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說了還不行嗎!”裴仕塵皺着眉,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
虞黔之眉眼彎彎,他樂得看裴仕塵炸毛,笑吟吟的極力向對方推薦着自己:
“仕塵哥哥,我雖然不夠安靜,但我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帶出去多有面兒。”
“身高的話……我雖然比你高,但高才能把人抱懷裡呀,至于性别問題……”
頓了一下,虞黔之意味深長的說:
“至于性别問題,我不是姑娘,但我活好啊,你要胸,我有胸肌,雖然硬了點兒,但……啊啊啊,痛!”
虞黔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仕塵拿着棉簽使勁戳了一下傷口,疼得他眼淚差點兒飙出來。
裴仕塵實在是不知道,這種話,這人是怎麼光明正大說出口的,難道他都不覺得害臊嗎?
把手中的棉簽往旁邊的垃圾桶裡一扔,裴仕塵站起身來就要走,他怕他再待下去,虞黔之嘴裡還會說出更離譜的話,讓人忍不住想要動手打他!
“哥,真的很痛!”
虞黔之這會兒緩過了勁兒來,他捂着嘴巴,嘴裡含糊不清的控訴着,滿臉的委屈和幽怨,看上去跟受了多大的欺負似的。
裴仕塵懶得搭理他,斜了對方一眼,就徑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虞黔之準時起床出了門,他的覺一向很少,所以早起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輕輕的把家門帶上,一邊往電梯那邊走,虞黔之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
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剛掏出打火機想點上,眼皮子卻在這時突然跳了起來。
該死!
虞黔之的情緒在早上這個時間段是最不穩定的,他缺少睡眠,且睡眠質量極差,這就導緻了他在早上的時候,極其容易煩躁。
用手使勁搓了搓眼皮,待症狀略微有所緩解之後,他才将叼在嘴裡的煙點燃了。
虞黔之從來不在裴仕塵面前抽煙,因為據他觀察,裴仕塵是不吸煙的,一般不吸煙的人,通常都會非常讨厭煙草的味道。
而煙這種東西,留味兒又特别強,所以虞黔之非常注意這一點,能忍基本上他就忍了,實在是忍不了,他就去外面抽。
反正是盡量能不把煙味兒帶到裴仕塵面前,就不帶到他面前。
走出電梯,站在樓下,等把手裡的煙抽完後,晨練才算是正式開始。
虞黔之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明明煙瘾大到一點兒都戒不了的人是他。
可每天早上堅持起來運動,嘴裡喊着要長命百歲的人,也還是他。
誰也搞不懂,他究竟是想早死一點兒,還是想多活一點兒。
跑了将近有四十分鐘的步,等又抽完了一根煙,虞黔之這才回了家。
一進家門,陣陣飯香便撲鼻而來,很明顯,裴仕塵已經是做好了早餐。
先去衛生間沖了個澡,等出來吃完飯後,二人就和往常一樣,一同去了畫廊。
做不喜歡的事,時間總是過得特别慢,每次走進畫廊,虞黔之的時間就像是開了慢速。
一分鐘有兩分鐘那麼長,一個小時過去,像過了兩個小時一樣。
今天是周一,所以來上課的都是一些對油畫感興趣的成年人,比起青少年班裡的那些半大孩子,虞黔之顯然是和他們,更有共同語言一些。
一上午的時間,在虞黔之的摸魚,和偷摸聊天中艱難度過。
中午休息的時候,畫廊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其實也不能算是客人,因為她既不是來買畫的,也不是來咨詢課程的,她是來找人的,她是來找裴仕塵的。
這位客人進來時,虞黔之正好就在前台和林央茹侃大山,此人一出現,他就被吸引了目光,挑了挑眉,虞黔之覺得這位客人,實在是有幾分姿色。
雖然不是那種明豔型的大美女,但她周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溫婉娴靜的氣質,卻也足夠吸引人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
“你好,我想找一下裴仕塵。”
聲音溫溫軟軟,帶着一點兒南方那邊的口音,不過并不嚴重,聽上去輕柔的像被羽毛搔刮了一下耳朵。
虞黔之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他走到那姑娘面前,輕聲問道:
“不好意思,我能問一下,你找我們裴老師有什麼事情嗎?因為最近推銷的比較多,所以我這邊需要明确一下你的來意。”
虞黔之瞎話張口就來,他笑得溫和,很容易就讓人放松戒備。
“我不是來推銷的。”那姑娘果然立刻開始解釋了起來:
“我是裴仕塵的……朋友,有點事情過來找他,我叫姜璐迎,你一說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了。”
虞黔之臉上笑意不減,心裡卻是拉響了警報,他依舊笑得溫和:“那就請你稍等一下。”
說完,他就上了三樓。
裴仕塵此時正在樓上吃午飯,他吃東西慢,虞黔之都吃完了,他才吃了将近有一半兒。
“裴哥,前台有人找。”
一推開三樓的門,虞黔之就走到了裴仕塵面前,他如實地說道。
裴仕塵咽下嘴裡的食物,他眼皮子都懶得擡:“什麼人?”
虞黔之說:“一位美女。”
美女?
以為對方又開始不着調了,裴仕塵沒放在心上,他繼續小口小口的往嘴裡送着米飯:“我不認識什麼美女。”
“是嗎?”走到人身後,虞黔之意味不明的發出了一聲疑問,他輕輕地将手搭在了裴仕塵的肩膀上,彎下腰,湊近對方的耳邊,似笑非笑的說:
“仕塵哥哥,别是你在外面欠的什麼風流債,找上門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