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追根據詠瀾幾人說出的方向尋找,一路上他感知到了濃厚的修羅氣息,氣息越濃厚,他的心情就更沉重。
突然,他的眼底一顫。
模糊之下,他注意到了角落灌木枝丫上,挂着的一角衣衫。
檀追連忙将那一角布料抓在手中,指腹摩擦,上面是芙蓉花的紋路。
這是小芙蓉的衣服布料。
他咬了咬牙,将那布料塞進懷裡。
緊接着,一道陰風撲面而來,他立馬反應過來,召出長恨鞭。
金光閃爍,将那撲過來的東西纏繞撕裂,長出的尖刺直接将那怪物四分五裂。
檀追還沒有看清那東西,長恨鞭就被他的心意操控,直接将那怪物碎成了渣。
他走上前去,沒有在怪物的屍體中找到關于小芙蓉的線索。
白鹿仙君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緊迫。
檀追閉上眼睛,用神識望氣,腦海中迅速閃過這坑洞之中的種種景象,如同浮生鏡。
突然,他的眉間一震。
在腦海中這些混亂的景象之中,他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似乎受了傷,身上的衣衫已經被血打濕,另一個少年攙扶着他,兩人朝着不遠處的山洞走去。
司鳳咬着牙,他感受到那人的血已經将他的衣衫浸透,冷聲道:“你别死,你别死啊!”
随春生輕笑一聲,“我都說了,我不會死的……”
司鳳攙扶着他,走進眼前的山洞。
這是一處不太起眼的山洞,也算是一個遮蔽之地。
也許是下意識對隐蔽之地的安心,司鳳帶着他暫時在此處落腳。
随春生靠在石壁上,呼吸有些急促。
他從劍内乾坤中取出藥物,輕齒:“先治療,你身上也有傷。”
意思就是讓司鳳自行拿藥治療。
司鳳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你是真的想死了嗎?”
随春生莞爾一笑,用靈力給自己的傷口清洗一番,肩膀的傷口原貌展現在眼前。
方才對付那東西的時候很是棘手,要不是司鳳回來幫他,他還真有可能栽了。
不過最後逃跑的時候,他還是為佩蘭小仙君擋了一下,這才落下這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也算是互相還了人情。
随春生咬着牙,給自己上藥,他的動作有些生疏笨拙,看樣子是從來沒有受過傷的樣子。
一旁的司鳳猶豫片刻,憋出一句:“你,不會從未受過傷吧?我來幫你……”
随春生笑了一下,“不用。”
“我受過傷,修煉練功怎麼會不受傷。”
他專心給自己包紮,等到處理好了,他才擡頭繼續道:“你是覺得我手下笨拙吧?”
“雖然經常受傷,但我從未給自己包紮治療過。”
司鳳看着他,不解地蹙緊眉頭。
難不成這芙蓉小仙君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
卻聽少年開口道:“但是以前都是師尊幫我治療包紮,根本用不到我自己。所以,就顯得有些一竅不通。”
司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咬牙忍了忍,将白眼壓了下去。
随春生靠在石壁上,似乎扯到了傷口,不由地倒吸一口氣。
司鳳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嘀咕:“對不住。”
随春生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什麼?”
司鳳臉憋紅了也沒能再說第二次,隻是道:“沒聽清是你自己的問題。”
随春生輕笑一聲,沒再逗他。
他側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胸口的鈴铛不知道什麼時候碎了個幹淨。
他在心裡罵了兩句,就該将那怪物的手臂再砍下來幾條。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随春生取下腰間的玉佩,嗅了嗅上面的降真香。
思念如流水,如細雨,綿綿不絕。
許久,他從劍内乾坤之中取出一些匣子,司鳳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
隻見,芙蓉小仙君将那些匣子打開,裡面是琳琅滿目的糕點。
司鳳瞠目結舌:“你怎麼這麼矯情,出門還要帶吃的。你不是來秘境試煉的嗎?”
随春生也不生氣,随手拿起一塊塞進嘴裡。
“是師尊放心不下,所以備了很多吃食。”
司鳳這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随春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道:“我隻是有師尊疼而已。”
“你沒有師尊疼嗎?”
司鳳:“……”
随春生看見他吃癟的表情,不由地笑了笑,自顧自地吃了一些後,便分了他一些。
司鳳正别别扭扭地吃着糕點,一陣酒香彌漫在他的面前。
低頭一看,少年遞給他一小壇子酒。
氣息淳厚,清爽宜人。
司鳳瞪了瞪眼:“?”
随春生:“我師尊給我帶的,許是怕我無聊。”
司鳳終于忍不住道:“白鹿仙君是把你當大小姐養嗎?”
随春生輕笑一聲,“愛喝不喝。”
過了許久,外面的雨停了。
随春生卻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