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着,很快就來到了星期六。
在過去的幾天裡,裴仕塵和虞黔之相處的還算融洽,隻要是虞黔之正兒八經的,不說騷話,那他們就可以愉快的進行交流。
關于排線,最近這段時間,虞黔之可謂是進步迅速,其實這一點完全離不開裴仕塵靈機一動,想出的一個計策。
他設定了一個獎勵機制,隻要是虞黔之有進步,無論大小,他都會獎勵給對方一定的金錢,當然了,進步越大,虞黔之拿到的錢就會越多。
得益于這個機制,從來沒有出現過進步迹象的虞黔之,在此規則出台之後,就開始一點一點的有變化了。
裴仕塵将這些變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直以來,他對虞黔之,其實都抱有很大的懷疑。
因為他的老師明明說過,虞黔之從小就被培養,而且對方的繪畫天賦也是從小就顯現出來的,所以怎麼可能會現在連排線,都排不明白?
這可能嗎?
這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就算是虞黔之多年沒有碰過畫筆,手生了,那也不至于畫出來的東西和初學者……
不,他之前畫的那幅畫,講真的,還不如那些上過幾天課的初學者呢。
由此得出結論,虞谷秋和虞黔之他們兩個人之間,必定有一個在撒謊。
這兩個人在裴仕塵看來,虞黔之說謊的概率,是遠遠要大于虞谷秋的。
因為虞谷秋沒有理由騙他,而虞黔之嘴裡跑火車的可能性,從他不願意來畫廊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來了。
想要赢得一場戰鬥,勢必就要從敵人的弱點開始下手。
虞黔之的弱點是什麼呢?
很明顯,他現在的弱點就是身無分文,也可以說,他現在最渴望的東西就是錢。
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卻是萬萬不能的。
裴仕塵利用金錢作為誘餌,他倒是要看看,虞黔之口中的直線畫不直,圓圈畫不圓,到底是真是假!
今天和往常一樣,在吃完早餐後,二人就一同去了畫廊,等到了地方,剛推門進去,前台小姑娘林央茹就開口對裴仕塵說:
“裴老師,剛才嚴語洋打電話來,說她身體不舒服,想請一天假,今天就不過來上課了。”
身體不舒服?
裴仕塵剛想開口問她哪裡不舒服?不料話到嘴邊還沒說出聲,就被虞黔之搶先了。
“她有沒有說哪裡不舒服?”
林央茹搖了搖頭:“沒有,她就隻說了一句不舒服,要請假,之後就把電話挂了。”
摸着下巴沉思了兩秒,虞黔之接着又問:“那這小姑娘打電話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背景音?”
雖然不知道虞黔之為什麼要問這個,但林央茹還是回想了一下,然後說:“沒有啊,沒有什麼奇怪的背景音呀,怎麼了嗎?”
沒有的話……
虞黔之還是覺得有問題,他再次詢問道:“那她說話的聲音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聲音特别小,又比如聽上去很害怕,顫抖,或者是……”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虞黔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仕塵打斷了:
“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嗎?幹嘛老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她哪裡惹到你了?”
虞黔之簡直要被冤枉死,他看向裴仕塵,聲音裡帶着十足的委屈: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她過不去了?明明是她每次看見我都跟看見鬼一樣,我是在關心她好不好!”
這人怎麼還叫上屈了?裴仕塵語氣淡淡的:“你要是不欺負人家,人家見到你能跟見到鬼一樣嗎?”
哇~虞黔之氣笑了,他擡起手來往後捋了捋頭發,合着自己這是完完全全,把欺負小孩兒的罪名給坐實了啊!
“哥哥,我認真跟你解釋一遍,我從來沒有欺負過嚴語洋,第一次是我把她撞倒的,那是不小心,第二次是我抓住她松手的時候,因為松的太突然,慣性原因讓她再次摔倒了,明白了嗎?我是真的沒有欺負過她!”
雖然很不想陷入自證,但虞黔之實在是受不了這冤枉。
裴仕塵見人叽裡呱啦,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沒有選擇不搭理,他抓住重點的問了一句: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麼要抓人家呢?你不抓人家,那摔倒的事情不就不會發生了。”
這……
好像也有點道理哈。
虞黔之被裴仕塵這兩句話說的腦子短路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不短路的時候,裴仕塵早就沒影了。
之所以就嚴語洋沒來上課這件事情問這麼多,其實是有原因的,虞黔之有一個猜測,但這個猜測并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他也不敢瞎說亂說。
隻能是等明天再看看情況了……
嚴語洋隻請了一天的假,本來虞黔之是想等明天的時候,看看這小姑娘有沒有什麼異常,但不成想,到了第二天,嚴語洋依然是一通電話打過來,說身體還沒有好,要再次請假,這個周末就不過來上課了。
“又不來了?”得知這個消息,虞黔之的反應比裴仕塵還大:“怎麼聯系她?電話是多少?我給她打過去問問。”
畫廊裡的油畫課,其實就是一個興趣課程,它不會像真正的學校裡面那樣,管得那樣嚴。
如果臨時有事,比如像是青少年班裡的那些小朋友周末的作業比較多,寫不完,沒有空閑過來上課,通常像這種情況,打個電話過來說一聲就好了,畫廊這邊也不會細究。
所以相比之下,虞黔之說要給嚴語洋打電話的時候,難免就會讓人覺得他的反應有些過。
“你怎麼了?語洋不是說了,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不來的嗎?”裴仕塵有些想不明白,虞黔之為什麼要反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