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瘋的人都沒瘋,我怎麼能瘋呢?”
符學不屑:“那又如何,來人啊,把他也給吊起來。”
一根尖銳的翠綠色玉質劍筍從盧矩手中揮出,他不疾不徐地朝符學走過來,身邊卷浮起一陣黑色的旋風。
“來試試。”
符學站着沒動,“架勢看着挺唬人的,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半人半鬼的臉,你以為用這種狀态就能對付得了我嗎?歇歇吧,盧矩,都不用我動手,我的手下就可以收拾掉你。”
盧矩不在意:“我剛才想過了,你為什麼要故意刺激我,讓我陷入迷惘。的确,按照你的級别來說,我打不過你,可是你卻費勁心思來騙我,肯定在我身上,有讓你害怕的東西。”
符學很有興趣地點頭:“繼續說下去。”
盧矩握緊劍筍,現在它的器形比剛得到它的時光,更加強化了,可惜的是,盧矩的級别卻沒有随之變化。
“你費勁心力找到我,一步步引導我去見我的爺爺,讓我知道我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再然後,從厄爾口中知道還有拯救這個世界的轉機,并且讓所有人都相信,血清可以消滅病毒……但其實,你本來就需要血清,而血清,隻有通過我才可以得到,不是嗎?”
符學聽盧矩講完,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擠出一絲笑意說:“想象力還挺豐富。”
“事實就是這樣,不是嗎?其實我早該想到的。”盧矩白着一張臉,模樣有些慘淡,猩紅着一雙眼,對着空氣說,“你還不出來見我嗎?”
“爺爺。”
鏡方和厄爾面面相觑,厄爾壓低聲音小聲蛐蛐:“怎麼越說越玄乎了?盧矩的爺爺不是在坑洞裡面被沸水燙死了嗎?這會子從哪裡冒出來?”
鏡方說:“不知道,不過出場肯定沒咱倆拉風。”
說話間,頭頂傳來螺旋槳高速旋轉運行時劃破空氣的聲音,逼近的風壓把吊着的兩人吹得左右搖晃,一聲響亮的口哨吹響:“小朋友們,好久不見啊。”
黑色武裝的高制直升機的機艙門前,把着門框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皮衣,帶着飛行眼睛,頭發花白,身姿潇灑的男人,他對着地面打了一下招呼之後,沒有穿着任何裝備,便在離地面還有五十米的高空中跳下。
盧矩咬着後槽牙罵了一句,扯出一根青藤纏上那人,然後安穩地放到地面上。
還是不要命隻要帥的神經病。
盧矩都不知道自己的偶爾發病是不是遺傳,他負氣地把青藤抽回,瞥了一眼駕駛艙上好幾個小時不見的人。
“連親孫子都被算計成這副熊樣,您到底要幹什麼?”盧矩對着來人吼道。
盧玄重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的發型,摘下頭上的護目鏡,拍了拍灰說:“吼什麼,你這不是沒事嘛?”
符學走到他面前,姿态恭敬地說:“董事長。”
盧玄重拍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小符。”
鏡方和厄爾本來以為符學才是背後的大老闆,畢竟一直以來,給他們發布命令的也是符學,但是萬萬沒想到,主謀居然是盧矩的爺爺。
“我們這下是真完蛋了,他們都是一家人。”
白規跳下直升機,走到盧矩面前。
之前那個假的白規,身形閃爍了幾下之後,也變成了黑衣人。
符學解釋:“這些人都是我設計出來的機器人,形态可以拟人,也可以變成數據庫中任何一種物質。”
盧矩想,憑符學這麼強悍的科學勢力,用在哪裡不能成事。
但他更想質問眼前這個人。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白規看着他:“不久。”
“不久?”盧矩學着白規的語氣重複那兩個字,“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全部的話?”
沒有解釋,沒有抱歉,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嗎?說好的一切并肩作戰,說好的讓他相信,可是為什麼在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那坑洞裡的上萬人,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盧矩後退了幾步,看了看自己的親爺爺,又看了看白規,“為什麼?”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把他像傻子一樣耍很好玩嗎?把那麼多人都當做食物一樣煮掉,很能展示高人一等的權勢嗎?
白規想去拉他,“盧矩,你聽我說。”
盧矩甩開他的手,“别碰我。”
定了定心神,“好,你說。”
等他留出理智聽他說的時候,白規卻僅僅把他深深看進眼睛裡,不說話了。
盧矩嗤笑一聲,“好啊,接下來是要做什麼,把鏡方和厄爾也扔進去,然後我們幾個人拿着筷子吃熱鍋?這個‘食物’病毒也是你們弄出來的?”
“盧矩,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白規解釋。
“不是一路人?難道和我就是一路人了嗎?”盧矩不明白,他們是不是非得把他逼瘋了,才都高興,“你知不知道宏牛為了救栗江成了一塊皮,羅叔也不知道下落,就是因為你們莫名其妙的一些想法,你或者他們,把世界搞得一團糟!”
“現在是要怎麼樣?還要我理解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