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洛鏡心裡隻道身邊一群謎語人,一個比一個麻煩,好像隻有自己蒙在了鼓裡。
更多的,楚之久好像也不願意說了。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他們也沒有軟禁人家的道理。
季洛鏡換了個說法問她:“那我從誰那裡可以知道,為什麼白巫現在的目标是我,我的父母親那裡可以嗎?”
楚之久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傅家是純血血族,傅映洲最清楚不過了。你們是夫妻,這點事情還是可以知道的吧。”
……季洛鏡敏感地将眼神瞥向一處,一個身影順勢也離開了。
無名的怒火騰升起來,季洛鏡起身整理裙擺,披上大衣。回身告知楚之久:“你可以走了,想離開月德莊園,直接找管家拟辭職報告就行。”
白巫畢竟是人類之身,表面和和氣氣内部卻極其分散。血族是典型的群居種族,基本主戰派的純血大家族都會集中聚居在某處。
季家在白巫裡頭格格不入,傅家在血族集團中也格格不入,真是一比一抵消了。
楚之久跑路地很果斷。
這下隻剩下傅映洲一個人生悶氣了。
楚唯然傷了季洛鏡,現在關停了臨盛之璀,封鎖了消息,在臨盛集團的保護下卻活得好好的。
季洛鏡卻讓他不要對楚唯然發端。
何俞那天用季洛鏡的手機call電話給他時,他恰好正在附近辦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自這位好閨蜜的隻言片語裡,自家老婆好像跟這位臨盛的公子哥很熟,甚至可能曾經還有些糾葛。
後山有一塊季洛鏡自己開辟的一塊小花園,平時隻有她一個人在打理。她不在家的時候,就隻能由着那些花花草草自然枯死。後來傅映洲發現了這事,便派了個園丁偷偷幫襯着照顧。
冬季能活下來的花并不多,季洛鏡便換了衣服,取來了一把鏟子松了一下午的土,直到天色暗了下來。
晚飯備了些清淡的湯粥,季洛鏡隻喝了一點。
挑食加拖延,外加楚唯然這一遭,傅映洲實在是忍無可忍。
待老宅的燈都點了起來,傅映洲腰間圍着浴巾,雙手環抱在胸前透過窗子盯着樓下還在跟管家閑谝的季洛鏡,努力定了定神。
莊園地處山間,北風卷地。季洛鏡裹緊長袍,與管家告别。
偌大的卧室黑漆漆的,隻有床頭點了一盞小燈。
以為傅映洲不在,她直接進了浴室,自顧自的洗澡。
須臾,步伐剛剛踏出浴室,季洛鏡就被一股力道帶離地面打橫抱起。熟悉的氣息鑽入鼻腔,她來不及呼喊就被傅映洲堵住了唇。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傅映洲要幹什麼。
往往兩個人的事情隻要積壓起來,傅映洲便習慣這樣解決問題。
唇齒分離,季洛鏡滿臉憤懑:“傅映洲,你瘋了。”
傅映洲不置可否,抱着她就往床上去。
血族,在某種程度上不算人。傅映洲有時候強勢得有些不可理喻,她再怎麼嘴硬終究是怕他。
但她又不想服軟,總覺得丢了面子,最後硬着頭皮吃下苦頭。
美容線已經拆掉,胸口留下一條淡色的疤痕,不影響美觀。
醫院開了去疤痕的藥膏,季洛鏡要自己塗。但傅映洲不許,美名其曰她塗得不均勻。
傅映洲垂眸用指尖摩挲着疤痕,眸色晦暗不清。他臉色森冷,季洛鏡發怵得顫。
“那個姓楚的跟你什麼關系?”傅映洲并不擡眼看她。
季洛鏡說:“隻是大學同學,不熟。”
“說實話,待會兒不會哭得很難看。”傅先生顯然是不相信。
“是——前男友。”季洛鏡頓了幾秒,立刻解釋說,“傅映洲,你聽我解釋。就是他讓我明白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壞,當然你除外,也是他讓我真正體會到了你的好。知道你是大度的人,能不能不要揪着我人生的錯誤不放。而且那也太久遠了,咱倆結婚都四年了。我大四剛滿二十一就跟你扯了證,還不夠誠意嗎?”
“小鏡子,”傅映洲的指尖揉捏着季洛鏡的耳垂,那裡異常敏感一碰就紅,他就喜歡這麼逗她。“你扯這麼多有的沒的,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反而讓我更生氣了……”
季洛鏡真是怕了他,翻身便向着傅映洲的方向擡肘擊去。他擡掌格擋,反鉗回去。
慣用的伎倆已經沒有效果,立刻接踵而至的就是來自他不由分說的鎮壓。
“傅映洲!床上就能解決問題嗎?”季洛鏡忽得擡高聲線問他。
傅先生正在氣頭上,但見她目光氤氲,定是不能吼,隻能話裡帶着怒意反問她:“拖着逃避就能解決問題?”
“兩年前,我告訴過你——傅家和季家都不是主戰派,我讓你跟爸媽解釋清楚。你不,你一跑出去就是兩年!現在呢?前男友遞的刀說接就接,現在被敲詐入局,你好受了?麻煩就沒了?”
季洛鏡圓眼微愣,下一秒擡手就是一巴掌。生理性的淚水順着臉頰浸入床單。
“傅映洲,我最後再說一遍:如果怕你受傷,我不會接任何人的刀。”