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酒裡兌水最大的好處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不難受。
今天是周四,畫廊休息不開門,裴仕塵起來的時候隻感覺神清氣爽,絲毫沒有酒後的不适。
伸手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裴仕塵點亮屏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8:40分了。
平時這個時間,他早就已經在畫廊裡面忙開了,就算是休息日不用去畫廊,他也很少會睡到這個點。
裴仕塵的生物鐘是很準時的,到點睡,到點起,像今天這樣一直睡到快九點的情況,确實是不多見,這大概就是昨天晚上那兌水酒的傑作了。
走出房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飯香味兒,裴仕塵尋着香味兒走到餐桌前,他低頭一看,隻見那桌子上面放的有粥,有鹹菜,有兩個荷葉餅,還有一個茶雞蛋。
很明顯,這些全部都是從外面買回來的,粥還熱着,估計是剛買回來沒多久。
“咔哒”一聲輕響,衛生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虞黔之帶着一身的水汽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他半裸着上身,用毛巾擦着頭發,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晶瑩的水珠劃過他冷白的肌膚,流過腰腹,最終隐沒在了腰間的那條白色浴巾裡。
裴仕塵被眼前的畫面晃了一下心神,不可否認的,虞黔之的确是長了一副好皮囊,這副剛洗完澡出來的樣子,絕對能擔得上“美人出浴”這四個字。
這模樣,這身材……
裴仕塵想,不給他當個模特,簡直是可惜了。
他畫過不少人,其中不乏也有長的好看的,但比起虞黔之……
雖然很不想誇這個不靠譜的人,但裴仕塵不得不承認,虞黔之的外在條件确實是太優秀了。
他想畫對方,虞黔之這美人出浴的一幕,着實是晃人心神,令人注目,他想永遠的将其定格在畫布上。
“你昨天晚上喝了酒,我怕你今天早上起來難受,不想做飯,所以剛才下樓跑步的時候,就順帶着把早飯給捎回來了。”
在裴仕塵胡思亂想之際,虞黔之已經是帶着一身剛沐浴完後的清新潮濕,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虞黔之在問他難不難受,可裴仕塵卻是在對方走近之後,眼神躲閃的不知道該把自己的眼睛往哪裡放。
肩寬窄腰,虞黔之身上的肌肉分布的恰到好處,不過分誇張,也并不單薄,觀賞性可謂是極佳。
可為什麼……
他不敢看呢?
裴仕塵覺得自己很奇怪,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一個男人,又不是姑娘,他眼神躲個什麼勁兒呢?
果然和虞黔之這個人呆在一起時間長了,自己也變得奇奇怪怪了!
“不難受,我又沒喝多。”
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就幹脆選擇不看!
裴仕塵頭一扭,拿起餐桌上的茶葉蛋,就坐下剝起了蛋殼。
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裴仕塵的樣子,虞黔之不禁啞然失笑,他把擦頭發的毛巾往旁邊的椅背上一搭,開口道:
“問你個問題,你知道喝醉了的人,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剝蛋殼的動作一頓,裴仕塵擡起頭來狐疑的說了三個字:“我沒醉?”
“你還知道啊。”虞黔之這下是徹底笑起來了:“昨天晚上在電梯裡的時候,你差點兒就站着睡着了,要不是我扶了你一下,你能一頭磕電梯門上。”
還有這種事?
裴仕塵想了想,發現好像……
好吧,他實在是記不太清了,不過隐隐約約的也有點兒印象,似乎确實是有那麼一回事兒。
裴仕塵的酒量不好,也可以說他沒酒量,是屬于那種沾點酒就能倒的類型。
兌了水的酒他都能這樣,裴仕塵實在是不敢想象,昨天晚上的酒要是沒兌水,那他會是什麼樣子?
“我……真的喝多了?”
有些不确定的問了一句,裴仕塵細細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卻是并沒有發現有宿醉的難受。
“應該算是微醺吧。”虞黔之說:“畢竟你昨天晚上說話沒大舌頭,走路也沒不平衡,除了差點兒磕在電梯門上,其他的都挺正常的。”
微醺這個說法,裴仕塵還是比較贊同的,他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醉。
“對了。”提起昨晚,裴仕塵突然就想起了點兒什麼,他随口問了一句: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樓下等我來着?”
虞黔之聞言眯了眯眼睛,他不着痕迹的垂下眼眸:“差點兒磕在電梯門上的事兒不記得,怎麼就偏偏記得我在樓下等你?你該不會是……”
邊說着,虞黔之邊往裴仕塵那邊湊:“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又來了,那種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的感覺又來了!
眼見着虞黔之越湊越近,裴仕塵就跟踩到電門上一樣,他“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動作之大,把身後的椅子都撞到了地上。
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把虞黔之給吓了一跳,他直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對方。
“說……說了不準在家赤/身/裸/體,你怎麼不穿衣服!”
無法合理的解釋自己的行為,裴仕塵隻能是當場找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