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黔之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湊近艾淩雯的耳邊,幽幽地說:
“是,我要是掐死了你,是會坐牢,死刑什麼的也說不準,但是……”
突然頓了一下,虞黔之笑得更厲害了,隐隐透出了那麼點兒神經質:“但是小媽,你以為我還會在乎那些嗎?”
艾淩雯一雙美目猛然睜大,她全身的血一下子就涼了,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虞黔之卻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手上繼續加大力量,徹底切斷了空氣進入艾淩雯口鼻兩腔。
一、
二、
三……
默默地在心裡數着數,就在艾淩雯的臉色馬上就要被他掐成紫紅時,虞黔之終于是松了松手,不過也并沒有完全松開。
“我再問你一遍,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艾淩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繼續搖頭,嘶啞着聲音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女人!!”
骨頭還挺硬,虞黔之點了點頭:“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掐到你承認為止!”
話音剛落,他就重新收緊了艾淩雯那纖細的脖頸。
和剛才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虞黔之又多等了兩秒鐘才松了勁兒。
新鮮的空氣猛地灌入肺中,艾淩雯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虞黔之耐心的等她平息下來,這才又第三次發問:
“艾淩雯,我最後一次問你,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最後”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張死亡通知單,艾淩雯終于學乖了,虞黔之剛問完,她就直接點頭全部承認了:
“是,是我,是我讓人在畫廊附近蹲你的,也是我讓人等你一個人獨處時,再……再拿着刀出現,吓唬你的……”
虞黔之有兩個仇人,現在死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兒是誰幹的。
“艾淩雯,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虞谷秋嗎?看不出來你們兩個的感情還挺深。”
這句話,讓艾淩雯的身子抖了一抖,然而還沒等她說話,熟悉的窒息感就又席卷了她的全身。
這次,艾淩雯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她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手也開始無力地往下垂,就在她覺得,她馬上就要過去了的時候,新鮮的空氣又又又再次進入了她的肺腑。
這一次,艾淩雯用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兒來。
這一次,也比剛才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痛苦。
“你應該慶幸你剛才如實地承認了,否則現在的你,隻會是一具屍體。”
虞黔之居高臨下的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艾淩雯,他冷冷地繼續說道:
“不過你也不要抱有僥幸心理,你不會知道我是靠着多大的毅力,才沒有在回國的第一天就把你殺了。”
艾淩雯雙腿發軟,她想站起身來馬上逃離這裡,可那軟得跟面條一樣的雙腿,根本就站不起來。
虞黔之的話還在繼續:
“八歲那年我沒能殺了你們,是因為我那時年紀太小,現在你們兩個已經死了一個,你要是嫌命太長,我非常樂意送你上路。”
字字句句,字裡行間都跟淬了毒針一樣,虞黔之說的平靜,卻把艾淩雯吓了個夠嗆。
因為艾淩雯知道,虞黔之他能做得出來,他不隻是說說而已,他又不是沒做過。
“對,對不起……”艾淩雯幹脆撐着身子,跪了起來:
“是我一時犯了糊塗,我隻是怕……隻是怕你會傷害合傑,我,我隻是怕你會傷害他……”
艾淩雯的害怕不是假的,她要是不怕,就不會陪着虞合傑去畫廊上課了。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虞黔之蹲下身抓住了艾淩雯的手腕,他把對方的袖子撸上去,露出了手臂上的那條傷疤:
“我既然可以在你的身上留下一道疤,那就可以再留下第二道,第三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别他媽來招我,你但凡再惹我一次,我就宰了你!”
艾淩雯絲毫不懷疑虞黔之所說的真實性,她早就說過這人是個瘋子,他精神不正常,他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我可以讓你選擇一個死法。”虞黔之十分好心的給出了兩個方案:
“摔死,或者是被人割斷喉管,這兩種死法,無論你選哪一個,我都會非常滿意,并且樂意效勞。”
艾淩雯能說什麼?她隻有不斷的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傷害合傑,他再怎麼說,再怎麼說也是你弟弟啊……”
“弟弟?”虞黔之嗤笑了一聲,他扣住艾淩雯的下巴,力氣大到恨不得将這塊兒下巴,連肉帶骨的一起捏碎:
“可惜這個弟弟,是你生出來的。”
艾淩雯的心“咯噔”了一聲剛沉下去,不想虞黔之又說了一句:
“虞合傑我是不會動的,那些爛事兒和他沒關系,他什麼都沒有做,不應該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