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太過分了,哪兒有人吱都不吱一聲就不告而别的?
他千裡迢迢的追到了這裡,打算新仇舊恨加起來一塊兒算!
從機場到虞黔之的家,全程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看着打表器上面不停跳動的數字,裴仕塵感覺到了一陣肉疼。
國外的計程車貴得離譜,要不是沒辦法,打死他裴仕塵也不會坐。
金胡子司機大叔直接把裴仕塵送到了虞黔之的家門口,一下車,他就看到了一棟二層小洋樓。
付過車費後,裴仕塵覺得他的錢包都瘦了一圈兒。
突然看見自己,虞黔之會是個什麼反應呢?
是會驚訝?還是會驚喜?
反正不管是什麼反應,總之對方肯定會吓一跳就是了。
一邊想着,裴仕塵一邊走進了小洋樓的院子,等走到門口時他才驚奇的發現,虞黔之家的入戶門竟然開着沒關,而且還是大敞大開着。
“這個虞黔之,也不怕家裡進小偷。”
邊嘀咕着,裴仕塵邊走了進去,進去之後他還十分好心的把門給虞黔之這個不靠譜的關上了。
客廳裡面隻開着一盞小燈,裴仕塵走到客廳正中間喊了虞黔之一聲,可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家裡靜悄悄的,隻有衛生間裡傳來了淅淅瀝瀝,像是淌水的聲音……
又叫了虞黔之一聲,這次裴仕塵是沖着衛生間喊的,可得到的回應依舊是一片安靜。
怎麼回事?
難道虞黔之不在家?
可要是不在家的話,為什麼他家的門開着?
難不成……真進小偷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裴仕塵就近尋了一支高爾夫球杆,他拿着球杆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地接近了衛生間。
嘩嘩的流水聲随着裴仕塵的接近越來越大,等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他腳下“啪叽”一聲,踩到了一汪水。
這……
水管裂開了?
一隻手握緊了球杆,裴仕塵另一隻手慢慢推開了虛掩着的衛生間門,入目之處皆是一片水迹。
這水很明顯是從浴缸裡湧出來的,當裴仕塵向前走了幾步往浴缸内看去時,他手裡的高爾夫球杆“當”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裴仕塵這一看,簡直要把他的魂給吓飛了。
隻見浴缸裡,虞黔之半裸着身子整個人都浸在了水裡面,及肩的長發像是海草一樣的在水裡飄舞,虞黔之被一條酒紅色的絲帶,牢牢的固定在了浴缸内較低的那個水龍頭上。
如果沒有那條絲帶,裴仕塵或許會認為虞黔之是在練習水下憋氣。
可有了那條絲帶,裴仕塵眼睛又不瞎,一看就知道此時的狀況十分危險。
裴仕塵又驚又慌,他急忙跑過去想把虞黔之從水裡撈出來,可那條絲帶牢牢地綁着對方,根本就挪動不了虞黔之分毫。
絲帶是死扣,裴仕塵嘗試着解開,可惜沒有成功,他隻能是關上水龍頭,又去打開浴缸裡的排水閥門,先把水排出去再說。
下水管裡傳來了陣陣往下流水的聲音,沒一會兒虞黔之的口鼻就露了出來。
“喂!虞黔之!”
用手拍打着虞黔之的臉頰,裴仕塵急切地喊着虞黔之的名字試圖将人喚醒,可最後的結果是無濟于事的。
虞黔之沒有任何回應,他的臉色或許是憋的,又或許是被絲帶勒的,總之是紅到發紫,安靜的仿佛一具毫無希望的屍體……
勒在脖子上的絲帶解不開,裴仕塵隻能去找利器将其割斷,他四下張望了一圈兒,卻沒有發現任何一件鋒利的器具。
關鍵時刻,他想起了自己的鑰匙圈兒上,好像是拴着一把多功能折疊小刀,裴仕塵趕忙從口袋裡把小刀拿出來将那吊着虞黔之的帶子割斷了。
沒有了絲帶吊着,虞黔之整個人的身體像軟面條一樣,直接就滑着躺在了浴缸裡面。
浴缸很大,即便是虞黔之躺在裡面也還是有一點兒多餘的空間。
裡面的水已經排的差不多了,裴仕塵擡腳邁進去,他慘白着一張臉,雙腿分開跪在了虞黔之身體兩側。
他強迫自己鎮定,強迫自己手不要抖,也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的給對方做心肺複蘇。
他不知道虞黔之這副樣子是他自己弄得,還是有人要對他不利,裴仕塵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虞黔之救活!
希望還來得及,
隻希望,還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