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虞黔之頓了一頓:“裴哥,你不覺得,你管的有點寬嗎?”
确實是這樣,确實是沒有哪個朋友或者是哪個房東,會管人回不回家?管人幾點回家?
裴仕塵想反駁虞黔之,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反駁,既然反駁不了,那裴仕塵自然是要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你嫌我管得寬?要不是因為老師,你覺得我會管你?”
虞谷秋,又是虞谷秋!
原本已經好了很多的頭痛,在聽到裴仕塵又提及了虞谷秋時再次卷土重來。
虞黔之的臉色難看了一瞬,他不想再因為那個人而和裴仕塵做無謂的争吵,他索性也不洗漱了,轉身就要往房間裡面走:
“時間很晚了,哥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我先回房間睡了。”
虞黔之的行為在裴仕塵看來就是逃避,他不依不饒的追上去堵在客房門口,不讓對方進去:
“一提到老師你就要跑,你既然那麼讨厭老師,有本事就别吃老師的!喝老師的!你用着老師的錢,卻做着傷老師心的事!虞黔之,你别太過分!”
裴仕塵一口一個老師的叫着,虞黔之要被這兩個字念的頭炸了。
“不要再提虞谷秋了!”
大吼了一聲,按着一漲一漲的太陽穴,虞黔之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裴哥,讓開好嗎?我想回房間休息。”
虞黔之讓自己心情不好了那麼長時間,裴仕塵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讓對方不爽的機會。
他不退反進的繼續用虞谷秋刺激着虞黔之,想讓對方更不爽一點。
“老師把你交給了我,我就要好好的引導你,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混日子?!”
裴仕塵說的興起,他全然沒有發現虞黔之此時的眼神已經變得狠厲了起來。
“你油畫其實畫得很好對吧,老師和我提起過你小時候,他說你小時候……”
“夠了!”
裴仕塵的喋喋不休讓虞黔之陷入到了瘋狂的拉扯之中。
他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神經,讓自己不要失控,可裴仕塵每提一句虞谷秋,虞黔之就會想起一次那人的樣子。
而每想起一次那人的樣子,虞黔之就會想起他的所作所為。
于是在裴仕塵又一次地說到虞谷秋時,虞黔之緊繃着的神經終于“啪”的一聲斷了。
“我說夠了,不要再說了!”
那個名為理智的東西消失了,虞黔之猩紅着眼底,他上前一步抓住裴仕塵的肩膀就将裴仕塵甩到了地上。
“為什麼還要說?我不是讓你不要再說了嗎!”
直到這時,裴仕塵才察覺到虞黔之的異常,他被對方摔到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沒想到虞黔之會動手,更沒想到對方會把他摔到地上。
“你……”
裴仕塵想說話,但虞黔之不給他這個機會,話剛開了個頭虞黔之就上前把他按在地上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該死!都他媽的該死!”
虞黔之目光狠絕又陰沉,他嘴裡一邊念叨着,手上一邊加大了力氣。
自由呼吸空氣的權利一下子被剝奪了個幹淨,裴仕塵活到這麼大,真的是第一次體會到窒息的感覺,他用力的拍打着虞黔之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試圖讓這種難受又可怕的感覺消失。
但,此時的虞黔之已經分辨不出是非曲直來了。
不甚清醒的他把對虞谷秋的恨意一股腦的全發洩在了一直幫虞谷秋說好話的裴仕塵身上,任憑裴仕塵如何的拍打他,虞黔之都沒有任何松手的迹象。
“松……松開……”
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裴仕塵見虞黔之還是一副陷入癫狂沒有絲毫反應的樣子,隻能是把拍打改為了抓撓。
他屈起手指,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撓着虞黔之裸/露在外的手背,直到把那手背抓得紅痕盡顯。
“死!都給我去死!!都給我死!!!”
虞黔之被怨恨蒙蔽了雙眼,這種恨意讓他顧不上手背的疼痛,隻想把身下的人活活掐死!
他的這股勁兒不是沖着裴仕塵來的,換個人他也一樣,裴仕塵唯一不該的,就是把虞黔之激的失去了理智。
“你……你瘋了!”
裴仕塵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厥過去了,他拼着還有點兒意識,随手就從旁邊的盆栽裡抓了一把土朝虞黔之的眼睛上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