他三十厘米距離的地方朝這邊吹過來,你并沒有貼着他,但玲王能夠感受到你,他對着你那一邊的身體整個都和平常不一樣了。
玲王隻是感覺到你在呼吸,還不至于聞到你呼出的氣息并且吸入二氧化碳。變态到家了說真的。
有什麼東西在他手指上滑了一下,你帶着他一起按下了扳機。
很難判斷你到底是瞄準了還是沒瞄準,那至少不是一個專業正确的姿勢,射擊俱樂部的老師看到會暈倒。
感覺你就隻是看向了你要打的地方,然後對準那個地方開槍而已。
按照玲王的預估,子彈應該會斜斜的射出去,最後連靶子都沒法碰到。不過他是把後坐力也考慮進來了,而這個根本沒有後坐力。你就沒有半點意外,标靶,和它下面的一小片沙灘,全部都被射中,消失。
有一個球形的空洞,之後沙子也沒有往下滑落填補那些空缺。玲王認真去看,距離有點遠,但上面燒結着一層半透明的膜,沙子被加熱成玻璃了?
這個過程沒那麼快,大概還加了點魔法吧。
玲王看着它,恍惚,沒什麼實感,就算回想,也想不起來剛剛開槍那一下的觸感。
倒是你的手指還壓在他的手上,觸感特别明晰。
整體像是兒戲。魔法少女一直都是那種感覺吧,做什麼都很輕松,沒有實感。效果很吓人。
玲王試着再按一下扳機,不過你已經把手收回去了,所以沒有用。觸感他不好說,好像從玩具槍一下子變回了真實的手.槍,變重了但沒完全重,又好像還是玩具,扳機隻是擺設而已。
你眼睛沒有神采,打理着自己的頭發,用手輕輕的往下順。你的白色手指插入黑色的發間,對比會讓人心裡一驚。你雖然很幼小,但偶爾,身上會散發出成熟的……或者魔性的帶蜜花朵一樣的氣息。好像在捕獵路過的男人。那隻是你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本身的特質之類的東西吧,你好像也沒有意識到。
前面十幾年可能不太發揮過,這是成為魔法少女之後才有的?看着會讓人有點擔心。
“我想,如果是真的手.槍的話,我沒法開。”
你小聲說。“我沒有受過訓練,不正确的姿勢。射不準。也會讓我的手臂骨折。”
你大概有‘手.槍需要拉保險’的知識,因為遊戲裡主角都會拉那麼一下。有的還會有彈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和動畫,但具體的就真不懂。
玲王自己會擔心‘你好像很容易被折斷’,但你自己說出‘手臂骨折’,玲王就隻能默默無言看你了。
認真想,怎麼樣都不會啊。
明明那麼大的蛇頭,你都踢出去了。戰鬥狀态的你會無視這些。
“所以你把它改造了一下?”
“不是改造。”你說,“隻是我可以用了而已。”
“剛剛還能看到面闆上,這把武器的數據。”
但你的手離開之後面闆就消失了。你說“我記得其中的一行數據”。就是剛剛匆匆一瞥記下的,然後你重新握住槍,上面又顯示了一次面闆。數據絕對變動了。
而且是每個數據都變動了。
這玩意随機的呀?但是是在一個範圍内随機,至少沒變成9999。你失望。歎氣。玲王看你,你就和他說了。面闆如果固定下來,玲王應該就可以用了。
“實際上,按劇本,我的魔杖本來也是其他人可以用的。”
槍原來就是魔杖。魔杖是可以使用的,隻需要付出代價,代價就是壽命。
“我能夠開多少槍呢?還是不要開太多吧。”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