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之也是近日知道南悠悠榮獲皇家封号的,整個國家她是唯一一個與皇室沒有血緣關系的郡主,正悔青了好幾天的腸子,這回見南玉華破罐破摔不顧姐妹情面的大罵,趕緊一把拽住了她,帶着自以為完美無缺的笑,對南悠悠的人道: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玉華是郡主的親姐姐,兩個人姐妹連心,從小一起長大,不會真的不管她的……吧,你們說是不是?”
“好一個‘我們’,真親密,聽的感覺耳朵有些辣呢,我們人微言輕,怎麼敢揣摩郡主的心意?你還是問問你家好娘子,畢竟是‘姐妹連心’,看看能不能感應的到喲!”
陳知之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什麼,南玉華那邊抱緊了包袱大喊道:“相公我們走,不求他們,我就不信南悠悠敢真的不認我這個姐姐!”
陳張氏和陳瑤瑤看着南玉華真的扯了陳知之賭氣離去,而下人們皆是冷眼旁觀,沒有一絲挽留的意思,才知道是動了真格了。
“南玉華是不是傻?我們要是再拖一段時間,丞相估計都息怒了,估計會認下我們當親家……她急個屁啊急!”陳瑤瑤恨恨的盯着南玉華扯着自家大哥走的急匆匆的背影,快步追了過去,想上前阻止。
陳張氏見兒子女兒都走遠了,也跟着往前跑,下人們見到四人已經離開莊子大門很遠的距離了,下人們怕南玉華回過味來糾纏,連忙閃身進了門裡,砰的一聲落了鎖。
那邊南玉華還等着他們追呢,當她聽到落鎖的聲音,心頭一沉,回過頭,才發現莊門已經是緊緊關上了。
“你們,你們……”南玉華抱着包袱,心裡是又驚又怕,她這才猛然察覺,自己是真的被家人抛棄了。
陳知之氣的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盯着她,而陳張氏卻把視線停在了南玉華懷裡裝滿金銀珠寶的包袱上。
她渾濁的眼睛一轉,便走上前,笑眯眯道:“玉華别擔心,來,我給你拿着包袱,你再去敲敲門,說不定他們就給你開了呢,你可是丞相的親生女兒啊!”
陳張氏說着就想伸手去抓她的包袱,南玉華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又把包袱抱的更緊了,她盯着陳家三人貪婪如豺狼虎豹的眼神,咬了咬牙——回去敲門?那她身為相府小姐的尊嚴呢!必須讓他們求着她,她才要回去呢!
“你怎麼了?娘隻是幫你拿一下,也是怕你累着……怕我們搶你錢啊?”陳知之陰恻恻的問,他這是第一回見到南玉華如此小家子氣的模樣,上一世她也是這麼小氣嗎?
他不由得回憶起來,發現上一世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位居丞相了,那個時候他是金滿倉銀滿倉,自然用不着花她的錢……
他不信南玉華會真的如此小氣,于是又湊前一步道:“你爹爹應該是一時氣急了,不如我們花錢在城裡租個房子,住下來,等你爹氣消了,我們再登門拜訪,我和娘還有妹妹都身無分文,”
陳知之說着話,又瞄了眼她懷裡的包袱,道:“眼下隻有你有錢了。”
南玉華更是将包袱恨不得揉進身體裡,尴尬的一笑,突然撒嬌道:“我記得你老家的宅子就在離城裡幾十裡的鄉下,哎呀我活了兩世,還沒去你家看看呢,帶我回你家,見過祖宗怎麼樣?你不是經常誇你家是在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嗎?帶我去瞧瞧呗。”
回去把房子賣了,拿了房錢,再來城裡租房子不好麼,幹嘛盯上她的錢,這一家子,怎麼以前沒看出來這麼小氣呢!南玉華暗暗思忖道。
兩人各懷心思,陳知之聽到要回鄉下,不由得臉色一僵——就家裡的那危房,現在塌沒塌都不好說,如果真的家境殷實,他們一家三口何苦穿的破衣爛衫?南玉華是故意忽略他們的慘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